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依然惧怕盒子,定然不会将盒子交托给他们,更不会对盒子不屑一顾。
可是现实就是,对方根本不在乎,那一脸看不上的神情不似作假。
也不是装出来的。
“真是无语,你们两个在想什么呀?能不能别这么浪费时间的对峙?如果我想要解决你们,应该不会像踩死蚂蚁那么复杂。”
源尘能感受到自己的愤怒,他几乎脱口而出,依然像是遵守着某种惯性,这一刻,少年也明白了,恐怕自己的这个身份也并非是那么简单,原本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NPC,但现在想来,或许自己的身份更加的复杂,很有可能在这个所谓的诡雾深处,也有着极其不凡的身份。
不过少年仍然有种预感,自己这个白发少年身体应该不是感应中的那个造物主存在的强者,而是被封印的那一方,但既然自己已经逃出了其中的制裁,那就说明对方也很有可能已经察觉了,对方一定有追击到自己的办法,而自己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冷静的面对这一切。
但是他根本不需要害怕这件事情,如果能把对方引出来,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机会,如果能和对方打一架,将整个世界都打得残破,那就更完美。
而且在此期间,少年不相信自己是一个认识的朋友都没有,如果再来几个一样强大的盟友,或许打破这个诡雾将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况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年感觉到自身正在进行某种洗礼,这像是一种净化。
就好像是原本自己体内隐藏的那些腐朽的力量在碰触到新生的世界力量之后,突然就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是升华,更像是一种新陈代谢,将杂质去掉,将腐朽的湮灭。
让一切重新焕发生机。
鹦鹉靠的少年最近,因为她就站在源尘的肩膀上。
可此时此刻,少年却像是浑身体内蕴藏着无穷无尽的腐朽,开始疯狂的被替换,而从他身上蔓延出来的黑色物质,直接把鹦鹉给覆盖了。
随之而来的是整辆车子,幸亏黑白行者动作很快,此刻已经拿着盒子下来,要不然的话,现在估计都被黑色物质给覆盖了。
此时,两人开始疯狂的逃窜,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但是他们很清楚的是,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然后通过逃跑来缓解自身的压力。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得到心灵的慰藉。
等跑出很远的距离之后,他们才感到一些安全,也在这个时候,他们决定回头看一看。
两人其实是孪生兄妹,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气质才无比的相似,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两个才组成了无比配合的搭档。
如今回头的动作都是那么的搭配,甚至连回头之后的反应都相当的一致。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是真的有不同的灵魂和意识,又没有被另一方占据或拥有。
否则,一定会被人感觉像是一个人穿着不同的衣服完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分身行动。
“怎么回事?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
“哥,你说他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厄运源头。”黑衣行者手里重新出现了一把黑色的雨伞,此刻,在这个雨伞上,已经有了黑色物质在聚集。
而这时候的白衣行者,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此刻,他取出了白色的伞,但几乎是眨眼的瞬间,白色的伞面上已经附着了一层黑色的物质。
这就好像是刚取出来的一件白色礼服,眨眼间就被人泼上了红葡萄汁,那种感觉绝对不美好,更何况,白衣行者是一个追求精致的男子,他很难相信自己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能冷静下来,这对他自己来说都是一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放在过去,在他的伞出现如此大面积的破坏的时候,肯定要把那个造成这一切后果的人给处理掉,唯有如此,才能让心中的郁闷去除殆尽,可是,现在他就不敢去把造成这一切的人给揍一顿,让自己出出气,因为现在造成这一切的人已经被黑暗物质完全笼罩,早已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但就好像是对方故意在开玩笑,竟然在下一刻有声音从黑暗物质中传了出来:“你们俩走的真快,差点就追不上你们了,说好的,带上我一起,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我可是把盒子都交给你们了。”
两人都想吐槽,这盒子明明就已经落入它们手里,但转念一想,是这么回事。
如果对方不出现的话,这盒子确实已经被他们抢到了手里,那就应该是他们的,但是可惜没有如果,这家伙出现了。
毫无疑问的是,这家伙很厉害,他们都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任何东西都是强者优先,这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对方说东西是他给予自己的,那是正确的,但却很难从心底里去接受,毕竟每个人都是有骄傲的,而他们下面来,从来都没有失误过的底气,是他们骄傲的本钱。
可是这个本钱在对方的手里,却又好像不是那么重要。
因为如果这个家伙原本呆在神器里面,其实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名声,所以他们也就压根就没有想过报上大名,让对方颤抖。
没那个必要,也无需这么做。
“心里戏这么多,你们心理素质真好。”少年感叹,好久没有用过窥探人心的能力,这次使用了,真是让人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可以看到别人的内心,就可以更从容的去做很多事情。
也不需要害怕被骗。
只不过这种能力使用范围还是很有限制的,也就只能针对那些浮于表面的想法,如果更深处的一些心思,或者是内心戏很多的那些堆积在一瞬间的内容,其实是没有办法辨别出来的。
并非是听不到,而是无数声音罗列在一起,其实对人也是一种负担,所以少年根本懒得去理会那些内心阴暗者的猜测,如果他面对这样的人,直接砍掉了事,无需在意太多。
但如果面对无法探测者,也应该提升自己的警惕性,毕竟这样的存在必然是大毅力者,很可能有着超凡的耐心与决心,以及屏蔽外物的静心,这种人必然将成为强者,但同样的,如果半路夭折,也未必能看到巅峰的风景。
少年在此之前,已经对鹦鹉使用过了,这只鹦鹉并不单纯,但是却不复杂,其实说到底还是一根筋,有心思但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这小兔崽子坏透了,竟然不和我签订契约,姑奶奶屈尊与你签约,那是你的福气,竟然敢如此的可恶,真是让人生气啊!”
少年听到的都是这样的咒骂,听过一次,少年就不想再听。
哪有人喜欢听别人内心里骂自己,这种人估计可能精神生了某种大病。
“二位,如何呀,带我一程。”
两人知道没了逃跑的可能,这个从盒子里跑出来的瘟神,是认定他们兄妹俩,而且还要一直跟着。
其实他们两个也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甚至现在,连向外传信息的能力都没有,因为他们的手机以及通讯设备在第一时间就被冻坏了,这样他们的内心隐隐有所不安,难道这是眼前之人的故意而为?
如果这样的话,那说明他们处境十分的堪忧,甚至有可能会面临生死大难。
“可以,但是我希望能够放过我妹妹,她已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已经订了亲,再过不久他就会走入婚姻的殿堂,我是她的哥哥,我希望她能活着幸福下去。”
源尘根本不需要听他嘴里说的鬼话,只需要读懂他的内心就可以:“一定要相信,我就这么一个亲人,只要放她离开,通知了舵主,就还有机会。”
果然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家伙一开口源尘就觉得不真实。
还是男人更了解男人。
“你在撒谎,你在撒谎。”鹦鹉被迫出来营业,此时她的状态还算不错,身上的一些杂志也被洗去了,虽然只是个分身,但是现在却感觉比本体还要纯粹,这是一种很好的走向,这说明,跟在少年身边,还是有肉吃。
如今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我这个鹦鹉,可以断人说话的真假,我明明没有想过要杀掉你们,更没有想过要让你们带我去你们的总部,更没有想要询问你们的秘密,可你们怎么就想不开呢?非要在我面前说谎,难道你是觉得我是一个感性的人?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情就对你们网开一面?”
“还是你们觉得我太过于好说话,真的不会对你们动手?”
明明是两句相反的话语,但是听在白衣行者的耳内,却是另一番震撼。
“那好吧!”
两人对视,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也知道他们的小聪明,终究拿不上台面,如果再这么试探下去,估计他们两个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可是走在无垠的公路上,徒步行走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三人都没有说什么。
主要还是源尘的身体还在适应这个世界,所以需要行走来感应天地。
三人陷入到了一种很奇妙的平衡之中,黑白行者此刻的心情虽然还很焦虑,但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恐慌,不过他们还很担心后面走着的白发少年突然从后面给他们致命一击。
现在他们都有些后悔了,为何要让自己处在这种十分尴尬的危险之中。
可就在这样的处境之下,一个背负着刀的红发少年从另一个方向追击了过来。
而看到对方背负的是何种刀后,黑白行者都变了脸色。
黑衣行者更是脱口而出:“这把刀怎么会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