可爱。
从来没有人，哪怕是家中那些拿着年纪做大的“长辈”都不敢和他对视超过三秒，这个女人的冷静和大胆成功引起了徐曦的兴趣。
他将腕表丢给身后的白夜，说道：“礼物我很喜欢，期待下次再见面。”
确实，在商业场上他们以后要见面的机会多了去了。
可文清一可不想再跟他相遇，他的手腕她可是见识过。
“不用了。”
文清一转身离去。
微风拂过校园中的一花一木，已经开始适应大学生活的新生们下课围在一起讨论着最新的八卦。
操场后面有一条鹅卵石铺的小路，两旁的白杨树枝叶繁茂，因为比较偏僻很少有人过来，文清一喜欢清静，懒得去图书馆和别人抢位置，常来这儿看书。
这不，又听严如瑾不正经地啰嗦半天，才挂了电话淘的一会耳根子清静，刚想打开书看看课本，就听到不远处两抹熟悉的声音。
这是？
沈娇和班主任？
“沈小姐，这次的考题可不能再按照上次的价格给了，之前三班有学生作弊，校长特意开了会，这让我很难弄啊。”
文清一侧过头，沈娇正双手抱胸背对着自己跟班主任说话，旁边的大树刚好遮住了文清一的身影。
提前泄露考题卖给学生，怪不得沈娇经常旷课还能考全班第一。这两个人之间原来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真是哪里都有败类，这种人居然都能为人师表。
“钱不是问题，只要考题是正确的，好处少不了你。”沈娇抽过班主任手中的文件，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说话的语气高傲且缓慢，听的人很不爽。
说罢，从包里掏出一叠不薄的钞票甩给班主任，又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扬起下巴不屑一顾地嗤鼻一声转身离去。
沈娇自持高贵，肯定看不上班主任这种为钱低头的行为，只不过是碍于这个人有点用处才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走了很远，才听到班主任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道：“呸，臭婊子，要不是有几个钱，老子能对你这么客气？不识好歹。”一边骂一边数着红彤彤的钞票离开。
谁都没有注意到拿着手机录了半天像的文清一。
这两个人原来也是面和心不和。
不过她并不打算立刻举报。
想起那天沈娇离开文家时看自己的那个眼神，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段录像说不定以后会有大用处。
她不急。
文清一揉了揉眉心处，没了看书的兴趣，转身走向宿舍的方向。
“清清，要不这次班里组织去参展你就别去了？”钟白躺在自己的床上，看到文清一走进来，钻出一个脑袋，说道。
文清一性子本来就冷淡，不愿意主动跟别人多说话，再加上平时沈娇和林倩的耳旁风，她现在在班里是众矢之的，没人愿意和她一组。
除了钟白跟她一个宿舍知道她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其他人都觉得她假清高。
与其到时候尴尬，不如直接说不去。
“没事。”文清一扫了一眼假装埋头看书，耳朵却竖起来的两个人，对钟白绽出一抹笑容。
“有的人的脸皮是真的厚！”林倩闻言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到沈娇正在对自己笑，眼珠子一转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春日里的微风最是让人舒服，她们所在的参展位置在一家具有浓烈江南味道的古镇，青砖绿瓦，小桥流水，风景如画。
上午看完展，同学们自发组织到一处风景区烧烤，班主任还特意强调了班级和谐，所有人都要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镜反出一片犀利的白光，文清一还是能敏感的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看。
“哎，我听说这次来参展，沈家特意给沈娇安排了一个保姆随行，负责她的饮食起居，我们就出来两天哎！”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走在一起，见文清一一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钟白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到和她同行时，一把勾住了她的肩膀，自来熟地说道。
知道她的好意怕自己尴尬，文清一任由她搂住自己，难得地投入到一个八卦的话题中来：“是吗？”
她回想自己在沈家收到的待遇，要不是刘妈心疼她，日子怕是连下人都不如，一想到刘妈，文清一的眼底泛起几丝温暖，高冷的脸庞都温柔下来。
“有没有搞错，你能不能行？这点行李你都搬不动，到底是怎么进沈家做保姆的？”走到一半，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十几个同学围在一起好像在看什么热闹，挡住了去路。
沈娇的声音尖锐地刺耳，钟白是个好事的，拉着文清一也去凑热闹。
中年妇女穿着洗的褪色的衣服被汗水浸湿，粗糙干裂的手捂着自己的左腿坐在石头台阶上，疼的眉头皱成一团，凌乱的头发贴在饱经风霜的脸上。
“这就是沈娇带来的保姆啊……”钟白没注意到文清一突然变了的脸色。
“赶紧起来，少在这儿丢人现眼。”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沈娇面子上有点过不去，用脚尖踢了踢那位妇女，压低了声音说道。
“刘妈！”
文清一推开搂着她的钟白，冲人人群里，眉角染了几丝焦急：“刘妈，你没事吧？”
这才多久没见，刘妈眼角的皱纹又加深了不少，深深的眼窝乌青泛红，竟憔悴的文清一差点儿没认出来。
“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刘妈吃惊地看着她，意识到自己现在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怕她会担心，连忙推着地面想站起来，结果站了几次都没成功。
“去医院吧。”
检查了一下她的腿，应该是扭到了脚踝骨，肿的老高。
再加上刘妈平时就有严重的风湿病，在沈家晚上睡觉前都要抹药。
文清一看到她手边堆着的三四个行李箱，拎着这么重的东西又走了这么远的路，止不住地心疼。
“你叫谁小姐？刘妈，你是年纪大了眼神也跟着不好使了吧？”林倩梗着脖子用鼻孔看人，对她刚才对文清一的称呼感到十分不滿：“看到了吗？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沈家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