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策返回府中,
他的府邸占地宽阔,外面青砖白墙,巍峨重门,绿柳环绕,占地广阔,看起来很有王府的气度,但是进去到里面,才发现内里其实十分简单或是简朴,
足球场大小的演武场,占据了宅院的最大空间,此外再刨去给士卒预留的宿舍,食堂等,宁策自己的个人空间,只占了很小一部分。
演武场上,两队士卒正在激,烈地踢球,场地边缘处,有士卒正在跑步,进行训练,宁策带人在场边站定,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球。
片刻之后,裁判吹响半场比赛结束的哨音,宣告赛事结束,
想起初来汴京时,与张宪,史文恭等人组成球队,参加大宋足球联赛的场景,杨志禁不住有些唏嘘感叹。
宁策带着手下随意在球场边缘处的休息区,找了桌椅坐下,真田雅美先吩咐仆人上茶,然后对宁策说道:“英英姑娘说,午饭吃烤全羊,请大人稍待片刻,一会就好。”
听闻有好吃的,鲁智深顿时眉开眼笑,“既有肉,怎能没有酒?”
真田雅美捂嘴轻笑,“大师放心,府中酒水足够,今日定可让您一醉方休。”
鲁智深哈哈大笑,
王寅在旁边,低声问宁策道:“刘锜乃西军宿将刘仲武之
子,大人拉拢他,倒也不奇怪,但是那个叫虞允文的少年,大人何以对此人如此重视?
属下感觉,大人对虞允文,重视程度犹在刘锜之上。”
宁策笑了笑,心想你哪知道虞允文的价值?此人文武双全,慷慨壮烈,乃是国士之才,能安邦定国的人物,
是率一万八千人,在采石矶击败金兵十五万大军的牛人,这种人,无论如何重视他,也不为过。
于是宁策笑道:“你可不要小看这位虞公子,此人乃经世济国之才,不可等闲视之。”
王寅微微一笑,“属下也听闻,虞公子虽然年幼,但在川蜀之地,却早有神童之名,
果然是良臣择主而事,刘邦有张良,萧何辅佐,李世民有长孙无忌,房玄龄,昭烈皇帝有孔明先生,
也只有大人这样的主公,才能得到如此贤才,前来投奔。”
宁策斜了王寅一眼,心想此人把自己跟历史上的众多皇帝相比,其心不问可知,
这又是暗示自己,让自己去当皇帝,
要说宁策麾下,谁最盼他称帝,唯有王寅。
宁策正待出言敲打王寅几句,却见不远处,殷秀秀快步而来,少女步伐略有慌乱,看着她脸色微红,香汗淋漓的模样,宁策不禁心中一沉!
他很少看到殷秀秀如此失态,宁策略一沉吟,当即起身,迎了过去。
只见殷秀秀来到宁策面前,说道:“大人,不好了,金国使臣昨夜遇袭,属下刚刚打探出来的消息,说是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我军使用的诸葛连弩!”
宁策听了,顿时大吃一惊,皱眉问道:“连弩乃军中利器,每架都有唯一的标号,作战时若是不能带走,一定也要当场毁掉,不给敌人仿制的机会,
按道理讲,应该不会泄露出去,
怎么会在鸿胪寺,出现一架连弩?”
殷秀秀解释道:“那架连弩是坏掉的。”
王寅当即上前,“大人,这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残破弩机可以在战场上轻松获得,
有人意图对大人不利!
我等都知道,大人绝对没有参与此案!”
宁策微微颔首,
殷秀秀说道:“虽然不知敌人从何处下手,但属下也知道,此事乃是针对大人而来,
为大人安危计,属下冒昧大胆,请大人离京!”
少女话音刚落,王寅也是上前一步,拱手道:“秀秀姑娘此言甚善,属下也有此意。”
杨志皱眉,苦恼道:“没有官家旨意,擅自离京,只怕官家会不高兴。”
王寅哎呀了一声,“杨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考虑官家的想法?
如今金使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残破的弩机,便是针对大人布下的阴谋,大人若是不走,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矣!”
殷秀秀也是点了点头,“金兵何等凶悍,完颜宗望更是一代名将,鸿胪寺戒备森严,此刻如何能轻易混进去?
并且死了两名金兵,两个正使却只是轻伤,怎么看,都像是金兵自导自演的奸计!”
杨志皱眉道:“话虽如此说,但朝中不乏精明强干之士,何尝看不到这一点?
完颜希尹想要诬陷大人,却也没这么容易。”
王寅说道:“杨制使何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满朝大臣信不信,并不重要,只要官家信了,那对王爷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难道杨制使忘了,就在数日之前,刘延庆率五千精兵,赶到京城,说是要操练演武!
这刘延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金使抵京之时,率精兵赶来,
大人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么?”
宁策怔了一怔,
他望着身边这些属下,人人都用关切的目光,望向自己,期盼着自己拿主意,
他深吸一口气,
感觉自己无意中,竟然
好像走到了一个干系重大的转折点,
自己此刻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会影响整个大宋的历史!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士卒匆匆而来,正是宁策派去保护虞允文的十名士卒之一,
此人来到近前,拱手禀道:“虞公子得知金使遇袭之事,命属下给大人带个话。”
“讲。”
“虞公子说,请大人速速离京,迟则生变!”
宁策微微颔首,随即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一定要保护好虞公子的安全。”
士卒匆匆离去。
听闻虞允文也劝宁策离京,王寅这下彻底坐不住了,
“大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别管官家对你的看法了,抢在朝廷有所动作之前,速速离去吧。”
宁策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却是转过身去,望向外面晴朗的天空,背着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年的身影,一动不动,众人此刻也是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又有一名士卒,以飞毛腿般的速度,向这边跑了过来。
听到动静的宁策,骤然转身,
只见士卒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另一只手握着张纸卷,跑到宁策面前,气喘吁吁,脸色急切!
士卒将纸卷递给宁策,
“大人,有人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