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策的命令,杨志当即上前,与孙安两人,一左一右,顿时便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张孔目和李固两人,倒背双手擒住。
李固大惊失色,
张孔目也是满脸吃惊,怒道:“宁大人!下官不过奉命行事,您对梁大人的判决不满,为何要拿下官撒气?
更何况,你是郓州知州,管不到大名府!”
李固也挣扎着说道:“大人,小人无罪,小人无罪!”
众多守城士卒也吓得呆住了,有人匆忙跑去城中报信,还有几个张孔目的亲信,手持刀枪,想要抢人。
张孔目吃惊过后,心中反而窃喜。
心想这姓宁的一怒之下,乱了分寸,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抓捕朝廷命官。
他原本就打算激化矛盾,把自己受贿陷害卢俊义的事,上升到裁决此案的梁中书与宁策之间的矛盾。
如今宁策动手,却是正中他的下怀。
“来人啊,郓州的官,要来管咱们大名府的案子了。”
李固也是奸诈之人,急忙放声大喊。
周围百姓,纷纷涌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卢俊义心中感激万分,
他没想到,宁策居然会为了他,打破官场惯例,公开驳梁中书的面子,回护自己,抓捕李固和张孔目。
宁策望着张孔目,冷笑一声。
“谁说郓州的官,就不能管大名府的案子了?”
宁策缓缓举起右手,露出掌心中的铜牌来,铜牌温润古朴,一看便不是凡品。
“本官宁策,除了是郓州知州外,还是密侦司提司!”
“现在本官怀疑,你二人私通外国,是金国的奸细,所以将你二人拿下!”
“密侦司办
案,闲人速速退散!”
最后一句,却是对周围众人说的。
听闻是密侦司,一旁的百姓们顿时便吓得一哄而散,只剩那些士卒,全都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宁策环顾众士卒,说道:“卢俊义你们带走,这两人,本官带走,关于此事,本官稍后会与梁大人通气。”
说罢,宁策便翻身上马,押着张孔目和李固两人,进城直奔卢俊义府邸而去。
燕青急忙上前,为宁策指路。
扭头恨恨地看了张孔目和李固一眼,问宁策道:“大人打算如何处置这两人?”
宁策眼皮也不抬,说道:“你主人是朝廷反贼,本官也不能轻易推翻官府裁决,抓了张孔目,让梁中书投鼠忌器,先保你主人一命,
至于李固,到时是生是死,就看你主仆二人的决定了。”
李固闻言,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急忙开口求饶,燕青转身上前,噼啪一阵大嘴巴子扇去,顿时便把李固打成猪头。
很快来到卢俊义府邸,仆人们见众人来势汹汹,更是把李固都给绑了,吓得谁也不敢上前阻拦,燕青问过之后,得知贾氏正在后院,于是便带着宁策,匆匆前去。
站在后院大门前,燕青有些踌躇,“大人,里面是妇人居住之地,男子进去,不太方便。”
宁策想了想,便吩咐杨志等人,押着张孔目和李固,留在外面等候,自己则带着燕青,迈步而入。
燕青在前面为宁策引路,偷眼望向旁边的少年,不禁也是心生佩服。
“大人是想快刀斩乱麻,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帮我家员外夺回家产?”
宁策闻
言,脚下一滞。
“你……,高看本官了,
官府的判决,无法推翻,
所以卢员外的家产,多半是追不回来了。”
燕青闻言,不禁心中奇怪,问道:“小人原以为大人另有妙计,只是既然不是来追家产,大人又是做什么?”
宁策横了燕青一眼,没有说话。
心想本官其实是来栽赃陷害的,
但是这能告诉你吗?
你以为本官是密侦司的提司,就可以随便抓人吗?
想让李固死得心服口服,就必须得像当初吴用提反诗陷害卢俊义一样,给李固也加点金国间谍的假证据。
就在刚才,杨志已经借着搜查李固房间的名义,去办这件事了。
宁策之所以去找贾氏,其实是为了掩饰栽赃陷害李固,这一真实目的。
对于自己陷害李固,宁策心中没有任何愧疚。
这样一个阴险毒辣,恩将仇报的小人,有今日下场,是他应得的报应。
很快,燕青便将宁策带到一栋二层小楼前。
燕青上前,恭恭敬敬问道:“主母可在里面?郓州知州,宁大人来访。”
迟疑了片刻,里面传来妇人娇媚的声音,“是小乙么?你们进来吧。”
于是宁策便带着燕青,走了进去。
却见里面一个妇人,生得十分娇媚美丽,尤其是一对桃花眼,秋波似水,勾人魂魄。
妇人见了两人,神情却也并不如何慌张。
她目光掠过燕青,当看到燕青身后的宁策时,顿时便是眼前一亮,双眼发光
当即柔声问道:“阁下俊秀风流,却又不怒自威,自有一番上位者气度,若妾身猜的不错,莫非是宁策,宁大人?”
宁
策微微颔首,并不说话。
燕青有些愤恨地望着妇人,“好叫主母得知,陷害主人的李固,如今已经伏法了。”
妇人有些吃惊地看了宁策一眼,想了想,便冷笑道:“宁大人真是好手段,来到大名府,还是一样的威风。”
宁策淡然说道:“本官只是秉公执法而已,谈不上什么威风不威风,本官怀疑李固和张孔目,都是金国密谍,如今已经将他两人抓起来了,此外,卢俊义的事情,本官也会为他讨回个公道!”
妇人啊了一声,顿时便掩住樱桃小口,吃惊说道:“张孔目也被抓了。”
宁策转身望向别处。
妇人很快便冷静下来,她扭头望着燕青,冷冷说道:“你不是跟随卢俊义造反去了么?今日来此,可是要借宁策的势力,取我性命?”
燕青拱手,“主人对主母,一直宠爱有加,但主母为何听信李固谗言,诬告了主人,还夺去主人家产?”
“小乙只想要个公道而已。”
“宠爱有加?”妇人听了,顿时便红了眼,“说这话,小乙你亏心不亏心?”
燕青闻言,顿时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妇人随即将目光投向宁策,
宁策哼了一声,说道:“你若识时务,把卢员外的家产还回来,本官或可饶你一命。”
贾氏听了,轻笑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她意味深长地望着宁策,说道:“大人莫非以为妾身不懂律法乎?
卢俊义造反案,早已裁决完毕,上报朝廷存档,办成铁案,
此外,宁大人,您是郓州的官,可是管不到大名府来吧?”
“大人这招虚张声势,对妾身是没用
的。”
宁策听了,顿时脸色微红。
心想不妙啊,
没能唬住对方。
看来这怯生生的女子,还是有些头脑和见识的。
宁策略一踌躇,正在脑海中思忖说辞,却见贾氏微微一笑,随手一指旁边案几上,一叠厚厚的文书来。
“不过念在和员外夫妻一场,妾身愿将家产的一半,相赠给他,你们若想要,便来拿吧。”
燕青急忙上前查看,只见案几上面果然是一些地契,商铺契约等物,顿时心中大喜,当即便一一清点起来。
宁策微微感到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妇人,居然还挺果断,能舍得送还一半家产。
燕青自然是把得到家产的功劳,归功与宁策身上,此刻他喜孜孜地查看这些契约文书,心中感觉,有宁策相助,自家员外早晚能脱困。
宁策眼看事情已了,也不想多待,于是不理会欢天喜地的燕青,也不跟贾氏打招呼,转身出了小楼,沿着来路返回。
只是卢俊义的府邸面积很大,亭台楼榭,雕梁画栋,假山流水,随处可见。
宁策才走了不远,就发现自己迷了路,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一片小树林中,周围尽是绿草茵茵,却再无半个人影。
宁策心中焦躁,左看右看,却始终找不到来时之路,
正烦躁之时,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急忙转身,
“谁?”
“你的女人。”伴随一声娇呼,顿时一个温香软玉般的身子,便扑进宁策怀中,顿时便将他扑倒在地。
宁策挣扎了两下,
待到他看清来人时,顿时吃了一惊。
“你?”
“使不得,”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