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潇洒漂亮的一击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呆了,混混也不知所措地站着,反应过来后不顾女子反抗,架起她就往车里跑,一脚油门溜的无影无踪,剩下仓库三人呆若木鸡。
傍晚,在八街市的“AGNI松岛”酒吧里,女子盯着眼前手舞足蹈的部下,指关节已攥的发白。
“说多少次了,不能动手,不能动手,你看看,这又犯事了吧,还好我这车技,行云流水,不然啊咱几个可就当场交待了,更别说哪有钱赔他们,真是的……”
“你是老大我是老大?反了你还。”女子用力一拍桌子便缺了个角,“给老娘蹬鼻子上眼的,我们可是暴力团,暴力团啊!”
另外两人无精打采地站在女子的身边,“若松老大,别气了,这真不怪我们,不得不说,这次的对手实在是太强硬了啊。”
“我好不容易穿的这么漂亮,折腾一上午连油费都没收回来,如果再不抓紧开拓业务,老娘就把你们仨卖去牛郎店!”
“真的非常对不起!对不起!”三人吓得赶紧跪在地上不停道歉。
“怎么了纱织小姐,又没收到保护费?”正在吧台干活的老板松岛和问道,“骂归骂,别动我的桌子呀,那可是好东西。”
“到时赔你就是。”若松纱织点起烟,迷离的眼神透过烟雾看着松岛和,“别提了,世态炎凉,现在的人都不怕暴力团,看来还是像你这样当个老板、安安稳稳做点小生意的好,不用每天饿肚子。”
“你可别埋汰我了,我这破酒吧的生意你也不是不知道,但凡有个晚上能坐满我都谢天谢地喽。”
“切,还不是因为你做人太实诚,守着这点破产业,酒又不肯卖次的,又不肯搞其他来钱快的项目,不然也不至于经常要我们接济。”
“纱织小姐不考虑干回原来那行?虽然收入不多,毕竟是你的家传祖业,是正道,至少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闭嘴,再提这事我翻脸了。我早就和他们划清界线,现在过得挺好的。”
老板苦笑着沉默不语,加快了干活的速度。
“哎,一直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大家平时有空多找找附近的兼职吧,再不开工,咱们几人都得饿死了。”若松纱织把烟蒂猛按在烟灰缸里,“行了,不说了,我要振作起来。小的们,出发干活,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喔喔喔喔喔!这才是我认识的老大!”
“我胸口的那团火焰又燃起来了!”
“冲啊!扫平八街!”
松岛和看着这几个人又火急火燎冲出门外,无奈地苦笑摇摇头。
数月后,枝头嫩绿的树叶渐渐变成翠绿,天气也慢慢变热,谢渊关于社屋的记忆在繁重工作中渐渐消退。
这天,金田正和一群人在密闭闷热的仓库里,上次平稳渡过东都总部的检查后,要再次接受以千叶分社营业部部长阵内智取为首的千叶分公司的临时突击抽检。
然而这次抽检的结果并不太理想,一方面是分公司发现收购的货物质量同比下降幅度过大,另一方面则是仓库的管理存在巨大漏洞,特别是货物数量与货款之间有差距,两方面对公司的长久运营都是致命打击。看来上次金田对总部的检查还是做足了“功课”,却逃不过突击抽检。
金田对此的解释是这些欠货欠款的都是公司的老顾客老朋友,迟早都会补上的,没必要算的那么清楚,人情世故嘛。
经过商议,检查组向总部递交了整改报告,建议把金田列入待考察干部队伍,请千叶分社的御子柴喜芳社长暂时兼任仓库主管,大力统筹整顿仓储队伍,待金田的考察期满后再考虑他的恢复职务。同时,把陈富贵老板从堔川请过来,既请他对货物质量把关,正好又可以对双方接下来的合作进行深入洽谈,一举多得。
收到公司通报后,金田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巴了,看来修宝马的钱看来是没着落了,还得自己掏。谢渊和田中则躲在一旁偷笑。
几天后,老陈从堔川坐飞机抵达城田机场,由于不懂日语,举步维艰,在机上打电话让谢渊去机场接他。田中负责开车,御子柴喜芳正好当天也没事,便提出和他们一起去接机。
出门时已是下午三点,细雨斜斜敲打车窗,田中开着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御子柴社长坐在后排,谢渊则在副驾驶上神思飘举起来。
御子柴身材修长,皮肤白净,喜欢眯着眼,嘴角挂着浅浅的、似有似无的笑意,年龄无从猜测,从样子看不过三十出头,谈吐和精气神却让人感觉有着和年龄不符的稳重成熟。
直到御子柴说出一口流利的京腔,谢渊才得知他年轻时曾在北都外国语大学留学,回来后依旧保留着部分国人的习惯,比如爱吃辣,特别是麻婆豆腐。这也是公司安排他和老陈对接的原因。
“喂,田中,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喝醉之后去社屋发生的事吗,怪老头和妖艳的女子,以前倒是在日式恐怖片里看过这种搭配。”谢渊开口道,“你们国家还真是吓人。”
“反正吧,我只记得一直待在居酒屋里,喝醉了被店员叫起来了,后来直接打车回公司嘛,说是喝大了做的梦你还不信。”
“做梦会那么真实?你快想想,那个,那个什么社屋来着,八街……八街……对了,是八幡社屋。”
“八幡社屋?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御子柴一直饶有兴致静静听着,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我……我依稀记得那里有个很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嘛。”
“社屋怎么了,不是到处都有嘛,仓库附近不也有一个小小的。”田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间社屋不同……”御子柴缓缓吐出这句话,“八幡社屋二十年前就在大火中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