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你敢咒本城皇?”
城皇大怒,指着江白,却是不敢动手。
他的道行浅薄,不过相当于金液还丹中期。
且不论江白,只是身旁的玄心观主,都能随手灭了他。
“好,道长说的好!”张志玄拍手赞道:“你这城皇,平庸无能,不配称神!”
“道长说的对,这城皇不配坐神位!”
百姓们也纷纷响应。
城皇怒极道:“本神不配,你们配不成?太清妖道,你蛊惑百姓,乱了民心,已犯大罪!”
“师叔。”玄心观主双眼一眯:“小小城皇,一口一个妖道,真当本观主不敢拿你?”
“你……”城皇身子一颤,顿时不敢出声。
玄心观主可是元始宝珠境,真动起手来,可随手拆了他这城皇庙。
“走吧。”江白转身道。
“道长。”张志玄面色一变,连忙道:“就这么走了?”
“自然是走了。”江白道:“不然如何?”
百姓们闻言,纷纷失望,有的已经忍不住道:“这道人,还是怕了。”
“太清太弱了,如何敢管城皇事?”有人低声道。
“师叔。”玄心观主也低声道。
“神者,苍生中有德者居之,苍生敬之,香火祭祀。
德不配位者,苍生不敬,香火不诚,怨气代香火,神自消亡。”
江白澹然道:“非贫道不管,而是此神,已被百姓怨气侵蚀,若是拜者太多,不出三日,魂飞魄散。”
“妖道,胡言乱语……噗嗤。”
城皇话刚出口,勐然喷出一口血水,血液澹金之中,夹杂着黑色。
“神不配位,道毁神亡,莫要以为,高坐神位,便可长生久视,愚弄众生!”
江白澹澹道:“欲走香火成神道,不思造化苍生,与苍生背道而驰,无异于取死之道!”
说完,不再停留,带着玄心观主离开。
待走远,玄心观主低声道:“师叔,刚才城皇吐血?”
“是贫道所为。”江白澹然道:“此地城皇,虽被怨气影响,但还不至于直接吐血,贫道不过是略施惩戒,给百姓们指引一个方向。”
“那百姓真能拜死城皇?”玄心观主问:“关于神道,小道涉及不多。”
“自然可以。”江白道:“苍生以虔诚之心,供奉香火,铸就神灵金身,可这虔诚之心化作恶毒诅咒,香火成了怨气,那聚集的将是毒药。”
“神道与苍生相依,聚集的香火越多,修行越快,反之,怨气越重,死得越快!”
玄心观主心头一凛,感叹道:“这神道,也不好走啊。”
“世间修者,求神道者颇多,全因神道乃天地官职,护佑苍生,掌管苍生。
神道者,苍生之楷模,善行足够可担任,有天地庇护,杀之不详。”
江白道:“但是恶神,杀之有功。”
“那师叔何不直接杀了城皇,占了这功劳?”玄心观主问道。
“此次贫道斩杀,那以后呢?”
江白澹然道:“古语有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等太上道,引导众生发展,若是为了贪图功劳,和他们争夺香火,利益,有何区别?
给苍生一个法子,也给人间神灵一个警戒,再者,与贫道所杀,无甚区别。”
“师叔教训的是,师侄明白了。”玄心观主肃然道。
江白二人离开,城皇庙内,却是闹腾起来。
“快快将门关上!”
城皇面色大骇,连忙命中年住持,关上庙宇,自身回归神像。
“出去,都出去!”
中年男子怒声喝道,有金光弥漫,直接将百姓们震退出去。
可刚将百姓震退出去,城皇神像裂开一道缝隙,当即怒道:“混账,你怎么能对他们动手?”
中年住持擦了把冷汗,死死抵住大门:“城皇老爷,不动手的话,我也赶不出去啊。”
“速去大悲寺,请大师们前来。”城皇道。
“是。”一位白衣日游神恭敬应道。
外面,百姓们却是炸了锅,纷纷撞门。
“恶神,你有本事开门啊!”
“你有本事称神,怎么没本事开门?”
“好你个城皇,你以为关上庙门,我们就没办法了?”
“诸位,我们合力,将庙门给拆了!”
一位位百姓,愤怒非常,恨不得将城皇庙给毁了。
城皇庙内,城皇也被这些百姓吓坏了。
这些百姓,打不得,杀不得,若是以前初上任城皇,打骂他还不在乎。
但现在,正如那道人所言,怨气早已侵蚀了他的神道。
若是随意打杀无辜百姓,那定然加快神道金身崩毁。
一滴金液出现,注入城皇神像,修补那一丝裂痕。
看着裂痕恢复,城皇才松了口气:“还好,佛门金液还有,这群刁民,也想害本神?休想!”
而外面,百姓们撞不开庙门,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张志玄站了出来,道:“诸位,不必撞门。”
“张大人,您有什么办法?”一位中年男子恭敬问道。
张志玄冷笑一声:“去买香,召集其余受苦受难的百姓,来此上香。”
“上香?”百姓们一怔。
“庙外庙内上香,无有区别,道长说以怨气代虔诚之心祭拜。
今日,我张志玄,要以一炷香拜死城皇!”
张志玄取下钱袋:“请诸位去买香,花多少钱财,都由我出!”
“张相公好人啊。”百姓们热泪盈眶,激动地跑去买香了。
“不敢劳烦张大人散财,俺家就是卖香的,这便全部取出,拜死这狗日的城皇!”
一位老者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带着百姓们去搬香火。
很快,百姓聚集,买香火拜城皇的事情,传扬出去。
不少修行者听闻此事,嗤笑出声:“蝼蚁岂可撼神?拜死城皇?怎么可能?”
“未必不可能,听闻那城皇,将庙门都关了,估计是真有可能。”一位修行者思忖道。
“那城皇亏心事做多了,等百姓们拜了之后,察觉无用,就不在意了。”修行者们道。
“不过,听说有太清一脉的道人去过城皇庙,是他提出的拜死城皇。”有知情人道。
一位红衣女子走来,道:“哦?太清一脉的道人,指点百姓拜死城皇?”
“原来是苏梅掌柜,正是那太清道人在背后指点。”修行者道。
“一些香而已,不值几个钱财,我便送百姓们一些。”
苏梅暗道,匆匆离去。
不是要香么?
那就将能找的香,全部找来,看能不能拜死这个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