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阮氏兄弟反正,固若金汤的梁山泊被人从内部攻破,以及宋江所部六千人马,被宁策率万余大军,一战击溃的消息后,呼延灼的心理防线,立刻崩溃。
马上就接受了高廉的劝降。
柴进和李俊等人被呼延灼当成礼物,五花大绑,送到高廉帐下,
望着跪在帐下的呼延灼,以及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柴进,高廉心花怒放,整个人感觉都跟在做梦一样,浑身轻飘飘的。
由于叔叔柴皇城就是死于高廉之手,今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柴进当场破口大骂,骂得高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高廉勃然大怒。
正待命人将柴进退出去斩了,脑海中却突然想起宁策的嘱咐来。
宁策曾说,所有俘虏,都要等他前来处理,
想到这里,高廉那气得颤抖的手,又缓缓缩了回去。
帐下张清索超两将见状,不由得皆是心生敬意。
心想高大人用兵如神,只是修书一封,便引得呼延灼果断来投降,而后面对柴进的辱骂,高大人更是镇定自若,宠辱不惊,仅仅这份心胸气度,这份涵养功夫,自己两人再修炼个十几年,也赶不上。
望着柴进怨毒的眼神,高廉挥了挥手,云淡风轻,“你乃朝廷钦犯,本官也不想和你斗口舌之利,来人,把这些犯人带下去,等宁……,等本官处理了这些俗事,再发落他们!”
于是骂不绝口的柴进被带走。
呼延灼也被绳索捆缚
住了,不过这是他命人捆的自己,以表明一种诚心诚意投降的态度。
高廉本打算亲自下去,帮呼延灼解开捆缚,后来又担心呼延灼会突然发疯,袭击自己,于是便让张清上前,给呼延灼松绑。
安慰了呼延灼几句后,高廉命人将其送走。
眼看帐中再无他人,张清禀道:“呼延灼既已投降,我军正可顺势追击,将攻打独龙岗的宋江等人,一网打尽。”
高廉干咳一声,说道:“张将军有所不知,本官这几日按兵不出,乃是极其高明的战术,目的正是为了麻痹敌军,
在本官的安排下,宁策已经带人在独龙岗,打败了宋江的大军,梁山泊的贼寇,亦是望风而降,可以说,张将军,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张清和索超听了,顿时便又惊又喜,皆以钦佩的目光,往向高廉。
心想自己之前是误会高大人了,
当初还以为高大人胆小,不敢跟呼延灼打仗,
现在才知道,
原来高大人派遣宁策一路兵马,直接去追杀贼首宋江了。
“高大人果然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索超难得文绉绉地说了一句话。
张清仔细一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对,便问道:“据属下所知,宁大人手头兵力好像没多少,如何能击败宋江?”
高廉笑容和蔼,心中却在暗骂,心想太聪明的手下,果然不好带。
“张将军你有所不知,宁策手头只有几百兵,其
余一万兵,乃是本官写信说服了李家庄的李应,以及扈家庄的扈成两人,有这两人麾下万名家丁相助,宁策才能取胜。”
高廉厚着脸皮,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反正宁策也同意。
张清听了,恍然大悟,急忙拱手抱拳,“大人英明,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接下来的几日里,宁策十分忙碌。
他忙着把梁山和祝家庄的金银粮草,往凤凰山运,此外投降加上俘虏的梁山军有四五千人,这些人经过筛选,又得到了三千可战之兵。
仅仅这两件事,就让宁策忙得脚打后脑勺,但是在手下全力配合下,这两个艰巨的任务,进行得很顺利。
李俊和童威童猛也投降了,李俊是搞水军的人才,由于阮氏兄弟不想做官,只想过安稳日子,更显得李俊这种专业人才的宝贵,尤其是宁策正准备大力发展海军。
柴进罪名不大,没什么野心,又有丹书铁券护身,考虑到此人身家富贵,宁策打算从他身上敲一笔银子后,再放了他。
而在这三天时间里,宁策也终于和高廉商量好战报该怎么写。
出于低调避祸的考虑,宁策把高廉推向了此战的首功,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功,李应和扈成因为被高廉‘说服’,献出兵马打败了宋江,功劳也不小,至于宁策则排在后面。
不过实惠就全被宁策得了,三千精锐的兵马,以及不计其数的粮草和金银,这让宁策瞬间便膨胀了起来,颇有一种穷小子中
了大奖五百万的感觉。
别的不说,仅仅祝家庄的粮食,就足足有五十万石!
换算成后世的概念,大概三万多吨。
宁策的钱粮危机,立即就解除了。
这些钱粮自然不会出现在战报上,
战报上只会有杀伤,俘虏梁山军的数量,以及那些投降和被抓获的梁山将领。
林冲临阵反正,属于有功之臣,呼延灼虽然动作太慢,宋江死了他才投降,但勉强也能得到一个临阵反正的功劳,至于李俊,樊瑞等人的投降和招安,则需要朝廷最后批准。
但朝廷多半不会驳高廉和宁策的面子。
至于孙立和顾大嫂等人,基本就是死定了,等待他们的,就是被打入囚车,送往京师斩首示众。
花荣在牢狱中自缢身亡,宁策得知此事后,也颇是蹉叹了一番。
轰轰烈烈的梁山好汉起义,就这么被高廉和宁策两大奸臣,给镇压下去了。
消息瞬间便传遍四方,周围府县,上至官府,下至百姓,心中皆是欢欣鼓舞,心想总算能过个安生日子了。
而也有不少有心人,则看到了胜利后面的,另一面,
那就是利益。
东阿城外。
一条破旧的黄土路,向远方延伸过去,道路很窄,七月的阳光依旧灼热,偶有一点风,也是热乎乎的,几名衣着寒酸的百姓,小心翼翼地在黄土路上走着,时刻小心着脚下的颠簸不平。
然而这却是东阿通往东平的唯
一一条官道。
而就在距离官道不远处,另一条十分宽阔的大路,与官道平行,同样也延伸向东平县的方向,这条路上的人便多了很多,人来人往,非常的热闹。
显然,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这条路。
一群人前呼后拥,围着正中间的一顶黑色轿子,来到大路前,停了下来。
一名贼眉鼠眼,年约三十余岁的人,从轿子里探出头来,不耐烦地骂道:“老爷着急去阳谷,你们却在这里停着不动,耽误了时间,我把你们统统打入大牢!”
只见这人尖嘴猴腮,三角眼,两撇小胡子,正是大名府的张孔目!
不过此刻的张孔目,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他已经被任命为阳谷知县,接替犯了事的蒋元,今日他是前去上任的。
一名随从急忙上前禀道:“张大人有所不知,前面这条路必须交费才能过,还有十几人手持刀枪,挡在道路前面!”
“交费?”张孔目顿时便吃了一惊,脸色突然一变,“怎么?难道前面有劫匪拦路打劫?”
随从疑惑地摇头,“看着不像,这些人好像是官兵。”
听闻是官兵,张孔目这才放下心来,急忙命人去打听。
很快随从便匆匆赶回,“启禀大人,前面不是劫匪,乃是正规官兵,他们说这条路是收费公路,每人过路费五文钱,若是轿子经过,则要二十文。”
“二十文?”张孔目听了,顿时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这简直是拦路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