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取出秘药,递给刘员外。刘员外举起来一看,发现是一株红色透明的植物,在阳光的照射下,里面的组织清晰可见,隐隐发着柔和的光芒,甚是奇异。
刘员外感慨万千的对刘明道“老夫从商多年,少时便听人讲过彭女山藏有宝藏和彭祖秘药仙方,多少人为寻此二物命丧九泉而不得,以为必是坊间传闻,实不可信。如今却被此人寻得,也算是老天开眼。雨涅小儿命不该绝呀,这样先把云大志葬在此处吧。”
待刘明安葬完云大志,驾起马车飞奔着赶往龙游县,一路打听着到了他家门口。
李老伯正急的在大门口来回张望,没见云大志回来,却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打车上走下来一位员外打扮的人。李老伯问明情况,含着眼泪,引着刘员外进了屋。
雨涅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刘明见状忙取出彭祖仙药递给李大婶,让李大婶帮忙升起灶火,煎了一碗水,一口一口给孩子喂下。然后几个人围坐在雨涅旁边,一刻不眨的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孩子原本烧的发红的面庞开始逐渐恢复了原来的肤色,李大婶伸手一摸,高烧竟然退了,不由激动得老泪纵横。
又过了一会,小雨涅睁开了眼睛,一骨碌坐了起来喊道“爹爹,我要喝水。”
李大婶端来一碗水,摸着他的头道“孩子,你爹爹外出给你买最爱吃的糖果还没回来,小雨涅乖乖的听话、喝水,爹爹就回来了。”
李大伯在旁边一边感叹彭祖仙药的神奇,一边偷偷用衣角拭着泪水。小雨涅喝了一碗水,又吃了刘明从车里取来的点心,来顿时了精神,指着刘员外问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刘员外一看这小孩,生的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天真的望着他。把个刘员外稀罕的一把抱在怀里,温柔的说道“我是你刘伯伯,伯伯家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你要是喜欢,跟伯伯回家住几天,可好啊?”
小雨涅拍着两只小胖手,兴高采烈道“好啊,好啊,那爹爹可以一去吗?”
“当然一起去了,还有刘明哥哥陪你一起玩耍呢。”
刘明知趣的接过孩子,做出了一个鬼脸,逗的小雨涅哈哈大笑。
刘员外望着天真无邪的孩子,内心十分的酸楚,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他抚养成人,也不枉云大志一番托孤之心。
李老伯夫妇见孩子已经脱离危险,告辞着要回家去,刘员外命刘明取过二十两纹银递给李老伯,以答谢他夙夜守候雨涅的恩情,随后带着雨涅返回了成都县。
刘员外本是官宦人家出身,打小爹爹就请先生教他习文断字,爹爹故去后,虽然屡试不第,却也是满腹经纶,出口成章,闭口成文。
经商发达了以后,刘员外身上依然浸满着文人的气息,素喜清净。故而他家的宅院并没有处在闹市的繁华地段,而是坐落在离岷江比较近的一处僻静所在。整套院落古朴巍峨,雅致静谧,处处彰显着着主人的品味与人格。
到了家门口,早有家丁进去禀报夫人。夫人杨氏正与丫鬟芸儿打着牙祭,唠着闲嗑,一听老爷外出访友回来了,赶忙迎了出来。
一出府门,杨氏见车夫刘明怀里抱着一个二三岁的小孩,疑惑的眼神望着刘员外,刘员外走过来,挽住夫人的手,亲切的拍了拍道“我的好夫人呐,咱们有儿子了,走,快进去,待为夫给你详细讲讲。”。
杨氏夫人半信半疑的看看老爷,又看看张明怀里的孩子,迈着忐忑的步伐与老爷走进了厅堂。
落座之后,早有下人沏好了茶水,备好了点心。刘员外吩咐刘明先给雨涅梳洗一番,再带过来给夫人看。自己简单的吃了几块点心,喝了杯茶水,这才把彭女山脚下云大志泣血托孤之事给夫人详细讲了一遍。
夫人听罢,不由得拿出绢帕一边抹眼泪,一边问老爷道“依老爷的意思是想把此儿收为螟蛉义子了?”“夫人,古语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这孩子天庭饱满,地额方圆,是个有福气的样子。况且他现在已无家可归,我们又没有子嗣承欢膝下,岂不正好?”
杨氏夫人点了点头,正巧这时刘明带着小雨涅进来了,孩子换了一身崭新的袄裤,越发显得聪明伶俐,率真可爱。
只见小雨涅来到杨氏夫人面前,笨拙的小胖手一拱,发出犹如玉石之声的奶音朗声言道“小子雨涅给夫人见礼,多谢夫人照拂。”
刘员外闻言,便知定是刘明这小子教的,赞许的冲他点了点头,伸出了大拇指,刘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几句话说的夫人眉开眼笑,拉过他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小雨涅扬起小脸天真的答道“小子名唤云雨涅,下雨的雨,涅槃的涅,爹爹说娘亲生我那天正下着大雨,犹如凤凰涅槃。”
杨夫人闻言,微微皱皱眉头。刘员外知道夫人很忌讳这个雨字,若不是大雨阻隔,孩子的娘也不会死。沉吟片刻,拉过雨涅言道“孩子,伯伯给你改个字好不好,既然你是凤凰重生,不如就改做羽毛的羽,岂不更贴切?”
小羽涅眨眨天真的大眼睛,复又施礼道“小子多谢员外赐名。”
刘员外哈哈大笑,转过头对夫人言道“夫人呐,此子天纵聪慧,真是天降麟儿。”
杨氏夫人也是喜在心头,一把抱起他,在小脸蛋上亲了又亲。
羽涅用小手摸着夫人的面颊,天真言道“夫人,您长得就像我家墙上的婆婆。”
夫人闻言,脸上略显惊异之色,刘明忙道“夫人,他说的是妈祖像,小的在他家墙上见过。”
这下杨氏夫人越发心花怒放了,扭过脸对员外道“这孩子可真招人稀罕,选下个好日子,把他认下吧。”芸儿忙拿过黄历,一页一页认真的查起来道“夫人,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
夫人看了看刘员外,刘员外忙道“凡事但凭夫人做主便是。”
夫人命芸儿请来管家刘耀祖,把一应事宜都商定定好了,管家自去安排了。
小羽涅玩耍了几天也不见爹爹回来,开始整日哭闹。夫人没生养过,更不会哄孩子,况且孩子又太小,很多事也说不明白,把夫妻二人愁的好几天没吃好饭。
最后还是刘明这小子机灵,带着小羽涅去江边捡贝壳玩。说来也真奇怪,一到江边,孩子不哭也不闹,光着小脚丫,在沙滩上跑来跑去,有时试着往水里探探脚,开心地踏着浪花,仿佛对水有着特殊的感情。白天玩累了,晚上也睡得很是香甜,夫人总算松了口气。
刘明也不给老爷赶车了,每天专职陪着小羽涅上江边玩耍。一晃初八那天到了,刘府上上下下喜气盈门,官府的、经商的、同窗的宾客络绎不绝。
府门外搭设大棚,设了几十桌流水席,往来宾客无论身份高低贵贱,都可以随便吃。夫人又吩咐刘管家给成都县附近的庙宇、道观添了丰厚的香油钱。
刘员外夫妇身着簇新的红缎子员外服,在下人的簇拥下,喜笑颜开的端坐在大厅的正中央,头顶高悬一刘员外亲书的、斗大的喜字,就等着吉时了。
这时,刘明急匆匆的跑来道“启禀老爷、夫人,大事不妙,小少爷不见了。”
夫人闻听差点没晕倒,刘员外呵斥道“那还不快去找。”
“老爷,但凡能找的地都寻遍了,府里就差挖地三尺了。”
刘老爷皱了皱眉头问“江边去了吗?”
“回老爷,都找了,没有啊,都怪小的一时疏忽,没看住,您处罚奴才吧。”
言罢,自己猛抽自己的嘴巴子,抽的那叫一个响啊。
刘老爷这下也没辙了,宾客都已经落座,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和夫人来到外头,准备给大家伙赔不是。谁料刚拱起手,还没等开口呢,就听得众人惊奇的的呼声。
夫妇二人寻着众人的目光往天空一看,可不得了,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间彤云密布,一条黑龙翻滚着身躯,从云中冲了出来,龙背上居然骑着即将认为义子的小羽涅。
只见小羽涅骑在龙背上,一会揪下龙须子,一会拍打下龙脑袋。黑龙呢不但没发怒,反而显出很高兴的样子,载着他穿云钻雾,上下盘旋。
大家伙都被这场面震撼了,现任蜀郡太守孔大人曾是刘员外的同窗挚友,也是他爹爹一手提拔起来的,和刘家往来比较频繁。
孔大人走过来对刘员外道“刘兄,令郎定非凡俗之人,以后前途未可限量。愚兄不才,愿收此子为徒,亲自教导,也不枉老太爷当年提携教导之恩,老太爷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原来三月初八这天,刘明被他爹刘管家留在府里帮忙,就没带小羽涅去江边玩。小孩子淘气,趁刘明不注意,自己溜到了江边,一不小心滑到了江里。正赶上新任的岷江河神巡视两岸,把他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