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
顾渭南百感交集,美眸浮上一层薄雾,哽咽道:“谢谢您不嫌弃我们累赘......”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林重不禁有些头痛,停下脚步,拍拍顾渭南瘦削的香肩:“我答应过孟姨,会代替她庇护广寒派,所以你无需如此。”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顾渭南顺势倒进林重怀里。
软玉温香入怀,林重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只得像根木头桩子似的矗在原地。
顾渭南闭上双眼,脸颊贴着林重的胸膛轻轻抽噎。
她感觉多年来受过的委屈、压力以及恐惧,都在这一刻随着泪水消散了。
百余米外。
一群女弟子躲在街道拐角,探头探脑地偷瞄。
“哇!”
“快看,掌门和太上长老搂在一起了!”
“他们进展太快了吧?”
“好像是掌门主动的,没想到掌门还有这么勇敢的一面,简直是我辈楷模!”
“我也好想让太上长老抱抱啊......”
女弟子们满怀兴奋地交谈着,都觉得非常刺激,不虚此行。
无意间路过此地的瞿韵听到动静,柳眉一皱,喝道:“你们在干嘛呢?”
正聊得开心的女弟子们吓了一
大跳,回头看见瞿韵的身影,担心被大师姐教训,顿时一哄而散。
“......莫名其妙。”
瞿韵走到女弟子们原本躲藏的地方,抬头往前方一看,恰好看见自家师叔跟太上长老紧紧搂在一起。
“???”
她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散完步后,顾渭南恋恋不舍地与林重分别。
经过之前那件事,两人的关系似乎拉近了些。
顾渭南也不明白自己当时究竟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脑子一热,所以才做出平时绝对不敢做的行为。
不过,林重并未流露出厌烦或轻视的意思,让她稍稍安心。
一想到广寒派的光明未来,顾渭南就浑身充满干劲,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好几分。
回到住处后,顾渭南正打算掏钥匙开门,耳边忽然听见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师叔,看来你的心情很不错嘛。”
顾渭南动作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旁边角落里,瞿韵靠墙而立,双臂环胸,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顾渭南挑眉道。
“我早就来了。”
瞿韵气哼哼地走到顾渭南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后者:“师叔,你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什么叫淑女不夺
人所好?”
顾渭南比瞿韵矮了小半个头,视线恰好与对方的下巴齐平,闻言后退半步,疑惑道:“你吃错药啦?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
瞿韵更加生气,磨了磨洁白整齐的牙齿,几乎用喊一样的音量大声道:“我喜欢林重阁下!”
“所以呢?”
顾渭南双手一摊,无辜道:“你喜欢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跟我装模作样。”
瞿韵杏眼圆睁,气愤之余又感到委屈:“我都看见啦,你主动向林重阁下投怀送抱,没羞没臊的,骗谁呢?”
顾渭南的玉脸刹那间涨得通红。
她的脸皮本就很薄,此时被自家师侄当面质问,并且戳破窗户纸,顿时又羞又窘,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胡......胡说!”
顾渭南的眼神躲躲闪闪,哪里还有半点掌门风范:“谁......谁投怀送抱了,你再乱......乱嚼舌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哼!”
瞿韵双手叉腰,犹如打了胜仗的女将军,威风凛凛道:“敢做不敢当,师叔,你骗不了我的眼睛,趁早承认吧!”
顾渭南深深地吸了口气。
当窘迫到极点时,她反而恢复了冷静。
左右看
了看,确认周围无人,顾渭南抓住瞿韵的手腕,将其拖进住处,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想杀人灭口啊?”
瞿韵嘴里仍旧在瞎胡咧咧:“没用的,很多人都看见了,现在恐怕已经在门派里传开啦。”
“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渭南苍白无力地辩解道:“太上长老他......我......总之,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懂吗?”
“那真相是啥?”
“真相就是我和太上长老是清白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瞿韵撇撇嘴,满脸写着不信。
“其实,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太上长老了,正考虑应该怎样为你创造机会呢。”
顾渭南大脑急速运转,忽然挽住瞿韵的胳膊,悄声道:“小韵,作为广寒派掌门,我无条件支持你跟他在一起!”
瞿韵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你真的支持我?”
“当然。”
顾渭南一本正经道:“如果你和太上长老在一起,对我们广寒派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凭什么不支持?”
瞿韵满腔怨气和怒气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可太上长老他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而且他又不缺红颜知己,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瞿韵咬着嘴
唇,患得患失道。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
顾渭南在心中为自己的机智鼓掌,嘴上却不断给瞿韵打气:“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像太上长老那样的伟男子,值得我们女孩儿不惜一切代价争取!”
瞿韵杏眼一亮,用力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说完,她又抓住顾渭南的双手,期待道:“师叔,你一定要帮我。”
“我不帮你谁帮你?”
顾渭南拍着鼓囊囊的胸脯大包大揽:“就算师叔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放心吧,回头给你制定个追男三十六计,你照着做便是。”
“追男三十六计?”
瞿韵眼睛里似乎冒出了星星:“师叔,你这么懂啊?”
顾渭南瞥了瞿韵一眼:“你以为师叔我那些言情小说和狗血电视剧是白看的吗?嗯哼,我可不像你,除了练武以外,其他事一窍不通。”
瞿韵点头如捣蒜,急不可耐地问道:“第一计是什么?”
顾渭南其实完全是在胡诌,哪里懂怎么追男人。
活了三十年,她单独跟男人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十根手指。
此刻面对瞿韵锲而不舍的追问,顾渭南张了张嘴,半天没挤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