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就是牛兰,赌场的第一打手,原主生前最后见到的人。
难道是她,将原主推下悬崖?
只见叶子溟飞奔过去,跪在奄奄一息的哥哥身边。
哥哥浑身是血,一时不知从何下手,只得啪嗒啪嗒地掉泪珠。
“哥,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子溟啊……”
叶子溟本就气质偏乖巧,这一哭,就更显得柔弱动人。
本还怒火中烧的牛兰顿时看直了眼!
“哟,顾筱,你还真舍得拿这个小美人抵赌债啊!”牛兰舔了舔嘴唇,一副要将叶子溟生吞活剥了的表情。
她身后的仆人立刻会意,上前将叶子溟从地上拽起来。
“不!不要!你们放开我!”
叶子溟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拼了命地挣扎,但他一整天颗米未进,哪有力气逃跑?
只能寄希望于顾筱,求她:“妻主,救我……救我……”
顾筱没想到牛兰竟会跑到自己家里抢人,半点不将她放在眼里,于是抢步上前,只用一招过肩摔,就将几名比自己高壮的男子撂倒在地。
叶子溟抓准时机,连忙逃到顾筱身后。
牛兰见自己的人落败,立刻暴怒,一脚踹翻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仆,厉喝道:“没用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顾筱拍拍手上的灰尘,蔑然呵笑道:“要调教下人,你自个儿回去关上门调教,慢走不送!”
说完,顾筱转身就要扶起昏迷的叶一泽。
这料这时,牛兰突然开口:“顾筱!你看这是什么?”
顾筱回头,见牛兰从兜里掏出一张借据。
“借赌资十两银子,如期未还,以自家小奴叶子溟代之。落款人,顾筱。这可是你亲笔写的?”牛兰挑起下巴,反问道。
说完,又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
“而且,你家大狗为了保护小狗不被卖,竟跑到赌场咬伤了我!今日你若不赔我医药费,咱们就公堂上见!”
闻言,叶子溟脸色一白,哆嗦道:“不!不能报官!”
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里,只要上了公堂,就先招呼男方三十大板,哪怕错方是女人,男人状告女人也是“失德在先”,需先予惩处,再论是非黑白。
以叶一泽此时的伤势,过一回公堂,他直接去见阎王了。
“不报官?可以啊!”牛兰笑得更放肆、更恶心了,“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就放过你哥。”
叶子溟凝望着躺在地上的哥哥,眼神变得犹豫。
“我……可以……”
“我可以赔偿医药费!”顾筱突然抢过话,一把将叶子溟拽到自己身后。
“但若想带走叶子溟,没门!”
叶子溟闻言一怔,双眸盯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顾筱,震惊失言。
与此同时,牛兰伸手抓叶子溟,抓了个空,脸色瞬间就青了!
“哼!你以为我缺你那点医药钱吗?实话告诉你,老娘要的人,还从没有得不到的!”
牛兰话没说完,一掌打向顾筱的胸口,顾筱竟也不躲,当场一口鲜血就喷到她脸上。
“妻主!”叶子溟惊叫。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的牛兰,紧接着又推出一掌,逼顾筱后退,而另一只手则趁机抓住叶子溟的肩膀。
正要得逞时,没想到顾筱突然一个翻身,绕到牛兰身后,以对方来不及回防的速度,狠狠一脚踹上牛兰的膝盖窝!
牛兰顿时失重,单膝跪下。
顾筱嘴角一勾,又弯下腰绕到牛兰身前,将牛兰那条抓住叶子溟的胳膊反剪到她背后。
一使劲往上提,牛兰顿时就痛得嗷嗷直叫。
“啊——疼疼疼!顾筱!你疯了?”
“我没疯,咳咳……”顾筱故作柔弱道,“你刚才一掌把我打吐血,我只是自卫罢了。”
“那你撒手!”牛兰吼道。
她带来的手下们见顾筱突然身手强劲,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
顾筱佯装咳嗽,叹息道:“哎,这好说。只要你答应赔我十两医药费,我就放手。”
“要我赔你十两银?”牛兰牙咬切齿,“顾筱!你敢阴我?”
顾筱嘴上笑着说“不敢”,手上却更加用力。
被顾筱捏住的手腕关节传来“咯吱”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牛兰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开口服软。
“行!只要你放手,我也不要你赔钱,咱就算扯平了……”
顾筱轻笑,这才松了手,若无其事道:“大家都听见了,可不是我讹你。”
牛兰气得牙痒痒,想揍顾筱,却又害怕她那一招“反剪手”,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
“顾筱!今天算你命大,但别高兴太早。借据是你亲笔所书,三天之后便是最后的还款期限,倒时我再来!”
说完,牛兰果然带着她那些残兵败将,灰溜溜地离开。
风雪渐大。
嘴角的血迹没一会儿已结干。
顾筱忽的鼻子一痒,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叶子溟抬头看向顾筱,关切道:“妻主,您要紧吗?要不然我去镇上请个大夫来?”
顾筱呵呵两声,反问:“请大夫,你掏诊金?”
叶子溟哑口无言。
瞥了一眼叶子溟怀里的人,顾筱表情瞬间冷下来。
“别让他死了,我还有话要问呢。”
顾筱打发走叶家兄弟后,跨过地上被打翻的面汤,走回房间。
一关上门,顾筱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仰头倒在床上。
肚子咕噜直叫,而她现在只能喝水饱腹。
顾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幸好现在叶一泽重伤昏迷,叶子溟需要照顾哥哥,暂时不会再对她下手。
可三天后,牛兰会再次上门。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赚钱!
顾筱翻了个身坐起来,将藏在被窝里的一大包打火机掏出来,双手合十。
明天就靠你了,火机兄!
一定要大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