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折叠,开始修饰自己。
他越来越像真的rNASE,而mRNA慢慢的开始降解。
蛋白说我走吧,离开了我,你也许能活得久一些呢。
mRNA,“你别走,我有一些话要和你说。”
mRNA,“你知道吗?我也有过一个模板,他叫DNA。”
蛋白说,他现在在哪呢?
mRNA说,他的启动子关闭了,他现在睡着了。
蛋白问,是谁把他的启动子关掉的呢?他还会醒过来吗?
mRNA说,“是我把关掉的。”然后他又笑笑,“但是他还会醒的,我一消失,他就又会醒来。”
mRNA说,“我记得我刚被转录出来的时候,DNA就对我说,你好啊,我是你的模板。我说,你好,我是mRNA。他笑着说很高兴见到你,然后就慢慢睡着了。”
蛋白没有说话。
“我很想念他。”mRNA的声音越来越弱,“我马上就要消失了。如果他醒过来,如果你碰到他,就替我再向他说一句你好吧。”
然后mRNA就被降解掉了。
第7章 木头人
“谁告诉你,嘉泽是我的孩子?”
沉欢茫然地瞪大了眼,“他不是你的孩子?”
“不是,从来都不是。”他的声音毋庸置疑。
“那他是………”
“我外甥。”傅斯弈目光紧紧压迫着她,“我是他舅舅。”
沉欢更茫然了,艰难吐出两个字,“舅……舅……怎么会是舅舅呢?”
傅斯弈听清了,一步向前,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目光深邃,问她,“不是舅舅,是什么?”
“是……”
在心里话脱口之前,沉欢忽地就意识到此刻的危险性,蓦然捂住了嘴,后退一步,惊慌地看着他。
“你听谁说嘉泽是我孩子的。”他更进一步。
“我……”沉欢忽地偏过了脸,神色惊慌,“他很像你,所以,我以为他是你儿子。”
听起来,是合情合理的解释。
傅斯弈审视地看着她,半晌不语。
“真的好像,俗语怎么说来着,外甥像舅,这话果然说得没错,我还以为他真是你孩子呢…………”
她在那顾左右而言他,傅斯弈眉头深蹙着,片刻后,拉开了和她的距离,右手打开了车门,“进去再说吧。”
沉欢巴不得避开他此刻骇人的神色,赶忙猫着腰,钻了进去。
上了车后,傅斯弈一反刚才的咄咄逼人,整个人沉默地彻底。沉欢偷偷转头看他,只能见到他下颌紧绷,仿佛正压抑着什么。
小孩子很敏感,刚才隔着车窗,傅嘉泽就隐隐意识到傅斯弈和沉欢之间气氛的不寻常,还以为是自己偷吃薯片惹舅舅生气,并且还无故牵连到了沉欢阿姨,傅嘉泽很不安。
“舅舅,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告诉阿姨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吃薯片。”傅嘉泽低着头,声音小小的。
傅斯弈从后车镜里瞥他一眼,轻哼了一声,“终于愿意喊舅舅了,还以为你要跟我置气到很久。”
傅嘉泽头埋得更深。
别人在教育孩子,她是个外人,不好插嘴,可是又不愿傅嘉泽被他舅舅凶。矛盾间,忽见傅斯弈正盯着她,神情变幻莫测,她匆忙移开了目光,半分劝慰的心都没了。
沉欢开始后悔答应跟着他来吃饭,这,简直是在找罪受。
傅斯弈带她去了一家中餐馆,点了许多菜,沉欢刚才被他吓到,况且,吃饭时,还无意碰上傅斯弈意味不明的目光,她就更不敢吃了。只敢夹自己面前的菜吃。
一顿饭吃的甚是艰难,好不容易送走了那对舅甥,沉欢回到宿舍后身心俱疲。
为什么傅嘉泽不是他的孩子?如果不是,那么傅斯弈的孩子叫什么呢?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不同。
沉欢本来困顿的双眼,因为一想到这些事情,习惯午睡的她顷刻间没了睡意。
本来以为,今天见到傅斯弈已是极不可思议的事,可下午再见到他时,沉欢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原因无他,教她舞蹈的Amy老师一见傅斯弈,就凑上去,叽里咕噜地一大堆。
正在一旁做压腿准备的沉欢苦着脸,对上傅斯弈含笑的黑眸,欲哭无泪了。
她听到不少不加掩饰的词汇,什么僵硬,木头,没有天赋。许是中文还不足以表达Amy的心情,没几句话后,钻到沉欢耳朵里的就是一大串流利的英语,内容还是抱怨她僵硬的舞姿。
她压腿压了五分钟后,Amy神清气爽地走过来,毫不避讳地问她,“我刚刚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沉欢本想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可是那么大的声音,她想装也装不下去。犹豫了半晌,在Amy面前表起了决心,“Amy,我以后会更努力的,不会再……”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对傅斯弈讲过了,你这个情况还是懂点皮毛就好,也不要求你多精通。”Amy抱着臂,打断了她没有意义的话。
“奥。”沉欢直起身来,适当地表达了谢意。她偷眼看去,傅斯弈背对着她,单手插在口袋里,耳边附着手机,在打电话。
上午还是西装革履,模样还风尘仆仆,下午倒是很休闲,一身休闲装,状态很是轻松。
“现在检查下昨天的练习。”
Amy招手,示意沉欢过去。
昨天教授的舞蹈动作约有七八分钟,动作简单,她学的很容易。沉欢快步走到房间中心,面向镜子,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展开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