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珊珊眼睛睁大,“我才不要!”
“四叔叔,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侄女,都是一家人,还要跪祠堂,抄经书等爸爸回来我要告诉他!”
如同孩童般娇纵。
千依坐在那儿冷眼相看。
忍不住沉声道,“霍珊珊,你没脑子又讨人嫌,使劲小手段,你扪心自问你有哪一点值得人认可。”
“你除了家世,一无所有。”
话缓缓落下,语气里没有任何贬低,千依不卑不亢指出霍珊珊的依靠。
她倚靠身后偌大的霍家,所以才娇纵耍脾气。
像是一根刺扎的霍珊珊心碎,她脸色微红,不自在的鼓起腮帮子。
怼到,“莫千依,少来教训我,你也不是倚靠身后的莫家……”
“说到倚靠,你母亲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你呢?”
说到这个,霍珊珊破涕而笑,“连大学都上不起!”
“不让你心服口服,你当真是不低下尊贵的头颅。”千依神清气爽的站起。
霍珊珊的话反倒没有激怒她。
“心服口服?”霍珊珊啧了一声,“你能会什么,让我心服口服,不然这样,我们比一比,谁赢了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条件?
千依挑了挑眉。
红唇抿起,“比什么。”
“比小提琴。”提到这个,霍珊珊眼睛满是得意,“你妈妈是S国第一位拿到国际大奖的小提琴家,敢比嘛?”
小提琴……
千依眼神晦涩不明。
见她不出声了,霍珊珊更笃定了。
莫千依这个人小时候就爱打架,是学校里的刺头,哪怕母亲是小提琴家,也耐不住心思学吧。
对于霍珊珊来讲,虽说她脾气不好,艺术和学习上可从来都没让父母失望过。
霍珊珊要用莫千依母亲的小提琴来狠狠羞辱一番。
江悦兮对千依了解的很,缓缓走到她身侧。
一副好妹妹的模样劝说。
“姐姐,你就算了吧,小提琴小时候你也不是没有拉过,你哪有那个耐心好好学习呀。”
“听悦兮一句劝,这次和珊珊的事情就算了,毕竟你们以后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人,要和她关系……”
“我和你比。”不动声色打断身侧人的话,千依向前走了几步。
她拇指从发丝间穿过,“光比试太无聊了,不如加点砝码。”
还加点砝码……
霍珊珊心里笑成一朵花,她莫千依真当自己能赢。
她可是在艺术上花了极大的功夫,别说是小提琴,还是钢琴、古筝都样样精通。
答应的畅快,“一言为定,如果我赢了,你就得滚出S国,回你的国外!”
一想到眼前的女人未来会成为自己的嫂子,霍珊珊的心揪成一团。
“不准勾引我哥哥!”
“好。”千依靠在墙上,歪头思索着。
“如果我赢了,你得乖乖的去你们霍家的祠堂,抄经书和罚跪,必须言到必行,玩得起吧。”
“玩得起。”霍珊珊咬咬牙。
根本就没把千依的话放在心里,一门心思想着把莫千依赶到国外后的凄惨景象。
“把我的小提琴取来!”
霍珊珊已经迫不及待看千依要输的表情了。
霍景淮看着。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女人淡然的侧颜安详美丽,容颜像是惊艳了岁月,举手投足间颇具气质。
霍景淮眉高高挑起,“行止,去把我书房里那把小提琴取来。”
行止,“?”
霍爷,你在说什么?
行止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
“小提琴。”霍景淮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
行止顿时恍然大悟。
那把别人送给霍爷的古董小提琴,自从到霍爷手里,都好久没有开过光了。
默默瞅了眼这位莫小姐,行止突然觉得霍爷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对,霍爷不喜欢女人,不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对这位莫小姐上心呢。
霍珊珊站在大厅,耳朵自然接受到四叔叔的吩咐。
看向莫千依的眼神带有怨恨。
这个狐狸精,短短一会儿功夫居然勾搭上四叔叔了。
那把古董小提琴霍珊珊自己撒娇卖萌,甚是让爸爸亲自上阵都没要过来,最后看都没看一眼!
怪不得要和哥哥解除婚约,原来真正的目标是四叔叔!
霍珊珊更气了!
两把小提琴同时到了对方手中,霍珊珊拿起放在肩头。
她哼了一声,“莫千依,你要是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怕?”
千依拿起小提琴打量了下,勾起红唇,“我就没怕过。”
还嘴硬。
霍珊珊不明白莫千依哪来的自信,话锋一转,“我弹云雀,你谈什么?”
“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千依勾唇。
弹这个,莫千依不是开玩笑?
霍珊珊哑然无声,她不是不知道这首曲子,只是这首曲子的乐感需要很好。
先前质疑千依不会弹小提琴,不会她妈妈真教了吧。
不肯落下风,霍珊珊也打消弹云雀的想法,“我也弹这个。”
“不如合奏?”
“来就来。”
两人纷纷蓄势待发,就等一声令下,待开头响起后,不分上下的演奏着,明明是一首曲子,能听到一声弱一声强。
如果之前的霍珊珊胸有成竹,现在她已经后悔了。
余光不由自主地抓住身侧的人,千依安静的站立原地。
对大厅内熙熙攘攘的惊呼声没有任何反应,满心投入到演奏中。
这首曲子本就有鲜明的特点,千依将其演绎完好。
反观霍珊珊,受到巨大的冲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处于下风。
争先恐后的拉起,可那道强音占据整首曲子的优势。
受到强烈的干扰,霍珊珊完全被打断了,只能细细碎碎地跟着。
她一边拉一边扫视大厅里的人,就看见他们眼中的惊艳。
不是对她,而是……莫千依。
霍珊珊只觉得整个人抛到了冰窟,十八年的骄傲在这里崩塌。
她学了那么多年的艺术,怎么会败给莫千依!
莫千依……
她的身影在自己脑海浮现,霍珊珊只觉不可控制般的难受。
终是按捺心绪的拉琴弦,正当她找回心态时。
撕拉一声——
琴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