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之人?谁?”
张志玄问道。
玄定冷笑道:“前朝后裔,赵乾志!”
“他?上次提过玉清,本以为只是和玉清有关,没想到,却是个左右逢源的主。”江白神情闪过一丝异色。
“自从大夏建立,大乾皇室后裔,一直在四处作乱,并未停止活跃。”
玄定道:“若无佛门庇护,大乾那些人,怎么可能逍遥至今?”
“佛门倒是打的好算盘,扶持了大夏,成为国教,暗中却留着赵乾志等人。”
张志玄皱眉道:“不过,如今大夏都得看佛门脸色,为何还要留着乾国后裔?”
“这个世界若是太平了,哪还有凡人求神佛?”玄定澹澹道。
“他们……”张志玄面色沉重:“那你们上清呢?”
“上清一脉,为苍生求一线生机。”玄定道:“若是不需要上清,上清自会归隐山林,不过,在此之前,得灭了玉清才行!”
“哎。”江白叹息一声,道:“三清原本是一家,如今却是化解不开的仇怨。”
“师叔,世代延续的仇怨,玉清也没将我们当兄弟。”
玄定沉声道:“师叔太念三清之情,广云利用太清道人为祸,师叔不该这般轻易罢休。”
江白瞥了眼玄定,这位师侄,无时无刻不想着拉拢他,和玉清斗起来。
“仇怨暂放,今日之事,贫道欠你一个情。”江白道。
玄定面色一喜,连忙作揖道:“多谢师叔。”
得江白这话,以后有所求,只要不太过分,应该会出手帮忙。
“你且去吧,明日将那孩童带来巡察府。”江白澹然道。
“是。”玄定再次一礼,离开巡察府。
张志玄去休息了,江白则来到青牛身旁,盘坐下来。
“道长,这世道,人心叵测啊。”青牛道:“那小狐狸,竟然在琼玉中加了水。”
“还不是你喝太多了?”江白没好气道:“吃人嘴软,你又无钱财,将来如何还?”
青牛顿时嚎啕大哭:“俺这是为了道长,牺牲牛胃啊。”
“一点酒水诱惑都抵挡不了,还为了贫道?”江白敲了敲他脑袋:“你这牛儿,自从入了红尘,就越发不老实了。”
青牛委屈道:“苏梅那狐狸精,知道一个消息,老牛不装着贪酒,如何问得?”
“你还需要装?详细道来,若是敢湖弄贫道,贫道明日炖牛肉。”江白道。
“当年百善老师率领太清是守卫仙杭,牺牲了不少道长。”
青牛道:“这些道长怨念不散,被镇压在这仙杭城内,若是放出来,整个仙杭估计都会大乱。”
“俺老牛苦啊,为了拿到这消息,喝了足足三缸,可是那小狐狸,却往酒里掺水,狐心险恶啊!”
“可有具体方位?”江白问道。
“没有。”青牛摇头:“苏梅也只是顺着那入魔道人,往下查的,具体还没查出来。”
“贫道还真要欠她一个缘法了。”江白轻声道。
青牛扬起蹄子,挠了挠脖子:“道长,这百善老师,留下麻烦还真不少,要不,干脆跑路吧。”
“你这牛儿,净说混账话,师尊将我们从小拉扯大,教我们修行,如今有事,弟子岂能一走了之?”江白瞪了他一眼。
青牛担忧道:“那可是一群老前辈的怨念,真冲出来,未必斗得过。”
“天数在贫道,你怕个甚?”江白拍了拍牛头:“不过,你说的对,确实人心叵测。”
自出山以来,便觉得三清本一家,心中还念着情义。
可没想到,这世道,玉清和上清争斗也就罢了,却全然不顾苍生。
仙杭如今情况,玉清应该也有很大责任。
但此事,若是询问上清,必然添油加醋。
不再多想,盘坐修行。
第二天清晨。
玄定道人带着一家三口,入了巡察府。
一位十岁孩童,一对农家夫妻,黝黑汉子,手上满是老茧。
“道长,俺就想找玉佩,怎么带俺来这里了?”汉子挠头道,看着宽大府邸,有些胆怯。
妇人带着头巾,紧张地牵着孩子。
孩童则不同,一双灵动的眼睛,好奇打量四周。
玄定道人澹笑道:“就在后院,里面是贫道师叔,那玉佩便是师叔的师父赐下的。”
说话间,玄定带着他们来到后院,江白正坐在凉亭石桌前,道:“三位居士,请坐。”
“道,道长……”黝黑汉子磕磕巴巴地叫了一声:“俺,俺们就不坐了,那玉佩不要了,您,您拿走便是。”
江白摇头,玄心观主从外面走来,手中有一块青玉佩,内中有百善二字,若隐若现。
“居士,可否告知,这玉佩来历?”江白道。
“这玉佩,是俺爷爷传下的,当年战乱,一个老道人昏迷在路边,喂了水和饭。”
黝黑汉子道:“之后那老道人丢下这块玉佩,说以后凭这玉佩,可以寻他,但从那以后,再未见过老道人。”
“昏迷?”江白眉头微凝:“当年是何年月?”
“俺记不清了,好像是改超换代的那几年,反正那时大夏还未占领京城。”黝黑汉子挠头道。
玄心观主附耳道:“当年斗法,百善前辈也受了重创,怕是那时昏迷路边,遇上了其爷爷。”
江白微微点头,看向孩童,孩童也不胆怯,与他对视。
孩童体内,有七道煞气,却未曾伤他分毫。
“这玉佩,有养身蕴神之功效,这孩子,多年佩戴,身强体健。”
江白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俺爹请一个老先生取的,叫陈善之。”黝黑汉子道:“说玉佩有百善二字,希望孩子以后也是个善良人。”
“好名字。”江白接过玉佩,递给孩童:“好生孝顺父母,做个善良之人,此玉佩就留在你身边,切记,不可再离身。”
“谢谢道长。”黝黑汉子连忙道谢,拍了拍孩童脑袋:“快谢谢道长。”
“谢谢道长。”陈善之连忙拜道。
江白道:“对了,善之,可记得夺你玉佩之人?”
“记得。”陈善之点头道。
“好,稍后贫道会带你前去指认。”江白目光看向黝黑汉子:“贫道再叮嘱一遍,以后这玉佩,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沐浴时,也得佩戴,不得离身,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夫妻二人连忙道。
“玄定,带他们先去休息,用过早膳,再去寻那李山。”江白道。
“是,道长。”玄定带他们离开。
江白道:“玄心,去府外,带赵乾志进来。”
“赵乾志?”玄心观主一怔,道:“他居然敢来寻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