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晁云淡然道:“这个朕已经有了准备,如今罗延庆等人已经率领两万兵力先期返回幽州了,至于鹏举,要跟随朕返回大名府,朕还有很多事务要跟鹏举商议……”
乐飞沉声道:“陛下,其他战场都已经结束了战事,现在就剩下史大将军与张宪所在的辽阳了,虽然如今史大将军占据了上风,但是终究是深入敌境,兵凶战危,一旦金兀术的大军返回辽阳,史大将军与张宪绝对不是金兀术与完颜活女的对手,还是现行让史大将军率领登州水师撤回登州为上……”
经过了卢俊义在应州的一战,乐飞还是有些胆小了,史文恭与张宪虽然都是勇冠三军,但是终究不是统帅之才,对付寻常将领倒是能够应付的下来,可是遇到了金兀术和完颜活女,两个人真的未必是人家的对手,一旦败北,那可危险的很。
晁云点头道:“立即派出精骑前往蓟州,从蓟州乘坐战船前往辽阳传旨,令史文恭与张宪撤出渤海,史文恭返回登州,张宪返回幽州,安顿好大军之后,尽皆入朝复命。大师兄!”
卢俊义连忙躬身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晁云沉声道:“如今王寅留在了河东路防御宋军与西辽军,这河东路依旧由你来坐镇,接任王寅留下来的河东路巡抚使,兼管东京一带。”
卢俊义咬牙道:“陛下,臣请陛下放臣前往陕西,连番作战,臣寸功未立,倏忽间盛年将过,于大梁寸功未立,臣愧对陛下厚恩,愿前往陕西换回王寅将军!”
卢俊义实在是憋屈坏了,自己太窝囊了啊,每次作战,不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就是遇到那样的情况,看看史文恭,再看看自己,同人不同命啊……
晁云笑道:“师兄,谁说您寸功未立啊,每一次大战,您可都是被朕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面对的都是最强大的敌人,至于胜负,胜负乃是兵家常事,不必放在心上,这大梁国从大名府开始,每一次壮大,每一步前进,都少不了您的赫赫功勋……”
“陛下,您就别安慰臣了……”
卢俊义满脸的苦笑,还呵呵功勋?自己哪里来的赫赫功勋?
卢俊义沉声道:“臣只想趁着这几年还能够拉得开硬弓,舞得动长枪,能够为陛下,为大梁国痛痛快快的厮杀上一场,便是马革裹尸,臣也无怨无悔!”
晁云摇头道:“师兄,让您留在河东路,未尝不是朕想让你日后可以一展拳脚,不光您要留在河东路,还有虞允文,也要留在河东路,彬甫!”
虞允文连忙站起身来,躬身道:“陛下,臣在!”
晁云笑道:“大名府你就不要回去了,今日起,你就是河东路的布政使,执掌河东路与东京庶政,这河东路屡遭战乱,民生凋敝,你可要好生恢复民生,同时参赞军务,多多为卢大将军出谋划策!”
虞允文连忙躬身答应。
晁云向着卢俊义笑道:“师兄,我师兄得了一个朱梦说,如获至宝一般,连朕想要借用一下都舍不得,不过,不得不说,这朱梦说确实是个人才,足智多谋,可是史师兄的左膀右臂,朕知道,你一直羡慕史师兄;不过,彬甫同样是大才,绝不在朱梦说之下,日后南征北战,彬甫就是你最大的智囊,让你如虎添翼!”
卢俊义心头大喜,连忙跪倒谢恩。
乐飞笑道:“陛下,您这是在为一统天下做准备了?”
晁云无奈的摇摇头,答道:“什么都瞒不过你,金国实力强横,现在西夏虽然平定,可是却又冒出来了一个更加强大的西辽,南面还有宋江,若是仅仅靠着我们两个人南征北战,只怕是要累死了,如今让大师兄与彬甫坐镇河东路,日后西陲有事,不用朝廷调兵,大师兄与彬甫只需要挥军西进,再加上王寅与朱武,足以挡得住西面的西辽骑兵了,嗯,若是要平定不定还别有用处呢……”
乐飞洒然一笑,知道晁云心头所想,原来大军尽皆集中在中原与河北,现在陛下不断地加强西陲的军事力量,只怕陛下是看上了天府之国了啊……
晁云将河东路的事务安置一番,终于率领着大军一路返回了大名府。
得到消息张叔夜陪同着太子晁擎一路远处大名府,到了三十里之外,迎接圣驾。
这是天子远征得胜归来的礼节,隆重至极。
大战终于终结了,张叔夜如释重负,压在心头的那座大山终于可以挪开了。
“鹏举,你可是不够意思啊……”
看到了晁云与乐飞,张叔夜不好抱怨晁云,将矛头对准了乐飞,说道,“你说你在幽州坐镇,手中握有八万大军啊,有什么军事行动,您也不上奏朝廷,径直将八万大军给拆的一溜一溜的,然后一头扎进了塞外,老夫连消息都得不到,这一遭,可是将老夫吓得实在是不轻啊……”
乐飞陪笑道:“老大人责怪的是,是乐飞失策了,下不为例!”
张叔夜其实也清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之上,战机瞬息万变,指望着乐飞每一次行动都及时将部署传回来,哪里来得及?而且信使往返,也容易泄露军机,只是,这一次实在是将张叔夜吓到了。
金兀术兵进娘子关,整个娘子关仅仅一万多兵力,万一娘子关真的失守了,那大名府可就真的危险了啊,偏偏这个时候陛下跟乐飞两大主心骨都不在朝中,甚至四大将军都没有一个在朝中的,连个可以倚靠的人都没有啊……
晁云笑道:“嵇仲老,这些日子以来,您可是辛苦了啊……”
辛苦?当然是辛苦了?
张叔夜好歹也是山东大汉,体型魁梧,现在身材瘦削,只怕连百斤都没有了,只是,在陛下面前,哪里敢称自己辛苦?要知道陛下可是不辞辛劳,远征西夏,几番大战,行程只怕不下万里了,老大都不辞辛苦,自己还能说啥?
张叔夜叹道:“好了,反正是陛下回朝了,鹏举也回朝了,老夫总该歇歇了吧,这份担子也该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嗯,彬甫他们也成长起来了,咦,彬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