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装修时,她就说按照他的来吧,还省脑细胞。
后来索性连家具都买了一样的。
以前他没多想,以为她是真的懒。
邱黎始终靠在他怀里,头也没抬。
以后的许多年里,不管到哪里,她都要黏着他,不是抱着他的手臂,就是抓着他的衬衫,朋友说他们是连体婴儿。
她不仅在外面黏着他,在家里也是,他必须在她的视线里,一下看不到,她就找他。
她想黏着,他就由着她。
总觉得那是他欠了她十几年没在一起的时间。
顾琰抱着邱黎坐在沙发上,她还在抽泣。
他轻轻来回捋着她的后背,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
过了一会儿,顾琰问她:“喝不喝水?”
邱黎在他怀里摇摇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邱黎渐渐平静下来,哭的有些累,趴在顾琰的胸口睡着了。
时不时还会无意识的抽噎下。
委屈还未散去。
等她熟睡,顾琰把她抱到床上。
他胸口湿了大片,都是她的眼泪鼻涕。
顾琰去洗手间拧了条温毛巾,小心又仔细的把她的脸和手都擦了一遍。
期间邱黎咕哝一声,“渣渣,你烦死了,我困。”
翻个身继续睡。
她以为还住在慕时璟家。
顾琰把卧室的灯调的很暗,坐在床沿,看着她。
今晚求婚给她带来的惊喜,或许还不足以消除三年前她的生日派对时,他带给她的心里阴影。
选在今天求婚,只是想让她以后再过生日时,想到的不再是难过的事,而是他给她的惊喜。
他不知道她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又经历了些什么。
但她一定过得很不好。
三年前她离开后,他总觉得生命里少了些什么。
具体少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感觉生活变得特别安静。
就算去会所,一样的冷清。
再也没有熟悉的叽叽喳喳的声音。
渐渐的他连会所都很少去,除非有不得不去的重要聚会,他才过去一下。
就是去了,每次都是坐在休息区刷刷新闻。
累了时,就闭目养神。
也没什么心思跟他们一起打牌。
不像以前,每次打牌,最后不管谁赢,钱都是她的。
他赢的次数最多。
看她把钱收进包里时的满足样,就想着,下回再多赢一些给她。
后来,她去了上海,他很少再打牌。
提不起任何兴趣。
每次都感觉脑袋昏沉,也不想算对方什么牌。
那天在会所,他还是没参加牌局。
有点累,就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突然有人给他盖毛毯。
就在那么一瞬。
他以为她回来了。
以前他在会所睡觉时,都是她给他盖毛毯。
盖好后,还故意挠挠他的手心。
跟小时候一样顽劣。
可那天,他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赵筱君。
那一刻,失望从心底而生。
他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当时觉得挺荒唐的。
起身去洗手间用冷水一直冲洗脸,让大脑清醒一些。
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
提醒着一个他一直都不敢深想的事实。
她离开好久了。
后来,在慕时璟家看到她。
他有一瞬的恍惚,他的小女孩长大了。
再后来,她说起她做的B2B,问他会不会赞助融资...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琰回神,拿出手机,是杨帅。
还没等接听,就被挂断。
很快,杨帅的信息进来:【没什么事,就是找你商量一下游戏的事,差点忘了,你现在不是单身【龇牙】上班后再聊吧。】
顾琰收起手机。
把邱黎的被子朝上拉了一些,把她的脚放进被子里。
又待了一会儿,顾琰起身,在她唇角亲了亲。
关上卧室的灯,离开。
翌日。
邱黎起床时,感到眼睛酸涩不已。
她轻轻揉揉,还是不舒服。
想到昨晚哭得跟个狗似的,邱黎抓抓头发,真是太丢人了。
顾琰肯定以为她是太过兴奋,就哭的情难自禁。
其实哪里是因为他求婚,就是想把以前所有自己认为的委屈给哭出来,今天过后,全是晴天。
都是好日子。
邱黎去洗手间照照镜子,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差点认不出自己,到网上搜了立即见效的消肿方法。
按照上面的步骤做起来。
顾琰敲门时,她刚敷完眼睛。
比之前好了不少,但哭过的痕迹还是很清晰。
她叹口气,去开门。
顾琰端着早点,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还有些肿。
邱黎也在看他,视线相撞,顾琰面色如常,问她:“早就起来了?”他从邱黎身边绕过去,进屋。
“刚起一会儿。”邱黎关上门,跟在他后边走去餐厅,早餐不算丰富,牛奶煎蛋三明治,还有半个苹果。
昨晚她哭的事,彼此心照不宣的都没提。
顾琰去拿了筷子递给她:“先简单吃点,马上就吃中午饭了。”
顿了下,“中午我们出去吃。”
邱黎指着自己的眼睛:“不想出去。”
头昏脑涨,也没睡醒。
顾琰想了想:“那我叫餐,我们在家吃。”
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餐厅经理,让经理把他之前订的位子取消,再把订的餐送到公寓。
邱黎说行,又道:“吃过饭我再睡一会儿,晚上还跟容深约了谈事情。”
顾琰抬眸,“今晚还要出去?”
邱黎抵着杯子在喝牛奶,点点头。
又解释:“明天我就要去安徽,今晚再把一些事情对接一下,资金到位后,我们要怎么分配利用。”
自建仓储和物流前期就是要大量烧钱,而容深也不可能一次性投那么多,只能先把到的钱用在刀刃上。
顾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后来问邱黎:“明早跟陈立冬一起走?”
邱黎摇头:“陈立冬昨晚就回老家了,说很久没回家看父母了,回老家住两天,明天去车站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