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媞媞整个娇软的身躯尽数拢在萧玦宽厚有力的怀抱当中。
他的肌理是结实的,呼吸是深重的,心跳声是汹涌躁动的。
她几乎是清晰地感觉到,嫩生生的肌肤在男子胸膛散发出来的滚滚热度中一点点,一滴滴地消融。
嘶一声。
宋媞媞掐了掐腰侧的肌肤,被萧玦“蛊惑”的意识渐渐回笼。
她再细细品味着他的话“再敢逃,孤真的会杀了你”,登时气得牙痒痒。
她何时有逃过?!
每一次,他血蛊发作,皆是她自取心头血,克制他躁动的血蛊。
这厮没良心的疯批竟还想着杀了她,好气!
没良心的萧玦大脑一直被不属于他的记忆啃噬着,体内的血蛊与杂乱的念想交错着,撕毁着他的理智。
他脑袋一沉,恰好倒落在宋媞媞肌肤莹润的锁骨上。
形状完美的薄唇,竟是无意识地掠过她的肌肤,带着缠绵的意味。
宋媞媞心神一荡,差一点被刺激得低呼起来。
“殿下,请您松开臣女,您身上的血蛊……”
她用力地推开缠裹在她身上的萧玦,从前怎么不知道,血蛊发作的他竟是这般无耻!
萧玦丹凤眼阴戾,浸染着浓重又诡谲的贪欲,在心底残忍想道。
乖乖地呆在他的怀里,不许逃,不许挣扎,不许反抗。
他肌肉线条近乎完美的手臂越束越紧,碾压着宋媞媞如雪一般澄澈动人的香肌。
蓦然,锋利的牙齿恶狠狠地刺破了她锁骨上莹润无暇的肌肤,血滴淌过他的喉咙。
“唔……”
宋媞媞终是忍不住娇呼起来,她一大片身子骨都酥融了起来。
血滴已没入萧玦的五脏六腑,血蛊愈发躁动,犹如万箭穿心,沸涌着极致的疼痛。
他周身肌理上的青筋冒起,紫痕愈发妖异,透明的汗水沿着他性张力十足的肌理沟壑蔓延。
宋媞媞被牢牢地桎梏着在萧玦的胸膛,她仿佛要溺死在深重的荷尔蒙当中。
下一瞬,萧玦从喉咙溢出嘶哑的低吼声,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胸膛尚且还在剧烈地颤抖着,连带着宋媞媞的身子骨都在颤栗不止。
她回想起夜俢染说道萧玦情况危急,蛊虫在啃噬着他经脉,若不及时克制血蛊,一旦经脉重伤,沦为废人。
宋媞媞顾不上心里与肌肤上的怪异感觉,竭力从萧玦的怀抱中挣脱。
挣扎了许久,总算是从他的“魔爪”中逃脱出来。
她凝睇着昏迷不醒的男子。
萧玦紧闭着丹凤眼,骨相冷清,直似禁忌神明,凛然不可侵犯。
然,视线往下游离,映入眼帘的是令人脸红心跳的男色。
他腰腹的每一处肌理都块块分明,血蛊紫痕纵横交错,延绵不绝,引人无限遐想。
宋媞媞目光一热,在心底暗暗腹诽:蓝颜祸水。
半晌,她定了定神,从衣袖中拿出簪子。
冰冷的刺入她的心脏,尖锐的疼痛感在蔓延着,浓稠甘香的心头血在汩汩流淌。
在昏迷中的萧玦下意识地轻舔着薄唇,明明她的血滴尝起来那般纯甜,却让他如此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宋媞媞疼得直冒泪花,她颤着手接过心头血,送到萧玦的薄唇边。
她真真是太难了,每取一次心头血,就要经历彻骨的疼痛。
萧玦仿若置在荒漠中,濒临缺水而亡,他性感明晰的喉咙用力地滚动着。
贪婪地,嗜血地,极具侵略性地吮吸她手中的心头血。
宋媞媞的柔荑酥酥麻麻,漫起了一层酡红色,仿佛被人狠狠“蹂躏”了一番。
她看着萧玦身上的紫痕在慢慢消退,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将他的血蛊克制住了。
再也支撑不住,娇娇软软地往他的胸膛以倒去。
空气中,静默无声,唯有心头血洇湿衣衫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萧玦似有所感地睁开了丹凤眼,便望见趴在他胸口的宋媞媞,小脸儿煞白,香汗打湿了她额际的发丝,气若游丝。
他眉骨一沉,眼底尽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深影。
这是她三次为他取心头血。
下一瞬,男子修长的双手收起,将她横腰抱起,径直朝着他的寝宫走来。
女子那么软,那么安静地呆在他的怀里,轻得不可思议。
萧玦的面容冷清俊美,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只有他才知道,他的心脏撕裂出一个口子,抑制不住藏匿再深处的焦狂。
前两次望着她自取心头血,他毫无触动,这一次,他竟是会心疼她。
走入寝宫后,萧玦将宋媞媞轻轻地放落至他的床榻上,在她的穴位点了点,止住了不断流淌的血液。
他拿出凝血丸,喂她服下。
宋媞媞服下凝血丸,身子骨还是很虚弱,软绵绵地呼吸着。
萧玦站立在床榻边,暗影隐没了他大半张英俊绝伦的脸庞,残留着干脆利落的下巴,与席卷着偏执飓风的丹凤眼。
他沉吟不语。
今日血蛊发作,他的脑海中侵蚀着一幕幕不在他记忆当中的画面。
那种不属于他的贪欲,掌控欲在肆意叫嚣着,想彻彻底底将她占有,蚀骨缠绵,吻遍她周身香娇玉嫩的肌肤。
蓦然,萧玦的大手将宋媞媞的衣衫缓缓勾落,莹润销魂的肩膀呼之欲出,漂亮的锁骨沾染着朵朵血花。
雪中衬红梅,春光外泄,撩人心怀。
他的呼吸像是噬了毒,有双无形的双手在摁住他的喉咙,冒烟,直至失火。
衣衫彻底落下,女子心口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一下子冲散他在心底躁动生起的邪祟贪欲。
萧玦修长的双手掩住发疼的心脏,丹凤眼中的星子忽明忽灭。
慢慢地,男子俯下身体,薄唇吻在她心口的伤疤上。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沉,携裹着足以叫人心醉的溺宠:“宋媞媞,孤与你,究竟有何羁绊?”
……
瑶华苑。
虞素素病弱地靠在游廊的,她目光凄凄切切,手中拿着她往日倾慕萧玦,无法排解情丝而写下的诗句。
她哀怨地吟诵起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今日是太子殿下母妃忌日,他血蛊发作格外严重,她心系殿下,茶饭不思。
这世间,没有任何女子比她更爱殿下。
忽然,扶冬急匆匆走来,附在虞素素耳边道:“据大将军生前留下给您的暗卫禀告,浑身是伤的夜神医在一个时辰前潜入了弄玉苑,不久后衡阳县主便神色匆匆地跑去东宫。”
“虽然两人都格外小心,但还是被暗卫发现了。至今,衡阳县主未回弄玉苑,夜神医亦未回东宫。”
虞素素霍地一声站了起来,她的泪水飞溅,心痛得无法呼吸。
之前她还可以说服自己,太子殿下不过是说把宋媞媞当作一个颇有姿色的玩物看待,色衰而爱驰。
可今日他血蛊发作,六亲不认,暴戾恣睢,宋媞媞竟敢会偷偷跑去东宫?
他们的关系究竟是亲密到何等程度,宋媞媞才不会担心被神志不清的太子殿下所伤?
她几乎是怨恨的:“凭什么?宋媞媞不过是一个草包,她于殿下的血蛊而言,没有丝毫用处,为何她要到东宫添乱!”
扶冬担忧虞素素从娘胎就带着的不足之症,她痛心道:“郡主,担心您的身体。”
虞素素猛然抓住扶冬的手臂,明明是病若西子的模样,眼中却是泛起让人不寒而栗的毒光:“今日夜里,皇宫突发刺客,潜入衡阳县主的闺阁,惊动了皇上与宫中妃嫔。”
“众人一同前往弄玉苑,发现衡阳县主的闺阁藏着一个外男,如此下贱,如此不知廉耻。”
“宋媞媞就会身败名裂,殿下就不会再心仪她。扶冬,本县主说得可对?”
扶冬的手臂被虞素素揪得生疼,她却是顾不上这些疼痛,脚底冒起一股寒意。
郡主竟然想命人假扮刺客,引皇上与众人到衡阳县主的闺阁,构陷她与夜神医有染。
可夜神医终究是太子殿下的专用御医,如若夜神医被皇上发落,殿下的血蛊该是如何是好?
她一看见虞素素恨意切切的眼神,不敢反驳:“郡主所言极是。”
虞素素松开了手,眼中泛着冷冰的厉芒:“扶冬,动用父亲留给本县主所有暗卫,今日夜里的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宋媞媞啊宋媞媞,别怪本郡主心狠,要怪就怪你抢走了殿下的心。
只要除掉你,本郡主的心魔才会消散,才能与从前一般,安安静静地倾慕着太子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