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允丧气趴下,又想起江逾来,开始寻找。
斜桌?
江逾在她的后右斜方。
找到了,年轻的小江同学。
“同学你好?”她冲着江逾笑了笑。
立志当一个乖乖女!
“嗯,江逾。”
江逾冷淡地点点头,翻开桌上的书。
“姜允,多多指教啦。”
姜允决心要和江逾打好关系,座位是按成绩分的,江逾成绩一定很好。
按理说她应该找自己的同桌和后桌,但……
姜允记得在自己的回忆里,后桌是个很老实的女孩,没说过超3句话,而同桌嘛,同桌好像不是个善茬。
江逾是被包在女孩堆里的耶。
“让开。”
姜允连忙起身。
看了看,是自己那位同桌?
?!
我靠,绿头发,虽说不是萤光绿,但长到腰肢的大波浪配上橄榄绿也怪吸引眼球的。
同桌少女挑衅地笑了笑,坐进了位子里。
姜允开始思考自己和她有仇吗。
不是才开学吗,初中同学也只有尤遇遇来了,不可能结仇吧。
“呦,这就是榜上有名的姜同学吧,看着很普通啊~”
同桌少女勾了勾唇,打量起姜允。
“同学,什么榜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姜允斟酌着开口,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不知道人名的。
“姜允!你故意的吧?!”
嗯?嗯嗯嗯??
“她叫严倪,你之前已经向她问过两次名字了。”
后桌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厚重的黑框眼镜,瞳孔是有些明亮的茶色。
她压低声音悄悄提醒:“不要惹她,严家最宝贵这个女儿了。”
姜允呆呆“哦”了几声,班是早分好了的,但同学之间交流的时间只有10分钟,然后就开学典礼了,七中在这方面一直很迅速,而记忆中自己并没有在这10分钟和任何同学交流。
头疼,她意识到如果什么都不记得还好,偏偏记错了。
后桌女生见姜允愣着,又轻轻说:“我叫田晴,很好记。”
姜允心里流泪,都以为她记不住名字了喂。
一旁的严倪翻了个大白眼,抽出课桌里的镜子摆弄起来。
姜允拿出本子,不自禁写起严倪的名字,她总觉得这名字怪熟悉的。
“同学们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彼此了解一下哈。”
姜允抬起头,是一个稍有些矮,面容清秀年轻的女人,笑起来还有酒窝,很无害,她记得她,他们的班主任,寥老师,寥厌。
一来就让他们自我介绍,曾经的自己也以为这个班主任是个好脾气的,呵,这个错误的认知可给了她不少教训。
“按座位表来吧。”
寥厌微笑着看向姜允。
嘶,姜允忙站起来,感觉自己抖了一下。
“我叫姜允,还请大家多多指教哦!”
她乖巧鞠了个躬。
姜允的伪装从小到大都很管用,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的形象,可,她知道面前这个老师在曾经识破了自己,看透了她骨子里的散慢和恶劣。
寥厌眯着眼笑:“姜允同学很棒呢,是新生的第一名哦!大家为她鼓个掌吧?老师先来。”
“……”
姜允尴尬坐下。
很快就一一介绍完,姜允认真记住,个别几个复杂的就算了。
寥厌见最后一位同学坐下,捏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寥厌”。
“我的名字,我是你们的物理老师也是班主任,多多指教啦同学们。”
就是这,姜允已经做好准备。
“姜允做物理课代表,课代表去我办公室抱卷子,下节也是我的。”
“是。”
人群沸腾起来。
“什么啊,刚开学发卷子干嘛?!”
“不是吧……!我在家可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姜允抱着卷子回来,这卷子不是各班统一,是老师出的。
她知道这卷子代表的寥厌的恐怖之处在哪。
试卷是分人出的,名字写好了,题不一样,全是试卷所属人往年考试的易错题。
高中老师做这些付出很难得。
“课代表顺便发一下吧。”
寥厌淡定喝了口水。
每人题目有多有少,姜允找到自己的卷子,心一颤,密密麻麻。
她物理不算很好,而且不稳定。
下一张,姜允一愣,嘴快于脑。
“江逾。”
这是一张白卷。
不是吧……她自尊碎了,怎么能有人物理卷没有易错题的!!
姜允不舍地望着卷子离开。
吸吸学神,吸吸。
……
放学路上,姜允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严倪说的那个榜是什么,算了,明天去问田睛。
至于严倪……她细细咀嚼这个名字。
“对了!”电光火石之间,姜允一个激灵。
严倪,严由的姐姐,那个27岁驰骋商场的商业女精英啊!
不是吧!!那个绿头发!女强人小时候都这样的吗!
她记忆中的严倪,长发随意的挽起,西装长裤,个子高挑戴着眼镜,说一不二,一丝不苟。
明明是清冷美女啊!!
她怎么有种发现了重大机密要被灭口的感觉。
……
“唔现在爸妈还没回来呢…”
姜允忽然生出一种紧张感,她习惯了父母不在身边的日子,猛然接收会见到他们的信息有些忐忑。
她放松呼吸,边拿出纸张边思考着曾经的细节。
宋歆容和自己熟悉起来是在高一第二学期,她的语文成绩不好,妈妈请来老同学的儿子帮自己补习。
姜允在纸上“补习”画了个叉。
一定要避免宋歆容给自己补习,而她现在的灵魂只是一个社畜,各学科都需要人帮助。
找谁?严倪不行,田晴倒是可以争取。
至于父母的死……不知道在那天不上山可不可以逃避,姜允连忙把日期记下防止自己忘记。
想清楚二件大事,她又考虑起了其他方面。
她想把这辈子活得更出彩是真的,想安安稳稳平平凡凡也是真的,姜允知道自己本质上不是一个爱思考改变的人,从“重生”这种事就能看出来。
她情绪不是非常激荡和难以置信。
太多年了,很多事情已经让她满意了,遗憾的事也快放下了,她虽然总在渴望一个奇迹,但奇迹真的降临时,又对她失去了大多意义。
这种咸鱼思想总把姜允和这个世界脱离开来。
她叹了口气,只能试着去融入这个十六、七岁的年纪了。
这时门开了,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