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这是体内寒气过重,疫病还未痊愈,体内热症不散,又遭此寒气一攻承受不住才昏了过去。”太医摸着胡子诊道。
沈倾辞来到宁安殿能让疫病有所减轻,这些老太医也是敬重的。
林嬷嬷看着床上昏睡的沈倾辞叹了口气:“就劳请您给开方子吧!”
沈倾辞醒来,虽然感觉不是那么舒服,但是头脑清醒不似之前一样昏沉。看了眼太医开的方子,直接搁一边儿了。
“这方子里的药都不用放,去药房拿些火莲,芸草来煎一下。”
“是。”
寒草的药量放多了,但她可不敢用温热的药去补。只能用一些温补的药中和一下,看看是否有效。不然只放寒草,她怕那些病人受不住,她是年轻,加上身体一直健康。
“咳咳!”沈倾辞喝了几天的药,感觉整个人都是苦的。看见那些药罐子就想吐,她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喝过这么多药。
“太后娘娘安!”沈倾辞一早便到太后的寝殿内请安了。
太后倒是稀奇,沈倾辞自打染了病症后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房里呆着说是养病,怎么今天这么早来请安!
“起吧!今日怎的这么有精神?身子可好些了?”
“回太后娘娘,臣女身子已然好了!”
“啪!”漱口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太后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倾辞。“你身子……好了?”
沈倾辞笑意盈盈的点头:“臣女身子已然痊愈,太后娘娘可请太医来看诊。太后娘娘,臣女不负所望,配出了方子。”
“好好好……好!”太后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看着沈倾辞的目光好似一个宝藏。“林嬷嬷,你去将那些太医请来。”
半晌后,一屋子太医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诊出的结果。沈倾辞当真身子健健康康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此事棘手,他们都做好了与宁安殿同葬的准备了。
“哈哈哈!天不绝我朝月啊!”太后高兴的拍着旁边的座椅。“沈倾辞!你是功臣,哀家可做主赏你,你想要什么?”
“太后娘娘,如今要紧的是京都患病百姓。既然方子配出来了,应当分配下去。”
闻言太后脸上也凝重起来:“不错哀家是该告知皇帝此事。可哀家还未痊愈……”
沈倾辞郑重的跪在地上:“太后娘娘,臣女可出宁安殿向苏大人和陛下传递消息。而且太后娘娘应当知道现在的局面,您可在宁安殿内安心养好身子也可避免打草惊蛇。”
“哈哈哈,沈倾辞啊!你若是男儿多好,又可为我朝月添一助力。”太后很是欣慰又可惜。
沈倾辞出了宁安殿,但宁安殿内还是如同开始般封闭严密,根本没人在意其中是否少了一人。
纪文州看着底下跪着沈倾辞:“你确定药方有效?你可知道用错药方会有什么后果?你会付出什么代价?”
“陛下信不过臣女还信不过太后娘娘吗?臣女能从宁安殿出来便已经证明了不是吗?”
纪文州没有搭话,反而转身看着身旁的苏辞安玩味道:“苏大人以为呢?”
“陛下是君主,当陛下定夺。”苏辞安面无表情的无视纪文州的逗弄。
纪文州觉得无聊过后就后悔逗苏辞安了,看着书案上密密麻麻上奏宸王近日守卫京都有功的折子,肺都快气炸了。宸王守卫京都有功?若他密报的消息无误,宸王所谓的守卫京都便是将京都无论是否确诊疫病之人,但凡发热之人全部扔进城东。
“啪!”将折子扔在地上,看着那些无用之辈只会催何时能解决京都疫病之事。纪文州真的想将方子扔在那些老臣脸上,告诉他们:老子将方子给你!
“如今京都被宸王已疫病之事把守,京都外的兵士此刻回调怕会让宸王狗急跳墙。现在下发药方,宸王的人动手脚简直轻而易举。”
苏辞安眉眼冰寒,念及那些被困在城东被宸王当做筹码的百姓,周身都泛着低气压。
沈倾辞跪在下面,无语望天:有没有考虑一下她还跪着呢!委屈的举手:“药倒也不必明着说是可解疫病的药方啊!陛下要知道如今京都并无人能治好疫病。陛下可差人带着药材去城东说是陛下体恤城东受苦百姓,不忍看其痛苦特请太医调配了些缓解的方子下去。”
苏辞安看向地上的沈倾辞,凉凉的看了一眼纪文州将她扶起:“如今宸王野心勃勃,他不会给陛下这样赢的百姓民心的机会。”
“那如果是你带着药材进去呢?”沈倾辞忽然发问。
“咔叭!”纪文州的杯子掉在地上都未察觉,他只觉得现在背后发凉。面前的两人太狠了,一个把她送进宁安殿,一个现在要把他送进城东。真是一个比一个狠,狠人!
这皇上给你们两当吧!他来不了了,高端局,高端操作!
问题是苏辞安还真的认真思考了。“宸王这个人很矛盾,谨慎又自大。说白了不过就是只要给他的利益越大就越能麻痹他。他识我为陛下之利刃,恨不得除我之而后快,如果能让我进城东那个送死的地方他当然会放松警惕。”
沈倾辞闻言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是只要给宸王一个名正言顺送你进城东的机会了?”
“哎!不是不是!你疯了!”眼看这两个人要谈妥的意思,纪文州赶紧出来阻止。城东的疫病虽然解决了,但那里都是宸王的兵马守着,进去简直就是自己把脖子放在他刀上啊!
“臣心意已绝!”
纪文州无奈转头沈倾辞:“你也不劝劝他?”
沈倾辞微微一笑:“臣女相信他!”
“好!非常好!”纪文州又暴躁了。这俩就玩吧!玩死他得了。
沈倾辞没顾着纪文州暴躁的脾气,跟苏辞安腻歪道别后,便先回尚书府了。好些时日不见,不知道家里担心成什么样子,她得先回家给家里报信。
真是没发现,她现在越来越牵挂家里了!不知道她以后和苏辞安的家会是什么样子!啊呸呸呸!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