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中州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甚至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
空气当中,弥漫着一股冰冷。
这一股冰冷,一直在蔓延着。
胖子和桐花昨晚上都没有回来。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番,随后和阿芍就朝着医院里过去,正好我心里也有些问题想要问栀韵,想要栀韵告诉我。
到了医院后,病房内,栀韵躺着,不过已经醒来了,胖子就坐在病床边上。
胖子这几日已经瘦了不少。
桐花正在给栀韵喂吃的。
我和阿芍进入病房后,三人的目光很快就朝着我看过来。
三人都出奇的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我们看着,这反而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以前我们几人可以说是相熟无间,到如今怎么却像是成了陌生人。
阿芍是第一个反应过来,阿芍走到近前,开口询问胖子说:“军哥,栀韵的姑娘的情况如何?”
胖子回答说:"没有伤到要害处,没事的。”
栀韵面色苍白,不过胖子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栀韵的目光却在这时候落到我了身上。
栀韵的目光有些奇怪,但是却又透着坚定。
栀韵看完我后,又落到了阿芍身上,栀韵随后对阿芍说:“阿芍姐姐,我可以和陈安单独聊聊吗?”
栀韵征求阿芍的意见,阿芍倒是也没有耽搁,大方的说:“可以。”
我好奇栀韵要和我说什么。
栀韵接着对桐花和胖子说:“你们也出去吧。”
胖子应了声,就出去了。
而桐花深看了我眼,随后也病房离开。
阿芍走的时候,轻轻的拍了下我的手臂,我觉得阿芍的意思,是让我放宽心。
等他们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走到栀韵身边,就在栀韵身边坐了下来。
栀韵目光落到我身上,我此时竟然觉得栀韵的目光变的有几分柔和。以往的栀韵的目光,要么是深沉,要么是锋利的,从来有这样平和过。
“昨晚上的事情..….”我开口说。
只是还没说完,就被栀韵打断,栀韵目光落到我身上。
“昨晚上的事情,是我咎由自取,我能活着,本身也不应该。"
栀韵缓缓的说着。
栀韵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态度也特别的平静。
像是在平静的湖面里,投掷了一颗石子,却仍旧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栀韵见我沉默没有说话,接着说:“陈安,你心里此时是不是特别多的疑问想要问我?”
我面对栀韵的话语,也没有回避。
我嗯了声说:"是。”
其实总得来说,栀韵对我来说,还是神秘的。
我对栀韵了解,只知道她是灵异调查局的人,却不知道栀韵有没有亲人或者朋友什么的。
这些我也从来没有见过。
关于栀韵的身世,我可以说就是一无所知的。
栀韵面对着我,就开口说:"你想知道,就问吧,我今天心情还可以,你问的,我说不定都会告诉你。"
栀韵的态度让我有些意外,和之前对我的态度,几乎判若两人,完全不一样。
之前的栀韵嚷嚷着会弄死我。
现在的栀韵却如此坦然。
既然栀韵都这么说了,我就没有打算隐瞒,开口就说:“栀韵调查员,你和那妖物真的是一体的吗?”
我开口就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栀韵盯着我,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小龙,这一抹淡淡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很深邃,让人有些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我也没有继续多说,等着栀韵回答。
"陈安,我和你讲一下一个小女孩的故事吧。”
栀韵仰头看着天花板,这时候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落到我身上。
栀韵面颊上,可以说没有一丝血色。
栀韵要讲,我自然也没有打断栀韵的话。
我只说了一个字:“好。”
栀韵看着天花板像是忽然回忆着什么事情,随后就开始说了起来。
“198。年,下了一场大雨,尚在铿锵当中小女孩被一个老人,从死人堆捡出来,出奇的是,小女孩在死人堆里却没有哭,被老人捡起来后,脸上还带着笑,笑的很灿烂,不过天知道小女孩在笑什么。"
“铿锵中的小女孩,很快就被老人抚养到了四五岁。”
"四五岁的年纪,小女孩看着别的小孩都在上幼儿园,有爸爸妈妈牵着手,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栀韵说着话,我看到栀韵眼眸里透着一抹光,这一抹光,让我也有些看不懂栀韵在想什么。
"小女孩因为羡慕,所以很快就和老人说,也想送幼儿园,不过老人却对她说,如果她可以做一件事情,就让她去上幼儿园,小女孩很是高兴,立即答应下来,可能是成长的过程中,小女孩从来没有接触过同龄的朋友,所以想着等上了幼儿园,就可以交到小朋友。”
栀観说着话,脸上出现了无奈的神色。
"老人见小女孩答应了下来,就带着小女孩到了一处昏暗的地方,那地方有发霉的味道,里面的灯光很是昏暗,甚至还有血腥的味道正在弥漫着,里面也全部是大人,小女孩被带到里面,就听见了一声声的惨叫声,惨叫声十分凄厉,充斥在耳边,小女孩有些害怕,老人却对小女孩说,不要怕,有他在。”
"老人的话,让小女孩感觉到心安。就这样小女孩被带着到了一个浑身被铁链束缚的人面前,那人不成样子,浑身都是伤痕,身上都还在滴着鲜血,甚至连话都不会说,老人就对小女孩说,你杀了他,杀了他,你就可以去上幼儿园。”
栀韵说到这,顿住了几秒。
心里起了波澜。
其实我隐约的已经察觉到,栀韵口中的说的小女孩是自己,不过我也不知道栀韵这些年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
所以我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时候老人就拿着一把刀子递给了小女孩,四五岁的小女孩,拿着冰冷的刀子,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内心害怕,无比害怕,那时候的她,甚至都不知道伤害是什么意思,不过却有人将刀子递给了她,让她去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