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六岁开始学画,满意的作品都会保存下来。
几十年下来,保留的画太多了。
以前他还会单独做成册子登记画作的名称和创作时间,后来,搬了一次家,就懒得登记了,只记得具体数目。
盛北弦招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给楚心之点了一杯西柚汁。
他淡声开口,“丢的那幅画跟楚楚有关?”
陶甫看向他,没否认,点了点头,“确实。”
“我前两天看一部经典老片才想起来,那幅画画的是你妈妈,文青。”
“我妈妈?”
“嗯。”那幅画的内容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你妈妈大概不像其他明星那样喜欢拍写真集,却不排斥有人给她作画。我有幸见过她两次,是个颇为温婉,又极有气韵的女人。是她主动找我,让我为她画一幅画。”
楚心之听得云里雾里。
陶甫看向楚心之,眼神中多了一丝愧疚的情绪。
盛北弦和楚心之都没出声打断他,静静听他讲着。
“本来,为她作画,这幅画合该送给她。”陶甫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感概道,“但她不肯要,让我代为保存,说是等将来再见到你的时候,把画给你。”
楚心之惊讶得瞪大眸子,“给我。”
“是啊。”陶甫说,“按照你的年龄推算,那个时候你已经十一岁了,和我家媛媛一起上小学。”
陶甫揉着额头说,“不过后来听我家媛媛说,你那一年出国了,不一定回来,我就将这件事给忘到脑后了。你前两年回国,我又正好不在H市,去了别的地方,将这件事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以至于,后来在医院见到你,也没想起来把画给你。”
楚心之没说话。
陶甫继续说,“确实怪我。我以为当初你妈妈提这个要求是为了送你一个礼物,直到画丢了,我才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
好端端地唯独丢了那幅画,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如果小偷偷了那幅画为了钱,不太可能。
他那个画室里,比那幅画值钱的多了去了。
“还有一件事,本来不该跟你说的……”陶甫温声说道,“那场事故后,陶媛在我面前念过一次,她说可能不是意外,她还说有次在电视中的出事现场见到过一个可疑的人。我后来想想,也觉得这事不是意外。我才出事,画就丢了,就想这两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盛北弦啜了一口咖啡,淡淡地问,“画的内容是什么?”
“咳咳咳……”陶甫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老脸都红了。
不知道是因为咳嗽憋的,还是提到什么不好意思的事。
楚心之看着他,“怎么了?那幅画画的不是我妈妈吗?还有别的?”
陶甫老脸更红了。
半晌,他道,“没有别的,就是你妈妈,不过……”他停顿了许久,艰难开口道,“画中,你妈妈穿着一件淡青色旗袍,旗袍的扣子解开了,露出半边香肩。”
事实上,露出一个肩膀不算露。
不少当画模的女人半裸或者全裸呢。
他画画的时候,也没旖旎的心思,只单纯的当作一件艺术品来画。
只是,他不好意思在两个小辈面前说这些。
楚心之垂下眸子,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妈妈是个保守的女人,连照相都不喜欢,为什么会让陶媛爸爸帮她画一幅露着半边肩膀的画?还说将来送给她。
“那幅画画完了就一直留在你这里吗?”盛北弦突然问。
“这倒没有。”陶甫摇摇头,“她把画拿回去了,两天后才来找我,说是把画放在我这里。”
第437章 我的主人是盛北弦
与陶甫见完面之后,楚心之心事重重地出了咖啡厅。
妈妈给她留了一幅画,直觉很重要。
可这幅画眼下却不翼而飞了。
怎么办?
“到中午了,先吃饭。”盛北弦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带她到附近的餐厅用午餐。
坐在桌子上,盛北弦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再拧着眉,都要长皱纹了。”他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
楚心之看向他,眉头却蹙得更深了,“你说我妈妈要送我的画为什么放在别人那里?”
盛北弦手指敲击桌面的动作停下来。
修长的手指弯出一道弧度。
“可能那幅画很重要吧。宝贝当时年龄小,没有能力保存。”盛北弦总是能一阵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