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补习中。
笔尖悬空，蔚约偷看了身旁正在完成数学作业的宁昀，踌躇了片刻，还是趁着唐莹出门倒水，写了张纸条塞给宁昀。
宁昀楞了一下，偏头看了蔚约一眼，随后打开了纸条。
【你平安夜有没有送别人平安果？】
宁昀提笔，在纸条上回复。
【送了一个。】
蔚约心头一跳，手中的笔写得飞起。
【是不是粉色的包装盒呀？】
宁昀眉毛扬了扬。
【你怎么知道？】
蔚约懵了，难道宁昀不是送给她的，却错放到她篓子里了？
正当她不知如何下笔时，突然听见旁边一声轻笑。
“就是给你的啊。”少年眼眸坦然且无辜。
“那为啥还缺一口？被你啃了？”蔚约开始找茬。
“那是……智慧的象征，咬一口说不定就能多考十分？”
宁昀扒开了自己的手机壳，指了指手机背面的苹果标志。
“……”这也行？
蔚约突然记起自己星期五晚上收到苹果后，看到缺口处已经锈掉了，有些可惜。秉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她把背面的一半吃了。这么一算，她至少咬了五六口，应该能涨个五六十分吧？
这么一想，她开心了起来。照她这个成绩，再提高五六十分，宁昀都得乖乖拜倒她的脚下。一统横越一中指日而待！
一旁的宁昀见蔚约对他的说辞深信不疑，不由地松了口气。
星期四晚上，他特地从家里的众多苹果中，挑了一个最大最圆并且最红的苹果，装进了礼盒中。
本以为一切都非常顺利，谁知晚自习结束前，精益求精的他，将贴在苹果上碍眼的小标签撕了下来。
许是这个苹果太过完美，老天并不允许这样完美的事物存在，因而标签下，竟是一个大拇指盖大小的黑斑。
这时候换苹果已然来不及，宁昀无奈，将标签贴了回去。然而标签已经卷边，盖不住黑斑的痕迹。
手足无措的宁昀在顾偏成的建议下，选择给苹果进行了“截肢手术”。
在苹果上挖出一个坑的宁昀突然想起来，苹果肉并不抗氧化。
“顾偏成你坑我？”宁昀偏头，咬牙切齿。
顾偏成欣赏着宁昀的窘迫，悠悠地开口：“没招了，你匿名送吧。”
宁昀额角跳了跳，低头用小刀将带有他署名部分的卡片裁掉了。
————————————————
蔚约被宁昀吓唬后，巅峰赛打得心惊胆战的，好在结局不错，输的很少。又一个星期过去后，她巅峰积分已经到了1628。
而她的学习数值也以正常速度增加，如今她的操作和意识的百分比已经到了10%。这个速度，蔚约表示非常满意。在她看来，这已经是坐火箭的速度在增加了。
本以为生活能够按着她的设想继续进行，没想到半途还是出现了意外。
周二，课间。
靡雪云将蔚约拉到栏杆旁。
“职业联赛你看吗？”
“看啊……坏了，这次的总决赛忘了看了。”
蔚约这段时间沉迷于巅峰上分，把秋季赛总决赛忘得一干而净。
“KE冠军……这不重要。VVN战队你知道吗？”靡雪云一脸神秘。
蔚约闻言，点了点头。KE和VVN争冠，既然KE是冠军，那VVN又是第二。
VVN的前身是CX，有一段非常强势的时期，但就是没拿过冠军。后来被人收购了改名成VVN，还是没拿到冠军。
不愧是“万年老二”战队。
“听说宁昀非常喜欢这个战队。有人说他毕业后要加入VVN。”
“啥？”蔚约懵了，“不是，他这成绩去搞电竞，属实暴殄天物啊。不说别人，他家里人绝不会同意。”
这一点蔚约非常笃定的。不说宁昀，就是她爸妈以及哥哥蔚成，若是知道她要打职业，怕是在她走出家门前，先打断她的腿。
想了想，她又继续补充道：“况且，就算要打职业，家里估计也让他把大学上完。那时候，都二十出头了，反应和手速都比不过才成年的小伙子。”
靡雪云也觉得逻辑有些不通，但她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猜想。
“虽然但是，人家不是无凭无据啊。之前他周三就请假，一直到周六，据说去了上海，不是去试训那是去干啥？”
蔚约不服：“那几天季后赛啊，就在上海。他去现场看比赛了吧。”
“可是侯德因说宁昀在那之前确实收到了VVN的试训通知。”
蔚约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侯德因就知道他收到试训，不知道他去没去？”
“确实不知道，宁昀和他说是去参加全国大学生编程大赛了。但侯德因觉得他在胡扯。”靡雪云耸了耸肩。
“大学生编程？”蔚约惊了。
“对啊，别说侯德因不信，我也不信。这种大赛，不符合要求的报名都过不了。”
“……”蔚约没话说了。直觉告诉她宁昀没去试训，但是按照逻辑，宁昀绝对不会因为去看一场普通的秋季赛而花了几天时间。
“综上，这几天如果他没去编程大赛，那很大可能就是去试训了。”
“我觉得就算试训成功了，宁昀也去不了，他妈妈据说很吓人！”蔚约五指成爪，对着靡雪云张开了深渊巨口。
“No,no,no.他妈要是能稍微能管住他一点，他也不至于月考都不考。”靡雪云对她摇了摇食指。
————————————
晚自习放学，蔚约书桌前，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发消息问问宁昀。
【上次月考你请假去参加比赛了？】
没过多久，便收到回复。
【嗯。】
【大学生编程？】
【对的。】
【可是报名通知上不是只能允许本科生参加吗？】
【报名的团队负责人是本科生就行，我一个高中生浑水摸鱼不会有人在意的。】
蔚约看着屏幕上的字，有些没反应过来。
所以，他真参加了大学生编程大赛。
这种大赛，除了比赛当天，还需要几天时间进行赛前准备。
这么一来，他可能连去现场看比赛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提试训了。
得出宁昀没有试训，更不可能打职业的结论，蔚约安心睡了。
然而第二天，正当她为宁昀和靡雪云据理力争时，又被靡雪云投出的重磅炸弹炸得哑口无言。
“编程大赛在威海，而且就星期四一天。上海是怎么回事？周五周六两天又是怎么回事？别忘了，周五是VVN和WT，周六是VVN和IX。”
靡雪云头头是道，似乎做足了功课。
“照你这意思，他到上海看了两天比赛？”蔚约试探性地开口。
“……正常人能两天都在现场看比赛？”
“正常教练也不会在自家队伍打比赛的时候试训吧？”
靡雪云对联赛里的战队并不了解，噎住了。
但她的话却被让蔚约又思考了一晚上。
正常教练不会在比赛期间试训，但VVN青训营不一样啊。VVN不缺钱，不缺人气，就缺一个冠军，因而VVN青训对外是全年无休地招人。
这么一来，宁昀试训也不是没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