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阴暗潮湿。黑夜之中时不时有风声钻进蜷缩在角落的少女的耳朵里。仓库外几人耐住性子,不停地观望仓库里的动静。
其中一个大汉揪着一个瘦弱的少女的脖领,严肃问道:“你确定那是占卜师,不是杀戮者?”少女怯怯道:“是……我确定。”剩下那高瘦的男人死死盯住她:“谅你也不敢说谎。”随后瞟了一眼大汉的手。大汉会意放开那少女,接着威胁了几句:“若不是,你这占卜师的身份怕也是假的。你知道后果的。”少女伸出瘦如枯柴的手拍着胸口用以缓解刚刚的窒息,听了大汉的话不停的点头。那副干枯的身躯,真怕她下一秒就会因用力过猛而将自己的头甩掉。不等那少女缓过来,她又被大汉粗暴地拎着,随他们一起进入仓库了。
陌故听到了声响,立刻警惕起来。她迅速躲藏在她事先观察好的地方,瞟了一眼时间,1:37。她在暗处悄悄观察那三人,心里却打着其他算盘。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感觉到三人的视线,确定不过一个进阶占卜师和两个平民,便将他们引来。
来得真是时候,陌故眼眸闪过一丝狡诈。三人搜寻了一阵,见没身影。那高瘦的男人一把抓住那少女戴着手表的手臂,示意少女打开手表地图,他盯着手表投射出的画面后,随后冷笑一声,看往一个方向。另外两人也心领会神,一同看去。做戏要做全套,陌故装模作样地动了一下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几人更加确信了,贪婪在他们眼中溢开。陌故迅速开跑,那三人也立刻跟了上去。陌故的体能她自己非常清楚,所以她根本不需要装,尽全力就对了。很快,她不负众望被逮到了。大汉粗暴地用力一甩将她摔在地上,白皙的手臂瞬间被地面擦出血红。陌故用充满怒气的眼神看着他们,高瘦的那位在她面前蹲下,掐着她的下颚,在她耳畔恶狠狠道:“看什么看,劝你最好乖一点,不然待会把你这双漂亮的眼珠挖下来。”随后那男人视线一点一点往下最终停在陌故衣领那块裸露的皮肤。“我们快把她杀了吧。”那个枯瘦的少女突然上前道。“这有你什么事?”大汉将她扯回来。陌故看向那个枯瘦的少女,嫉妒在她眼里久久不散,陌故不由耻笑她。
但,下一秒,陌故就被眼前的男人拽住头发拖向暗处。她奋力反抗,刚刚的追逐已经消耗了她太多力气。她本以为那人会在刚刚追逐战时就会出现,结果并没有。她实在是不得已才开始的计划b,目前一切仍在她的计划之中,她捏紧藏在袖口的小刀,大不了鱼死网破。她被暴力甩到一处货物之中,箱子即使空了也有棱角,她被割出几条血痕,虽然并不深,但看上去却很吓人,鲜血不停地涌出来。男人将她压在身下,她拼死抵抗,绝望地呐喊。她在赌,不到最后一刻。耳畔有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她急了,下嘴狠咬那男人的手,血腥味瞬间在嘴里蔓延开。男人吃痛甩开她,随即咒骂跟着巴掌一同到来。
暗处,倚着墙壁的那位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嘭”一声枪声回荡在仓库。陌故见那男人欲往自己身上倒,立刻用尽力气在他倒下之前推开。汉子见况,立刻想跑。又是“嘭”一声,枯瘦的少女不停地尖叫。“吵死了。”容珺梧用慵懒的声音道,随后冷冷瞟了一眼那个瘫软在地上不人不鬼的尖**,枯瘦的少女见况立马停止尖叫。容珺梧提着枪缓缓走下楼,搜寻刚刚那个身影。陌故故意弄出声响,这次是极其微弱的声响。容珺梧动了动耳朵,往那个声音的方向走去。月光下,他看到少女蜷缩在那,一抖一抖,仿佛受惊的兔子。靠近时,少女突然扑向他,月光将小刀照得发亮。容珺梧轻松抓住她的手,他看清了她的容貌。白皙的脸上脏兮兮的,摄人魂魄的双眸含着闪闪发光的泪,仔细看还藏着一丝警惕和几分惊恐。发丝凌乱,有几缕被泪水打湿粘在脸上,脸颊因为刚刚被扇了巴掌还有些红肿,衣服倒还能遮体,但边缘处已经呈现条状,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
陌故知道他,容珺梧——警校优生。她一年前去过他们学校参观。大一优秀新生栏里有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的长相在那栏太引人注目了。“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看到他的那一眼,陌故脑海里就冒出这一句。所以当他出现在赏金榜,并且是赏金榜榜一时,她愣了一下。陌故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来找他,一个警校优生,她认为容珺梧还是有良知的,就算她猜错了,她也可以凭借自己特级占卜师的身份去和他达成合作。
容珺梧不费吹灰之力将她的小刀顺走,然后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他把玩着那把小刀,轻笑:“就拿这个换救命之恩吧。”陌故盯着他的脸,容珺梧看不穿她的神色,只当她吓傻了。容珺梧不知道,那个少女在心疼他,警校优生并没有变,那他是如何成为高级杀戮者的呢?
那个枯瘦少女也并没有走,她拿了一根木棒蹑手蹑脚地靠近容珺梧,木榜举过她的头顶。“小心!”陌故下意识要去挡。容珺梧显然没有猜到她会去挡,他早已注意到那只尖**的动静,就准备解决这家伙。现下,他先将陌故拉进怀里,侧身躲过一棒,想用手上那把小刀刺下去。但迟疑了一秒后又迅速将小刀别进腰间,掏出手枪。“我要给他报仇!”不人不鬼的少女抬头盯着他们。容珺梧举着手枪抵着那尖**的额头,陌故连忙扯住他的衣角。“嗯,怎么了?”容珺梧回头看着仍被自己搂在怀里的少女,下意识要松开她,但随后他眸色一沉,没有松开,反而加紧了点。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一松,就是永远。“我有话对她说…..”陌故小声地求到。“…..行。”容珺梧松开了她,将那尖**捆了起来。“好了。”容珺梧拍拍手,用来掸去灰尘。陌故盯着他不做声,“行,你们聊。注意安全,有事叫我,我不走远。”容珺梧留下话走了。
陌故见他走远,缓缓上去,在尖**面前蹲下。“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陌故边说边掐上枯瘦少女的脖子,使她得以抬头看向自己。“谢芳卿,你害我一家害的好惨。”
“陌…陌故!”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现在才认出我?我父母好心救你,你反过来害我们,我母亲真是瞎了眼。”怒气在陌故眼里汹涌。
“不…不是的,我是迫不得已。”
“呵,迫不得已,为了毒品吗?”
“……”谢芳卿沉默了。
“你照照你自己的模样。”陌故扔给她一块破碎的镜子。
“啊啊啊啊。不….不这不是我。你骗我!”说着就上前扑。
陌故轻松躲开,不急不慢道“无可救药。罢了罢了,不如帮你解脱了。”
“不不…不要杀我,不然我就告诉外面那个人你的真面目。让他看看你丑恶的嘴脸。”
“现在谁丑恶啊,大姐?”陌故举着那块镜子折磨她。“真不甘心让你就这么死,但是一想你这种人那么怕死…..”陌故放下破镜子,因为激动,手掌被刺伤了,有鲜血冒出来。
“我杀了你!你不过一个普通占卜师,外面那个就是高级杀戮者吧,我一开始查验他为平民,但他怎么样都不像平民。你说,他是选择我这个进阶占卜师,还是你这个普通占卜师。”想到这,谢芳卿开始狂笑。
“噗。”
“你笑什么!”
“啊对了,你不知道吧,占卜师有一个隐藏身份。”
“什么意思?”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一开始一直向这跑,目标明确。”
“不可能。”
“你再猜猜我身为占卜师,为什么一直一副没有察觉你们的样子。”
“不…..”谢芳卿突然发了疯般扑了上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救命啊!救命!”陌故放大声音喊到,她故意被谢芳卿扑倒,趁机用镜子割开谢芳卿绳子。
一直在外面的容珺梧看着月色,想着什么。里面总有嘈杂声,但没有太大动静,他就没有进去。直到这次听到了明显的呼救声,他立刻冲进去,只见谢芳卿死死掐着陌故的脖子。刻不容缓,他立刻扣下扳机。
……
容珺梧推开压在陌故上的尸体,将她搂在怀里。陌故清楚的感觉到这力气不比刚刚谢芳卿要自己命时的力气小,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轻轻拍打容珺梧的后背。容珺梧这才恢复理智,放轻了力气:“对不起。”不知道是不是陌故听错了,她好像听到了哭腔。她想侧头看看,被容珺梧逮住按了回去。
此刻,陌故内心十分疑惑。什么情况?我明明记得我们才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