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烟岚脚步微微一顿, 转身看他,“首先,我可没有出轨, 虽然我称不上是个好人, 但是基本的原则我还是有的。其次, 离婚是你提的,你现在气成这样做什么?”
“我那是真的要离婚吗?!”
“要不然是什么?”梅烟岚好奇地问。
“我……”我那是为了确认你这渣女是不是真的浪子回头, 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答案呼之欲出, 却在这时他想起来了自己是什么货色,想起了自己跟梅烟岚结婚的初衷, 顿时这话就卡在了咽喉里, 说不出来了。
第一次,他开始感到后悔,为什么要怀着这种不干净的心思跟梅烟岚结婚,导致他永远也无法在她面前昂起头来。
这时, 楼下忽然传来开门声。
这是萧骋和梅烟岚的婚房,有钥匙的除了他们之外,就只有萧骋父母了。
楼下果不其然传来了两人的声音。
“萧骋!”怒气冲冲的。
梅烟岚和萧骋闻言下去,就见到父亲拿着桌上的离婚协议在看, 点着头看起来脸色缓和了不少,说:“阿骋, 你赶紧过来把名字签了, 跟这个女人离婚。”
萧骋自己不久前还在闹离婚,被父母一说却炸了毛:“离什么婚, 我不离婚!”
“你还不离婚!你知不知道你娶了个什么女人?我们萧家不接受这样水性杨花的媳妇!我们萧家的脸都被丢光了!”萧母气愤地说。
因为和萧骋结婚, 又因为在同学会上三个前男友闹出的事, 梅烟岚成为了当初他们那所高中同学群中高频率提起的角色。
所有人都在拼命回忆关于梅烟岚的一切, 并且翻找各种各样的照片,找到梅烟岚在上面的存在,然后疯狂流传。然后发现,梅烟岚何止三个前男友而已。
方碧荷刚好也在疯狂挖梅烟岚的历史黑料,想要交给萧骋的家人,让他们逼迫萧骋和梅烟岚离婚。
上一次她假装吞安眠药自杀,想要逼萧骋做出选择,可是事情并没有按她希望的发展,这几天萧骋都没有再找她,只是安排了两个女管家来照顾她。她已经彻底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自己要输了。
可她无法接受,这已经不只涉及萧骋这个饭票,还涉及了她认为的尊严。那是梅烟岚,高中时代班上的透明人,而她呢?风云人物,人人追捧的校花,她怎么能输给这种人?
我得不到萧骋,你也别想得到!萧家接受不了她这个离过婚不能生的,难道能接受你这个前男友一卡车的吗?
所以她直接把自己查到的信息,都寄给了萧家父母。
萧家果然不能接受。
梅烟岚并不在意他们口中的水性杨花,甚至乐得在一边看着,等萧骋签下协议。
然而这会儿萧骋却是怎么也不愿意签,还抢过了协议撕烂了。
“我是不会离婚的,再说法律也不会允许,我们已经有孩子了!”萧骋下意识捂住肚子,对哦,法律对怀孕一方的保护会持续到哺乳期结束,这期间另一方提出离婚是不被允许的,他的婚姻很安全!
萧父恨铁不成钢:“你怎么知道她怀的是你的种!”
萧骋脱口而出:“孩子在我肚子里,能不是我的种?”
萧母接着说:“这个女人心里还爱着别的男人,那个叫闻灿的你忘了吗?以前跟你还是朋友,就是他啊!以前我们都以为他死了,梅烟岚也每年忌日去祭拜,现在他没死回来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给你戴绿帽子!”
说完,现场诡异的默了默。
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刚刚萧骋说了什么,萧父萧母都傻眼了,“什么、什么孩子在你肚子里?”
而萧骋和梅烟岚也反应剧烈。
“你喜欢闻灿?!”
“闻灿……活了?”
……
武瑛在景姵回家没两个小时,就来龙家做客,听说第九处的人居然打着政府的旗号要哄骗她当背叛者,骂了半个小时,然后一呆就呆到了晚上。
景姵:“你家里是有什么洪水猛兽让你不敢回家吗?”
“开、开玩笑,什么洪水猛兽值得我怕的。”武瑛挺起胸膛,昂着下巴说。
“哦,那要留宿吗?”
“……这个就算了。”武瑛咬了咬牙,留宿的话,岂不是太明显了吗?好像她心虚一样,虽然,好吧,她确实有点,但是做了就做了,他能怎么着。
“你要去我家看看那个楚少年吗?他应该会选择你吧。”武瑛又说,好像这样她能得到一点回家面对的勇气。
楚栩生是在武家受的伤,武家承担起医疗的责任是应当的。算算时间,以王虫的自愈能力,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就能下床走了。
“不了,受伤那么重,就让他好好休息吧。至于选择不选择嘛,谁知道呢?”景姵笑道。
武瑛只能自己回到武家。
一进门,她就见到了自己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继母和江清。
继母江渔穿着色泽柔和的家居服,正在织毛巾,见她回来,立刻起身殷切地问:“莺莺回来啦,有没有吃饭?要不要阿姨给你做点?”
“莺莺”是武瑛的小名,关系近的家里人都这样叫她。外人总觉得这个女人以前是她母亲的护工,在母亲死后没两年就嫁进武家,是因为她很有心机。但其实武瑛知道,老爸和她会结婚也是一场意外促成的,不可能存在什么算计。
武瑛跟她关系还不错,虽然有时候性格软弱,被人欺负也闷声不吭,只会埋头苦干的样子她看不惯。
“不用了。”武瑛不敢跟她对视,也不看江清一眼,大步上楼。
很快身后就有脚步声匆匆追上来,武瑛暗骂一声,脚步更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四肢古怪的有些发软,脑子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那一夜的种种。脚步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眼见着卧室的门就在前方,身后忽然一道温热逼近,武瑛猛地转身,瞬间背部被压得贴在门板上,穿着白衬衫的弟弟与她近在咫尺,彼此呼吸的温热都能感觉到。
“姐姐,你为什么躲着我?”他低声问,镜片下的双眸清凌凌的,整个人像个高僧一样冰清玉洁。偏偏越这样,记忆冲击力越大,叫武瑛觉得似有一股电流从脊椎窜过。
靠,该死啊,这种感觉……不就是昨晚那种吗?玄武的发情期到底是有多久,要多少次?等我比你强,我一定会揍你的臭老爸!武瑛内心抓狂。
“滚开,你这是在做什么?”武瑛勉力维持理智,一如既往地拧着眉,摆出女王范。她并没有看到那清凌凌的眼睛深处,暗流汹涌。
“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又想了?”他竟然说出了跟他的气质截然相反的话。
武瑛脸色刹那间涨得通红,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了过去,“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你是不是疯了?”
江清被扇得脸颊顿时红了一些,说:“看来确实是,这巴掌比你以往打的轻多了。”
武瑛刚气得要再赏他一个巴掌,江清就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抱歉,姐姐,我只是想帮助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比我想象中要保守害羞一些。如果你很在意的话,我会注意的。”
武瑛的情绪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很容易被这个家伙挑动,闻言当下理智全无,一把扯住他衣领,把人拖进了她的卧室。
“想要帮助我?那你最好给我用尽全力,尤其是你的这条舌头!”她掐着他的脸凶狠地命令道。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