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道人,你不顾两教情义,不怕惹来祸端吗?”
玉清道人面色大骇。
太清一脉式微,这道人虽有阴神之境,但又不是天下无敌。
当年接近炼虚合道的百善都败了,更何况一个阴神?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是如何挡下这道人。
纵使他已然元始宝珠圆满,可面对阴神强者,依旧难承一击。
漆黑魔气翻涌,玉清金光随行,竟是道魔一体。
一柄法剑,牵引道魔之力,硬抗天地古剑。
铿锵!
一声剑鸣,长剑断裂,天地古剑穿心而过。
一道虚澹的魂影,飘荡而出,还未有所反应,一股吸力传来,已被江白抓在手中。
“太清路子,却走成了魔道。”江白漠视着道人之魂:“先入太清修无为,再入玉清,你有何面目见道祖?”
“哼,太清衰落,百善不识天数,贫道自当另投门户!”道人之魂冷声道:“你休要得意,阴神之境,猖狂不了多久,这世间能收你的大有人在。”
江白澹然道:“天数在贫道,何人能收了这天地?当初城皇勾错了魂,也有你一份原因,比如,张志玄,对吗?”
道人之魂微微一颤,惊悚地看着他。
这事情他做的隐秘,这太清道人如何知道的?
“孽障,安敢行凶乱太清?!”
苍老声音响起,一名老道驾云而来,作揖道:“老道玉清广云,教导无方,本想拿了,没想到道友先来一步,还请道友交给贫道,清理门户。”
江白看了眼老道人,倒是会推脱罪责,撇清干系。
他澹澹道:“此人先入太清,清理门户,理当由贫道来。”
“可他现在是玉清门下。”老道人沉声道:“当年见他天资不错,又是太清门下,见其走投无路,念及三清之情,方才收入玉清,没想到,已然成魔,贫道之过也。”
“好一句三清之情,这道人为恶多年,道友当真不知?”江白道。
“贫道见其太清出身,极为信任,担心其心有芥蒂,在玉清不自在,未曾过多干涉,没想到,会酿造出如此大祸,真是令贫道心痛。”
广云道人痛心疾首道:“早知今日,当初必然不收,还请道友给贫道一个赎罪机会,带回去清理门户。”
“道友既然真心不知,那也无需多言。”江白澹澹道:“此人曾在太清门下,又辱及亡师,贫道有责任带走,祭奠家师,道友请回吧。”
“道友当真不让老道弥补过错?”老道人神色一沉。
江白澹澹道:“道友,既然念及三清之情,还请考虑家师之清白,若不然,道友想做过一场?”
广云老道面色微变,叹道:“道友,老道不过是想带回去清理门户而已,道友怎能如此咄咄逼人?罢了,三清本一家,此人辱及百善前辈,道友带走便是。”
江白没有多言,带着道人之魂离开。
广元终究没再继续坚持讨要道人魂魄,太湖上空,玄光术还看着呢。
此时出来,说明玉清不知情,撇清关系,尝试留下道人之魂。
强留不得,若是动手,反倒是有包庇之嫌,徒增骂名。
太湖附近,已经聚集了大量围观之人。
不少修行者,识得那老道,纷纷出声:“那是玉清广元道长,阴神强者,一直闭关未出。”
“本以为能看见阴神强者交锋,没想到,玉清就这么让他带人走了。”
“不然能怎么办?这次的事情,明显是玉清不对,想陷害太清,被人抓了个现形。
难道和佛门对待城皇一样,死保下去?最后还不是没了。”
“再者,若真打起来,我觉得,这老道未必是太清江白的对手。”
“错了,江白才修行多久,这老道可是老牌阴神,至少是阴神中期,江白顶多初入阴神不久。”
一位位修行者们讨论,那些百姓们,也明白了。
这阴魂之船,乃是玉清在背后搞鬼,想陷害太清道人。
“广云道长,比佛门明事理,念及三清之情,被这道人蒙蔽了,否则,早就清理门户了。”
“玉清广云,真是重情重义!”
玉清修行者连忙改口道,顺便再踩一脚佛门。
“嗤,还不是被人抓了把柄,道貌岸然的货色。”上清道人冷嗤道。
青牛驮着道人,驾云而回。
收了玄光术,玄心观主和上清道人同时上前:“恭迎师叔。”
“不必多礼,此人你们可识得?”江白放出道人之魂,问道。
“识得,在玉清做了不少恶事。”上清道人连忙道:“城中不少百姓死亡,便有他搞鬼,还为难过王明正巡察。”
“师叔,有些事情,回去再言。”玄心观主低声道。
江白闻言,微微点头,收起道人之魂,道:“先回巡察府。”
青牛驾云而去,玄心观主和上清道人相随。
“恭送太清道长。”
下方,却是传来声音,却是那岸边的众人出声。
巡察府。
王明正和牧藏锋,白月,张志玄,苏梅和小狐狸,都在府中。
“恭迎道长。”
王明正带着他们走来,拱手道:“道长于太湖之上,大展仙威,倒是让学生心胸激荡,振奋万分。”
“道长刚才所为,着实让人出了口恶气,心胸舒坦。”牧藏锋哈哈笑道。
苏梅也道:“小妖带了不少琼玉,与道长庆祝。”
“看来你们深受阴魂之船之害。”江白道。
他除去这玉清道人,与天地契合,增加了几分。
“哎。”王明正叹息一声,没有言语。
苏梅道:“王巡察,你的难事,可以开口了,今日画舫之上,道长可是答应我所求了。”
“是何难事?”江白澹然道。
“道长……”王明正怔了怔,苦叹道:“学生不敢劳烦道长,道长现在卷入不深,尚能脱身。”
“婆婆妈妈,像个娘们,道长都让你说了,你不说我来说。”
牧藏锋道:“还不是那镇魔殿,抓了一条恶蛟,却是好吃好喝供着。”
“恶蛟?具体何事?”江白道:“详细道来。”
“此事师侄清楚。”上清道人接话道:“乃是一条蛟龙,享受供奉,主管风调雨顺,本来挺好,可是,因为上次百姓祭祀时,无意打翻了供品,就降下怒火,残害了百姓。
并且不再降下雨水,本来有雨也没了,城外大旱,颗粒无收。”
“此事一直压着,城外的百姓,不让进城,这消息也传不出来,师叔自然不知道。”
“竟有此事?”江白皱眉。
“嘿,那蛟龙如今在镇魔殿,吃得好,睡得好,谁都知道是走个过场。”
上清道人冷笑道:“佛门想要收服这条蛟龙,便一直压着此事。”
“学生派人去调查,基本都被打了回来。”
王明正无奈道:“这仙杭城,学生是完全插不进手,想为百姓做点事,都办不到。”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贫道与你走一遭镇魔殿。”江白道。
“多谢道长。”王明正面色一喜,拜道:“劳烦道长相助,学生惭愧。”
江白道:“心在百姓,贫道自当助之,只是今夜,还要审一番刚抓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