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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城 第9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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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目瞪口呆。

大佬醉了。

张静静地看着他,其实这事他也就只能跟吴文说,因为吴文从小就极度痴迷这类事情。

“这么说,”吴文清了清嗓子,“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但这已经不是超自然事件了。”

“那是什么?”

“如果没记错,这应该就是弗洛伊德老头子研究了大半辈子的玩意。”

张语气幽冷:“信不信我把餐具扔过去?”

“不会的,你的修养不允许你做出这样的……靠!放开放开……我错了!我收回那句话,我承认你这就是超自然的真实现象……嘶——”

他抬起踩在他鞋尖上的脚,吴文活络了一下,还是痛得倒抽凉气。

“我真是服你,踩鞋尖?小女生的招数你也使得出来?”

“就是这么不择手段。”

“……”

中午回到酒店之后,是德国那边连续不断的视频会议和工作电话。

今天他没进行午休,果然就没再见到鸟。

傍晚时比较空闲,算着时间给 S 打电话。

这一次不是不接听,而是直接关机了。

这个点,即使在卧室里,她也还没午休;而且,她以往睡觉休息的时候,从来不会把手机关机的。

也许是手机电量刚刚好用完了?

社交账号上的视频邀请也没接通。

她管家说她的情况一切如常,没什么不对劲的;让K 去看,他也说正常;张甚至勉为其难地问了她闺蜜,闺蜜也表示她状态很好。

可是他却觉得处处不对劲。

就好像是,某种氛围,挪威那边的人把氛围配合得太好了。

但如果是配合出这种完美的氛围的话,他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世界上,跟 S 最亲近的人,除了名义上的 B,就只有他了。

谁还有立场和资格对他隐瞒她的情况?

又或者是,她的确是在生他的闷气,所以才不跟他讲话?

手里转着薄薄的手机,张靠着椅背想了一会儿,还是相信自己的微妙直觉,让助理帮他把机票提前了三天。后天飞挪威。

他的个人感情是定量的,也是花了很多年才攒下来的。

分出去一点,就少了一点。

所以,必须十分在意,十分认真,十分谨慎。

才对得起自己的挥霍。

这就是寡情者的悲哀。

晚上有个饭局,结束之后,司机在酒楼下等他。

大约是没控制好食量,或者是吃了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从上车开始就觉得胃里难受。

撑着回到酒店套房,在洗手间干呕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吐出来,胃里翻腾,恶心得不行。

看镜子时,看见自己脸色发青,额前碎发被细汗沾湿。

皱着眉洗手,哗哗的水流声回荡在空落落的洗手间。

他觉得,待会儿冲完凉之后,要同时吞胃药和安眠药,睡过去就行了。

一拉开洗手间的门,手臂立刻被人抱住,他条件反射想抽走手,尔后看清眼前人是傻子。

“你怎么在里面待这么久呀?都半小时啦!”她拖着他去吧台那边,台上放着一杯温白开。

“你快点找药呀,我好像看不懂你那些瓶瓶罐罐上面的字耶……”她推着他走进吧台内圈,着急又愧疚地催促着。

张存夜处于一种虚实交替的神奇境界。

回转身,反手扣住她手腕,他把她逼得往后退,退到吧台内圈边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什么呀?我一直就在这里呀,”她被他压在吧台上,往后仰,“不是你说、不让我一个人出门的嘛,我都没出去了哎。”

张存夜把她完全压下去,让她的双手和上半身贴在吧台平面上。

听着她喊“腰要断啦”,看着她无力反抗的模样。

他俯身,语调很凉:“疼吗?”

“老疼啦!你快、快让我起来!我又不是马戏团耍杂技的,我柔韧度很不好!”她拧着眉叫屈,还拿双眼使劲瞪他。

张存夜没理她,弯下腰去吻她的唇,动作狠戾,碾着她柔软的唇瓣,牙关轻轻咬着她的舌尖,拖到自己嘴里慢慢吮吸…

这吻,吻得让人痛苦,让人欲·火焚身。

他在退出她唇舌范围的同时,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吧台边沿上。

“好痛……”傻子用指尖摸着自己的下唇,小声埋怨,“你、你的那什么,吻技,退步啦!”

张存夜当然看见了,她的唇瓣被他弄破了,渗出一些鲜红的血丝。

“退步了?”他背对着她,在壁橱里找药,“那等会儿再让我练一下。”

“谁要给你当练习材料啊?那样、你占了多大便宜啊。”她坐在吧台上哼哼唧唧,白嫩小腿晃来晃去。

吞了药片,喝了水。张存夜想到一件事,立刻抱着她去卧室,动作有点匆忙,不似他平时漫不经心的风格。

怀里人笑嘻嘻地问:“你很急呀?你要教我……新的、那什么啦?”

“想太多。”

“哦。”

他是要给她量头发。怕自己太快醒来,或者被什么声响突然吵醒。所以才匆忙。

☆、第六十六章

傻子就这样,在他每一次睡梦中出现, 又在他每一次梦醒时消失。

自从上回从医院醒来, 一次不落, 张持续地梦见她, 又持续地失去她。

就连在回奥斯陆的飞机上补眠,她都没有放过他, 依然眉眼弯弯地坐在他旁边叽叽喳喳, 等他一醒就飞走。

而她的那头长发, 一次比一次短,变化得不明显,但是的确变短了。

不知是否为错觉, 张发现,连她的面容都在变嫩。虽然原本就很嫩,但跟他第一场长梦里最后一次见到的她的样子, 有点差别。

南柯一梦, 是谁不放过谁?

自己不放过自己。

飞机在奥斯陆落地时,正好是挪威时间上午九点。

张提前飞挪威这件事, 只有他跟他助理和司机知道。

从机场到郊区别墅, 几十分钟的车程。

下车之前, 他坐在车后座静静看了一会儿别墅的表象。

院门紧闭, 院内的树木郁郁葱葱;楼上的佣人提着浇水壶走出阳台, 动作娴熟地给阳台护栏上的几盆盆栽洒水。

佣人注意到院门外的车子,动作顿住了,远远地眺望, 想看清不速之客。

桃花眼微微眯起,张轻舔下唇,收起手机,打开车门下去。

再抬头看过去时,二楼的那位佣人已经不见了。

管家在别墅大门前匆促迎接他,不防备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她呢。”

管家说她去剧院听歌剧了;

张“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听着管家跟在他身后上楼的脚步声,又随口问:“K 说她今天穿了一条墨绿色中裙,你觉得好看吗?”

隔了好一会儿,管家才说好看;

他转过身,站在木质楼梯上,垂眸看着额角冒冷汗的管家,眼底阴寒,“她到底在哪?”

管家没再坚持之前的回答,但也答不出其他话来,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屈指轻蹭鼻尖,张径自上楼去,推开 S 的卧室门,里面没人。粗略看一眼也没什么异常。

可他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梳妆台上的那只手镯,S 戴了很多年的,N 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来送给她的。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都没有把手镯取下来过,为什么现在会被她扔在梳妆台上?

张一边穿过二楼短廊道,一边拿手机拨通 K 的号码。一阵物体落地的声音从左边传来,他驻足,侧耳倾听。

声音约莫是从琴房或者画室发出的。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手放在琴房的门把上转动。反锁了。

踢了踢门,里面又传出细微的声响,尔后是前来开门的佣人,之前在楼下看见的那位。

“在这儿做什么?”

她支支吾吾,说是在打扫清洁。

越过她,张往她后面看了一眼,琴房空地处的确放着清洁工具。

“打扫为什么要锁门?”

她说不小心锁上的。

目光在琴房里逡巡,张以前只看过一次她住的这栋别墅,就是购置当初,那会儿看的还是空的房子,对房里的物体摆设没什么具体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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