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再度遭遇失利,城头上坐镇的罗延庆看到岳飞得胜,一声令下,城中的两万精锐步骑从城中杀了出来,就是要毕其功于一役。
加上外面的一万步骑,三万精锐步骑向着王寅的大军发动了猛攻,王寅指挥着大军根本无法站稳脚跟,一路败退进入了自己的大营。
可是进入了大营,依旧无法招架住岳飞的攻势,如今的态势变成了火枪营在两翼,骑兵突击,步兵在后面助攻,三大兵种分工明确,王寅如今哪怕是手段通天,也无法遏制住大名府精锐的进攻了,仅仅不到一个时辰,江南的大营就被大名府精骑攻破,一队队的骑兵开始在江南大营之中横冲直撞,将江南士卒杀得四散奔逃。
没有办法,大名府精骑太强大了,强大到可以与女真铁骑分庭抗礼而不落下风,眼下方腊的江南大军,哪怕是最精锐的战力,也不过是中央禁军的级别,甚至还不如西军或者梁山主力善战呢,这样的大军即便是兵力再多,一旦落入下风,那就只能任由杀红了眼的骑兵屠戮了。
王寅与方天定全力阻击也无济于事,只能率领着大军一路向着南方溃退,一口气撤退下来了二十余里,方才止住了溃退的脚步。
等到王寅收拢住败兵,看着眼前哀鸿遍野的江南大军,王寅欲哭无泪,这一战输的太窝囊了,本来是自己占据了上风啊,即便是杜壆打不过岳飞,不是还有自己跟包道乙呢吗?
实在不行战场上还可以进行车轮战,岳飞即便是再厉害,也无法挡住江南的悍将群的,结果,火枪营一处,江南大军所有的优势都化为了乌有,降维打击,完全是降维打击啊,即便是这些火枪远不如后世的火枪先进,也不是江南大军能够抵挡住的。
当然,如果仅仅是火枪营的话,王寅真的不会太过恐惧,毕竟只有数百火枪营,数百条枪,一旦数万大军一同冲锋,火枪营也只有被江南大军给淹没的份儿,绝对在劫难逃,可是问题是,最倒霉的事,刚刚开战,方天定就一声令下,将数千弓箭手都给扔出去了啊!
这五个弓箭营就是王寅为了防御大名府的骑兵给特意准备的,五个弓箭营五千弓箭手,再加上其他各营的弓箭手,王寅足足携带了上万弓箭兵,专门为了对付大名府精骑的。
结果,没有对上大名府的精骑,反而被大名府军的两个火枪营给打崩了。
没了弓箭营的远程防御,一旦骑兵全力突击,步兵再厉害,也根本抵挡不住,那可是一两万精骑!
“殿下,殿下!”
王寅气急败坏的吼道:“难道你不知道这弓箭营是为了对付大名府精骑特意准备的吗,你竟然让他们去与火枪手对撼,你也不看看人家火枪的射程有多远?这些弓箭手连像样的盔甲都没有啊,就这样无遮无拦的完全暴露在了人家的火枪下面,这不是送死是什么?没有了火枪手,你拿什么来抵挡人家的两万精骑?”
方天定不愤道:“尚书大人,你要搞清楚,不用弓箭手对付火枪手,难道我们用步兵来填吗?三百步之外就可以伤人性命啊,突破这三百步的距离,我们需要扔进去多少将士的性命?”
王寅一阵无语,气道:“殿下,我们当然不用步兵来冲击大名府的火枪营,他们两个火枪营充其量也就五六百人而已,我就不相信他们的弹药会充裕到可以肆无忌惮的发射的地步,我们还有骑兵呢,三千骑兵,放开速度之下,眨眼间就能够冲到火枪手的近前,只要我们能够近身,哪怕是这些火枪手再厉害,也得死在骑兵的刀下!”
王寅原本的打算就是弓箭兵对付大名府的精骑,步兵利用兵力优势纠缠住大名府骑兵,让他们难以发挥出速度优势,之后,自己的骑兵来对付火枪营,虽然未必能够成功,但是不得不说王寅的部署是很有针对性的,不愧是方腊手下的名将。
可惜,再完美的部署,遇到了猪队友方天定,也只能功亏一篑了。
别的不说,单单是弓箭手,江南就伤亡了两千余人,箭矢遗失了大半,几乎所有的弓箭手对火枪手早已经畏之如虎了,再想让他们去跟火枪营拼命,打死他们都不去!
当然,除了弓箭手之外,其余各部的损伤同样不轻,加上昨天的大战,江南大军伤亡上万人,这样惨痛的失利,使得江南大军的士气一落千丈,再想击败大名府军难如登天!
“尚书大人!”
包道乙沉声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如今岳飞与孙安骁勇善战,麾下又有啸虎营与火枪营这样的逆天战力在,我们若想拿下青州城,可是难了……”
王寅眼中精光闪烁,冷声道:“也不是没有机会,为什么圣公要让我们再度进攻京东两路,国师知道为什么吗?”
包道乙迟疑了一下,摇摇头,答道:“不得而知,想必是杭州的局势已经稳定住了……”
“嘿嘿……”
王寅冷笑道:“想要稳定住杭州的局势哪里有那么容易?即便是石宝元帅兵强马壮,也未见得能够奈何的了关胜的登州水师,之所以圣公放心大胆的让我们进攻,是因为现在关胜最为倚仗的火器不行了!”
“火器不行了?”
方天定精神大振,急声道:“王尚书,父皇如何破去的登州水师的火器?”
王寅摇头道:“破掉人家的火器?谈何容易?不是关胜的火器被破掉了,而是他们携带的火器没有火药了,这些日子以来,关胜依仗着凶猛的火器,将我们打的落花流水,同样,火药消耗的也太快了,如今火药告罄,单单靠着两万步骑,想要顶住石宝元帅的反扑,那是不可能你的,关胜必败无疑,现在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岳飞的火药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