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来了另一个收蛇毒的商人。
给的价格是平时的三倍,但货要的很急。
钟见艾早两天得到消息,偷偷把自家毒给卖了。
一点消息也没透露给任何人。
那小子真狠,付毫愠恨恨地想。
付毫愠不甘心地拿起电话,又拨了商人的号码,“你不是急着收货吗?你倒是接呀!有需要我给你送过去!”
依然没人接,电话里又传来温柔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付毫愠没耐心地挂掉了电话。
“爸,我想去城里一趟,找到那个商人,多挣一分是一分!”付毫愠拿件外套就往门外走。
“好好,你去看看!”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付毫愠着急忙接电话,大概是太渴望联系上商人,他喂了几声之后,才发现响的电话是老爹的。
“喂,晓洁她妈……哦,好,好……就这样……挺好!”
付大伯挂了电话,转身对儿子说,“城里那人关机,大把握跑也是白跑,今天就别去了!你去后院宰只鸡,咱家今天有客人!”
“是白晓洁母女吗?还真是啊……你自己招呼她们吧,我得出去……爹,你能不能讲点理,把电话还我……”
付毫愠没有拿回电话,转身坐到院子里生气。
他一边烦忧着城里联系不上的商人,一边烦忧着不想招待的客人。
觉得有点累,就对自己说,招待就招待,还得好好招待。让钟见艾不舒服,谁叫这两天自己也不舒服呢。
这样一想,付毫愠也不累了。
他上前捉鸡,烧开水,杀鸡。
隐约听到白大妈寒暄的声音,母女俩应该来了。
“你真可怜!”
白晓洁站在院子里说。
付毫愠一头雾水,说自己吗?
白晓洁蹲下,面对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鸡,“被人从小养到大,你没想到吧?即使被割喉咙的一刹那,你也只是疑惑,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活了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付毫愠心想,白晓洁怕是脑子有毛病吧!
白晓洁又说,“你真可怜,别人养你是为了吃你!养你就是为了决定你的一切!你想知道,杀你的人会心痛吗?你真傻,心痛就不会杀了!”
付毫愠说,“你心痛你别吃!”
白晓洁转头,“我说我的,你听着就行!”
白晓洁又对鸡说,“你真可怜,死了却关心,人会不会心痛?你应该关心,天天和你朝夕相处的那只鸡,它会不会为你的死感到心痛。你说什么?你知道它不会?它就是养你的人强塞给你的?那你就更可怜了,生由不得自己做主,死也由不得自己做主,连陪伴自己的鸡也做不了主!这样的话,其实你活着还不如死了!”
付毫愠听懂了,有点生气,觉得那只鸡就是自己,“那你说这只鸡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反抗啊!”
付毫愠说,“反抗,反抗不过呢?逃跑?能去哪儿?还没到出家门,就会被我爹给逮住,就算到了村口,也能被你妈给揪回来!”
白晓洁说,“那怎么办?”
“熬着呗,主人哪天想通就好了嘛!”
自已母亲会想通吗?白晓洁有着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