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释看着千伶,也握紧了她的手。其实千伶和愔嫕并不像呢,千伶永远那样坚定耿直,不会优柔寡断,畏首畏尾。愔嫕哪有千伶那样敢爱敢恨。他很庆幸他爱的姑娘是千伶,独一无二的千伶。
至于云歌那小子……诚然洛释是希望他能和愔嫕百年好合的。但是他帮不了忙啊。
“好了,那被我们拦在中间的小家伙怕是要被吓坏了,小千伶,我们靠靠边,让让它吧。”
这个“小家伙”自然是指个头并不小的大蛞蝓了。虽然洛释有疑问和感叹在心中,但是他实在看不下去那坨巨型的软体动物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洛释想借此开口来打破那诡异的寂静。
蛞蝓一见他们让开,原本已经蜷缩起来的身体犹豫地展开。它哆哆嗦嗦地看了这三个人一眼,见没有异样之后立刻飞快的逃离了。那柔软的身体就像飞起来一般,快速的地在青苔地面滑过,留下一地白色的黏液。
“走吧,先出去再说,这里面可没有路。”洛释这样道。
愔嫕为难道:“你们是要去找云歌吗?这样的话,我怕是不能和你们同行。”
“为什么?”千伶问。
愔嫕涨红了脸,支吾道:“你……你不会懂的。”
洛释忍不住淡淡开口:“他这次来妖界去探寻血狱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为的不过是找机会立功,给古墟争光,替你们门派正名。不过说到底,你们古墟也只有两个人。他为古墟做事是为谁,你不会不懂吧。”
言尽于此,他也只能帮云歌到这一步了。
千伶在一边观望,她看了看洛释,实话实说:“古墟派主,不知你刚才可否看见云歌身边的红衣女子。”
闻言,愔嫕神色复杂,她低下了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见状,千伶道:“那是红颜炼,不知派主认不认识。她曾扬言要杀尽天下道门弟子,尤其是那些不敢爱的男人……我本许诺要护着千藏弟子,奈何……红颜炼狡诈诡谲,也不知道云歌在她手里……”
千伶一本正经地把实话说得断断续续,在愔嫕看来那就是欲言又止。
愔嫕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怎么会!他们那么亲密,我还以为……不行,我要去找他。”
她看了看千伶和洛释,又看看来时的那条路,没有犹豫,立刻跑了出去。
见状,洛释愕然。
愔嫕和千伶果然不像啊,是愔嫕太傻太天真,还是说他家的小千伶和他待久了就变腹黑了?
不不不,只能说明小千伶虽然白甜,但是不傻。
千伶拉住了要跟上去的洛释,淡淡道:“你不要着急,她原路返回就能找到云歌了,云歌一定也在找她。”
洛释有些疑惑:“那我们不跟着去找云歌了吗?”
“我怕我们跟去了会打扰到他们。”
洛释表示不信:“打扰?云歌巴不得我们去帮忙支招呢,他一个人根本拿不下他师父。”
“这不是还有红颜炼吗?”
“红颜炼?”洛释跟着千伶念了她的名字,若有所思,“她会帮云歌?她是红莲又不是红娘……不过听你这么一说的话,总觉得红颜炼对云歌好得特别呢。有云歌在,她就一直缠着云歌儿不来找我……不不不,千伶你别误会,魔释帝和她就只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啊。”
“我知道,你说了很多遍了。”千伶淡笑。
洛释听此,从忐忑中回过神来,他想了想,神色玩味,摸摸下巴:“小千伶,可你就不会吃醋吗?”
他与千伶之前本就离山壁很近,所以他一伸手就支撑在山壁上,将千伶拦在了他的手臂内。
这就是壁咚呢!壁咚!
被他笼罩起来的千伶真的好小只,好可爱,好想吃掉她!
他压抑着心中的雀跃,尽量魅惑地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嗯?你就不会为我吃醋?”
千伶想了想,依旧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微笑着踮起脚,亲了亲洛释的脸颊:“不吃醋,吃你。”
呐,要亲亲嘛,她懂得的,当然得满足呢。
洛释:( ▽ ` )
原本想套路她结果反被套路了呢~
☆、(二更)无剧情秀恩爱
除了上次客栈里的那个“抹红”法,千伶永远都像一只蜻蜓,轻轻地在湖面点开一圈涟漪便又飞离了水面。
给洛释一种青涩悸动。
然而,悸动归悸动,恋爱中的男人实在是很难做到“浅尝辄止”的。
千伶靠在山壁上,睁着明亮的眼看着洛释,眼睛中闪着几分少女的憨意,软萌软萌的,看的他很想揉揉她的头发。
当然,揉发只是最单纯的一种表现爱意的手法。
洛释忽然想到了村上春树的那本《挪威的森林》。
书里,渡边将喜欢绿子的程度形容成了“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
洛释的记性很好,只要他愿意,他就能记住书中的每个词句。而现在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村上春树借渡边之口说出话。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我就是这么的喜欢你”
洛释也是在遇见千伶之后才明白了这是一种什么的情感。
在最美好的时候,做最美好的事情。
想到这儿,洛释轻咳一声,大拇指轻轻摩挲千伶的唇瓣,人也自然而然的向她偎近。
千伶总是那么自然地对待着他的亲密,她不是不会抗拒别人,而是她太过信任他。始终相信他是无害纯良的。
那么事实呢?
事实是洛释喜欢千伶的亲近,但他更想抱着她在草地上咕噜噜地顺着山坡翻滚,玩上一天。
果然是污得清新自然呢。
洛释搂住了千伶,她的身体软软的,纤细苗条,必须将手臂拢得紧紧地才能完全拥住她。
“千伶,此行之后,你想去哪?”
“我不知道,那么你呢?”
“我?嗯……长满三叶草的山坡?我开玩笑的,”洛释松开了千伶,双手却还搂着她,千伶微微往后仰才能看见他的眼睛,“你喜欢温暖,那我们就去南方,岭南怎样?有阳光,有海滩,还有奇奇怪怪的鱼。”
“那我们就去那里好了。”千伶点点头,挂着满足的愉悦微笑,她不胖,但是两颊那一点少女娇嫩的圆润使她看上去就像惬意的猫儿。
洛释始终是控制不住他的渴望,两只手忍不住贴在千伶的脸上揉了一把。
一边揉不忘一边评价:“靡颜腻理、肤如凝脂哟~”
千伶起先是微微一愣,鉴于之前洛释也有这种行为,也就大方地让他揉了个够。
等他不舍地放下手后,千伶才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去找找我的父母……我知道这事儿不可强求,但若是遇见了,我还是得问问。”
洛释的眼睛不自主地带了些怜爱:“问什么?”
“为什么……”
洛释原以为她会问为什么要丢下她。
谁知千伶想要问的是:“为什么要生下我。”
洛释被吓的抽了口气,捧住了千伶的脸,见她没什么自暴自弃的悲戚的模样,才放下心来:“为什么要问这个。”
千伶笑了笑,将洛释的手拿开:“别担心,我不是怨怼。我只是好奇自己的出身究竟代表了什么,会不会寄托了什么愿望。于我而言她赋予了我生命,是未曾谋面的大恩人,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情感了。”
她想了想,继续对洛释解释道:“今日看到愔嫕,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世间有人和自己有着某种联系,这种感觉真是奇妙。由此可见,血脉至亲并非人想断就断的。与其割舍不问倒不如顺其自然,若是遇见了那人,便问一问就好,然后就算是了结了一段因果,省的牵挂。”
“好,若是我们遇见了她,就这么问她。”
“嗯。”千伶点点头,“然后我们就就可以像她要父母之命了。”
“好,我们就可以……”洛释顿住,眼神闪过了疑惑、惊讶、狂喜,最后通通转换为无奈,“小千伶你每次……都喜欢快我一步吗?”
千伶眨了眨眼:“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洛释一时语塞,随后他想了想,最后化作了一声温柔地叹息,“这样你太吃亏了……”
千伶快速道:“你又不会让我吃亏。”
千伶的话又让洛释又语塞了,他张嘴开合了两下,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她那样相信他,那样好,好到让他更加心疼她:“话是这么说,可我就是觉得你吃亏。”
“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娇艳芬芳的鲜花、明亮馨香的蜡烛、绚烂璀璨烟火、柔和温暖的夜风、浩瀚无际的星空以及海洋一般的孔明灯……”
原本还刚形成的想法,在说出的过程中逐渐变成了一个具体的方案。
洛释看着千伶,眼神闪动着的兴奋感染了千伶。她专注地听着洛释的话,脑海中似乎浮现了那样的场景。
漫天红色的孔明灯与灿烂的星空交相辉映,她和他站在夜风里,那风是那样柔和,又那样温暖,温暖到让她如同暖洋中的一条鱼儿。暖风送来的是馨甜馥郁的花香,甘沁醉人。
“真好。”
千伶由衷的地感叹。
“然后就是钻戒……”洛释愣了愣,“这里大概是没有钻戒了。”
“钻戒是指定情之物吗?”千伶疑惑,“我并不是太懂这些。”
千伶想了想,从锦袋中抽出一张符纸,她的手很巧,素指在纸上翻飞起来,一只可爱小巧的兔子便形成了。
“给。”
千伶将纸兔递给洛释,洛释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捧着。
可真像一只兔子啊,纸的质量很轻,那只纸兔子没有立稳,险些倒下,惊得两人连忙用手扶住。指尖相碰,才想起这只兔子并不是真的,不必怕怕惊动它。
一抬头,看见对方眼底的小心谨慎,他俩忍不住笑了出来。
相碰的指尖却未离开,依旧紧贴着,温存着。
总感觉智商好像变低了呢。不过这个感觉很不错。
“这是?”
“定情物啊。”千伶仰头看着他,“除了剑,我折纸就是最好的了。”
“那我该送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