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五臣拉着阿三,来到无人之处,得知阿三成功得手,杀了个人,抢到一枚腰牌,
,甄五臣勉励了他两句,暗中记下腰牌上姓名,便匆匆去找人询问。
甄五臣很狡猾,三个字,他分成三次,问不同的人,以免暴露,很快就得知了此人姓名为王舜臣,
然后甄五臣便将此人姓名告诉阿三,叮嘱阿三近期寻找机会,混进内城,打探情报,阿三连连答应不提。
时间缓缓流逝,临到夜晚,阿大拖着疲惫身躯,返回宿舍,但负责偷盗刀具的阿四,却是迟迟未见踪影。
阿大回来之后,翻遍铺盖,也没找到自己藏起来的银子,顿时大怒,便寻甄五臣索要,
“那银子,是我攒下来准备下馆子的,定是你偷了去!”
甄五臣矢口否认,两人争执几句,彼此都是大怒,幸好片刻之后,孙渥带人返回,两人这才恨恨地住了口。
孙渥将众人召集齐全,说道:“镇北王一心为国,爱民如子,但没想到,居然还有狼心狗肺之徒,意图暗害他老人家!”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
“还有这种人?”
“别让俺看到,否则俺定将此人,活活打死!”
“害镇北王,就是害我们大家伙!这种人绝不能留!”
甄五臣在旁
边听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暗想莫非是阿四暴露了?
果然,孙渥继续说道:“今日咱们丙字二十八号楼,就出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之徒!”
甄五臣听了,当即一惊,情不自禁,便微微躬身,随时准备出手,逃跑。
“此人身为汉家百姓,不思回报镇北王救命之恩,反而意图偷盗菜刀,图谋不轨!
所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人的恶行,被食堂的员工发现,然后此人居然挥舞菜刀拒捕,最后被当场打死!”
甄五臣听了,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当场打死?
太好了,
这下自己不会暴露了。
孙渥又告诫一番,叮嘱众人小心潜伏在暗中的奸细,一旦发现,要及时举报,定有重赏。
随后熄灭蜡烛,点燃煤炉,众人在温暖的屋子里,很快便进入梦乡。
次日一早,甄五臣继续留在屋中躺平,同时给阿三下令,命其尽快拿着腰牌,混进内城打探情报,
眼看一切都已妥当,甄五臣想起怀里还剩下点散碎银子,勉强还能在酒馆中一醉,便欣然前往。
待到下午,甄五臣喝得醉醺醺地,返回宿舍,却发现孙渥带着众人,早就待在屋中,人人脸色严肃,
甄五臣见状,顿时一惊。
孙渥
看他回来,倒也不以为意,便招了招手,“来,甄五兄弟,坐。”
甄五臣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坐下,
孙渥环顾众人,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本以为咱们丙字第二十八楼,只有一名奸细,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
甄五臣暗自心惊,心想难道阿三也暴露了?
不应该啊,他不是有腰牌么?
只见孙渥说道:“今有歹徒阿三,悍然袭击内城百姓,偷盗腰牌,其余混进内城,幸好被官军发现,当场抓获,如今正在严刑拷打,询问其余奸细下落。”
说到这里,孙渥貌似无意地望向甄五臣,“甄五,你猜这歹徒,是如何暴露的?”
甄五臣摇头,暗想阿三跟了自己多年,经验丰富,为人老辣,又有腰牌掩护,怎么刚过一上午,就被人抓住了?
他便勉强一笑,“这歹人行事,鬼神莫测,俺一个粗人,怎能猜到?”
孙渥笑笑,说道:“这歹人只知道腰牌上有姓名,却不知道,腰牌上还有该人的长相,年龄,籍贯,甚至职业,
那歹人拿着腰牌,还没混进内城,就在门口处,被守门士卒发现破绽,
甄五,你说这事好笑不好笑?”
甄五臣听了,顿时心生警惕,暗想这孙渥,今日三番两次,跟自己搭话,莫非他看出什么
了不成?
正思忖间,却见孙渥脸色突然一变,
怒吼了一声,
“动手!”
然后甄五臣突然觉得双手一阵剧痛,随即就被人抓着两只胳膊,给狠狠地按在了床铺上!
甄五臣顿时大惊,急忙扭头,却见紧抓自己的,正是脸上露出憨笑的阿大,
阿大望着甄五臣,神情有些得意,
“五爷,没想到吧,是我出卖了你。”
这时屋中众人,也是一拥而上,顿时便将甄五臣牢牢压住,动弹不得,
望着阿大,甄五臣脸上露出绝望之色,嘶吼不止,
“阿大!你为何要出卖我?”
略一沉吟后,他急中生智,急忙长叹一声,打算以退为进,
“你我兄弟一场,若能让你立功,洒家也算值了。”
阿大笑嘻嘻地盯着甄五臣,嘴里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好啊,好啊,卖了五爷,换炒菜吃。”
甄五臣听了,气得差点没昏倒,“你这个饭桶,老子真是瞎了眼,才会有你这样的属下!”
黄昏时分,杨志大踏步走进县衙书房,只见宁策正背着手,盯着墙上的地图出身,
真田雅美,完颜燕两人,侍立在旁,神态乖巧,
杨志禀道:“大人,敌将甄五臣已经招供,其属下阿
大举报有功,如今正跟随王寅将军,在城中搜索敌军余党。”
宁策转过身来,微微点头,神情看上去,并不是如何激动,
说道:“甄五臣是郭药师爱将,背叛大宋,跟随金兵南下,犯下无数罪行,暂且关押起来,来日问斩,
至于那个举报的阿大,此人立下大功,若有所求,尽量答应他。”
杨志说道:“末将明白,原本大人就预计敌军会派出奸细,没想到居然是甄五臣这样的大将,可见金兵对大人的重视。”
宁策微微一笑,“得民心者,得天下,本官一心为民,深受百姓爱戴,甄五臣想混进城中做内应,却是打错了算盘!”
杨志笑道:“可不正是如此?我等还没动手,百姓便纷纷举报。”
宁策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听闻滨州知州孔道辅,也混进了难民中?”
杨志禀道:“正是如此,孔大人以难民身份,在城中足足待了七日,直到今日,方才现身,求见大人。”
宁策沉吟了一下,说道:“他是朝廷地方官,不见他不好,杨制使,劳烦你把他请进来吧。”
片刻之后,一名四十余岁,三缕长须,看起来很是儒雅的中年人,大踏步走进书房,
见到宁策,此人当即扑通一声,拜倒在地,“下官孔道辅,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