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着去了公司,等到抵达后从车上下来,司澈有些懵了,不对,他生气什么?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爱谁谁,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又不是她男朋友!
实际上,电话挂断后,秦镹儿就有些后悔了,但转念一想,反正他也不在乎,她说什么恐怕都无所谓了!
她就不信了,她堂堂秦氏集团千金,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还能找不到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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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刺骨,晚上十点,路上行人渐少。
秦家。
将车子稳稳地停靠在院落里,熄了火,秦铮从车上下来,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长款风衣,里面搭配一件藏蓝色针织毛衣,即便是寒冷的冬天,也仿佛没有任何的感觉一般,面容俊美,身形修长。
“少爷,你回来了!”
“恩,镹儿睡了吗?”
“没有,小姐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呢!”
十点多了,还在看电视?
好看的眉头紧蹙,秦铮大步流星的进了别墅,在玄关处换上拖鞋,一进去果不其然的便看到了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秦镹儿,只见她一身休闲家居装,手里拿着一包薯片,边咯吱咯吱的吃着,边看着电视,捧腹大笑!
“镹儿!”
听到秦铮的声音,秦镹儿连忙放下薯片和抱枕,趿拉着拖鞋小跑了过去,“哥,你回来了!”
“恩,怎么那么晚还没睡?”
“不是在等你的吗,你应酬那么晚了都不回来,我有点担心!”边说着,秦镹儿边在他身上仔细的嗅了嗅,笑的犹如偷腥的小猫,“哥,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好大的酒味啊!”
知道她这是在岔开话题,秦铮倒也是看破不说破。
“睡觉去,天太晚了!”
“知道了知道了,哎呀,哥你好烦啊!”嘟起红唇,秦镹儿拉着他径直朝着厨房走去,“对了,哥,你吃过饭了吗?是不是酒席上就只顾着喝酒来着的?我让王姨给你留了饭!”
心底里一阵暖流划过,秦铮揉了揉她软软的发丝。
“还是镹儿对我好!”
“那当然,你是我哥哥,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看着她脸上的笑,那一刻,秦铮特别想问一句,那和司澈比呢?但想是这么想着,嘴里他却是没有说出来。
毕竟,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煞风景!
尽管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是对于秦铮,秦镹儿却是绝对的喜欢的,对于他而言,哥哥已经不像是哥哥,完全是爸爸的存在了,从小到大,她就喜欢黏在哥哥身边,长大了,依旧很爱哥哥!
只是,如若再有个嫂子,去疼爱哥哥,就好了!
想到此,秦镹儿忍不住开始偷偷的幻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习惯她哥这个有些面瘫的性子,不会老哥一辈子都要打光棍吧?
“你在想什么?”
“啊?”吓了一跳,秦镹儿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要是让哥哥知道她在想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搞不好会被揍屁屁,所以,她还是老实点吧!
“真的什么都没想?”
“真的没有,对了,哥,你认识的人那么多,有没有适合我的?”
闻言,秦铮差点没被噎着,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不是喜欢……司澈吗?”
提及司澈,秦镹儿眸色黯淡了几分,自嘲一笑,“他又不喜欢我,一直当我是小孩子再胡闹!后来想想也就算了,反正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满大街都是?啊!哥,你打我干嘛?”
额头吃痛,秦镹儿惊呼出声,一头捂着脑袋。
面色阴沉,秦铮冷笑,“打你也是应该的!因为一个男人就自暴自弃了?我秦铮的妹妹需要去倒追着男人跑?不就是一个司澈吗,你就那么在意?”
在意吗?
扪心自问,她是在意的!
自嘲一笑,秦镹儿眼眸逐渐的泛起了红,“在意又如何,哥,他不喜欢我,他亲口说的!”
该死的,他秦铮的妹妹还被人嫌弃?
“傻丫头,男人就是轻易得到的不珍惜,你应该试探试探他,如若他不介意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就可以放弃了,如若他在意,你就还是有希望的!”
听闻此话,稍一思索秦镹儿边明白了秦铮的意思,惊呼出声,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哇!果然还是哥哥最棒了!哥,那我先去睡了,不然要有黑眼圈了!”
说着,没等秦铮说话,秦镹儿撒丫子就跑没了影,压抑了一天的心情,也顺畅了起来!
秦铮,“……”
为什么他觉得,有哪里是不对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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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
B市,寒风萧瑟,凛冽刺骨。
一辆黑色宾利缓缓的在五星级酒店门外停下,车门打开,靳铭琛从车上下来,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长款皮革风衣,黑色的长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面上满是冷凝,好看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抬步,他进了酒店,徐飒在后面一路紧紧的跟随着。
“Boss,医生说连总已经脱离危险期,只是如今身心大受重创,恐怕要在医院里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了!否则的话,会拖垮的!”
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着,靳铭琛面无表情的点头,眉宇间满是疲倦,“安排人,好好照顾姨夫!”
“是!”
“另外,机票订好了吗?”
“订好了,最近一班的,一个小时后起飞!”
“收拾东西,送我去机场!”
“是!”
无论有再多的不忍心,最终他还是将连曦已死的消息告诉了连正凯,但是却没敢说是死的那么惨,只告诉他是心脏病发而死,也没敢让他去见她最后一面,他终归是不忍心。
不忍心让一个年迈的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忍心让他看到连曦的死状!最终,也只是交代了,他让人寻了一处墓园,将连曦葬在了里面!
唯一的女儿就那么离开了,连正凯多年来支撑着活下去的支点没了,当场就垮了,后来被送入急救室抢救了过来,如今人虽然已经醒来了,但身体却大不如从前!
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意念,人,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不可怕,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那个意识!
寒风凛冽刺骨,徐飒开车载着靳铭琛一同去了机场,晚上十一点十五分的航班。
约莫四十分钟后,抵达机场,过了安检,登机!
因为有些事情还未处理完成,徐飒便留在了B市,他订的是头等舱的机票,飞机起飞,靳铭琛背靠着座椅,揉了揉眉心,压下晕眩的感觉。
当天一大早的便启程去了B市,两天的时间里,他医院酒店两回奔跑着,几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他也是人,一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他会伤心、难过,会感觉到痛。
这两天里,他无时无刻的不再担心着家里的那个小丫头,想要给她打电话,但他处理完事情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怕打扰了她休息,只能忍着。
现在在飞机上坐着,他身体里所有的疲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明明不过分隔两天的时间,但是,在这一刻,他好想抱抱她,亲亲她。
他的小丫头,小妻子!
他今生的挚爱,用心去呵护爱护的女人!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飞行,等到飞机在帝都国际机场降落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大街上别说是行人,哪怕是车辆都是少的!
将停车场里的车子开了出来,他一路疾驰着朝着九龙潭的方向行驶了过去。
他想要见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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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
车子终于抵达九龙潭,约莫两米高的缕空大门紧闭着,没有惊动任何人,靳铭琛自己输入密码打开门,将车子开了进去,熄了火,停靠在院落里。
别墅内一片漆黑,进入玄关处,“啪嗒”一声,他按下墙上的灯座开关,周遭顿时亮堂了起来,客厅里空无一人。
上了二楼,靳铭琛径直朝着卧室走了过去,握上门把手,轻轻地一个旋转,“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开灯,他径直朝着里间卧室走去。
然而,当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他唇角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瞳孔中一片漆黑,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只见,诺大的卧室内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和往日没有任何的区别,然而大床上被子却是铺得整整齐齐的。
大步上前,他一手掀开被子,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她不在,那么,去了哪里?
“该死的!”
低咒出声,靳铭琛转身便要离开,然而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的瞥到了床头柜上压在台灯下的一个信封,手克制不住的颤抖着,他从台灯下取出那个信封。
里面是几张折叠整齐的纸,心砰砰砰跳的厉害,他打开第一张,幽深的眼眸略过上面清秀的字迹,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般冰冷。
靳铭琛,我走了,其实,就如同你所说的一样,杳无音信总比死讯来的好,如若得到的消息是让人绝望的,那么倒不如什么消息都没有,人,或许就是这么的自欺欺人的吧,只要没有消息,那么,就是好好的活着。
对不起,余生真的无法多多指教了,如若曦曦回来的话,大抵是会怪我的吧?
请不要来找我,就让时间磨平一切,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上字了,如你所愿,我们离婚!
再见!
“该死的!”
她竟然走了!她竟然真的走了!
眸色猩红,手克制不住的握紧,青筋暴起,周遭布满戾气,低咒一声,靳铭琛快速的打开剩余的纸张。
‘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刺眼的醒目,下方是她签下的字,一式两份,她是真的想要和他离婚,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然而当看到最后一张人流单时,上面清清楚楚的白纸黑字,靳铭琛只觉得脑中那根紧绷的弦,瞬间断开,空白一片,眼眸深邃如一池漩涡,狂风暴雨来临。
“啊!”
疯狂的怒吼出声,眼眸猩红嗜血,他抓着那几张纸撕了个粉碎,狠狠的扔在地上,周身是令人惊恐的戾气,犹如地狱的来使一般,恐怖、阴森!
他不敢想象,她竟然把孩子给打掉了,就为了离开!就为了离开他身边!
“顾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