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花荣眼看武松来的凶猛,急忙拉满强弓,正欲释放冷箭,却被宋江一把拦住。
“且慢!那人岂不正是我兄弟!”宋江惊讶地喊了一声。
花荣闻言,一怔之下,当即便收了弓箭。
眼看官军凶猛,己方兵败如山倒,不禁心中着急。
“哥哥,敌军精锐,我等不是对手,最好速速撤退,免遭更大伤亡。”
宋江点头,想了一想,却是不顾花荣的阻拦,于溃败的贼兵中,逆势纵马,向武松迎去。
“前方可是武松兄弟?”
宋江高声喊道。
武松闻言,顿时吃了一惊,急忙抬头望去,却见远处马上,那个黑胖子,可不就是自己当初在柴进的庄园中,结拜的大哥,及时雨宋江、宋公明?
武松当即一怔。
他正愣神的功夫,那边贼军早已彻底崩溃,张宪一枪刺倒了张顺,李逵和林冲则是拼了性命地厮杀殿后,硬生生抵住孙安,杨再兴等人,掩护梁山贼军撤退。
宋江恋恋不舍地看了武松一眼,环顾周围。
眼看己方兵败已成定局,官军正凶猛杀来,宋江便对武松点了点头,随即拨转马头,转身便逃,花荣紧跟其后。
没过多久功夫,战斗便轻易结束。
贼军早已逃得远了,此地又恢复了平静。
杨志带着士卒打扫战场,清点缴获后,便匆匆来到宁策面前禀报。
“大人,根据属下审问得知,这伙人乃是梁山贼寇,为首之人名唤宋江,此人原本是郓城县一押司小吏,因触犯官法……”
宁策微微颔首,“此人身份,本官早已知晓,杨制使只需告知本官,今日战果即可。”
杨志便道:“此战斩首贼寇一百三十三人,俘虏二百一十七人,贼将张顺受伤被俘,此外还有少量粮草和金银缴获。”
宁策嗯了一声,便命人将张顺带上。
张顺来到宁策面前,他伤了一条腿,半个身子都染成了血人,却是咬牙站在那里,屹立不跪,面对宁策,神态傲然。
宁策地望着张顺,便笑笑说道:“浪里白条的大名,本官亦是听闻已久,阁下乃英雄好汉,又何必做贼?不如归顺本官,也好博个出身功名。”
张顺望着宁策,冷笑一声,夷然不惧。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张顺皱一下眉,都不算好汉!想让我投降,你却是休想?”
孙安闻言,当即大怒,抽出腰间镔铁长剑,望着张顺,怒目而视。
张顺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宁策看着张顺,略一思忖,便命人将他捆起来带走。
很快,队伍再度开始移动,此次规模明显扩大不少,长长的队伍,向着东平县方向,缓缓而去。
却说在远处的丛林之中,
高高的山坡上,
望着下面犹如长蛇般的官军队伍,宋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心想自己初来乍到,立功心切,本打算突袭宁策,在山寨立威,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吃了个大败仗,折损许多兵马,不但没救出阮氏兄弟,连张顺都被官军给捉了去。
念及此处,不禁愁眉紧锁。
体态肥胖的蒋和,讪讪地站在一旁,想要开口,却又有些不敢说话的样子。
他与山寨里的杜迁,宋万两人,原本关系不错,对这些贼寇,原本也没放在眼中,只是如今他家业尽失,不得不投靠梁山,手下就几十名忠心家丁,说话也没了底气。
宋江回顾左右,发现身旁只剩张横李逵花荣等头领,以及十几名喽啰,其余手下,或死或伤或逃,如今留在他身边的,只有这么点人。
秦明大腿受伤,如今被两名小喽啰用担架抬着,脸色煞白,气若游丝。
船火儿张横满面担忧之色,望着下面的官军,恨不得马上带人冲下去,将自己弟弟救出来。
但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己方现在就这么点人,贸然下去,只能落个全军尽墨的下场。
花荣强打精神上前,禀道:“哥哥,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哥哥只带了五百兵马,人数太少,
待来日,
哥哥返回山寨,尽起精兵,再去报仇,救出阮氏三雄和张顺兄弟,犹自不晚。”
宋江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却停留在了蒋和身上。
“今日那手使双刀的大汉,你可曾认得?”
蒋和急忙说道:“此人乃是阳谷县打虎英雄武松,此人原本为我大哥效力,但贪慕宁策权势,卖主求荣,如今投靠宁策,助纣为虐……”
宋江闻言,重重摇头,“那个是我兄弟,此人刚猛正直,更是十分义气,想必是被宁策花言巧语所惑,今日战阵之中,他见了我,便不再冲杀,可见他还记得当年情意。”
花荣闻言,心中一动。
急忙上前,禀道:“既此人与哥哥关系亲厚,我看他在宁策手下,颇受重用,哥哥不妨派人前去面见此人,细说根由,说服此人前来投效,如何?”
“若得此人来投,对宁策定是个重重打击!”
宋江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自信的神色。
“他与愚兄结拜过的,最是义气不过,若知宋江在此,定会抛弃一切,前来投奔。”
“我欲修书一封,不知哪位兄弟,肯替愚兄,前去东平县送信?”
众人闻言,想起宁策的赫赫凶名,皆是面面相觑,不敢开口。
张横担忧弟弟张顺,当即一咬牙,上前抱拳道:“此事末将愿往。”
宋江闻言,当即大喜。
急忙命人取来纸笔,重重写了一份书信,交给张横,命其潜入东平,将书信交给武松。
张横接过书信,揣进怀中,急忙而去。
两天后,宁策带人抵达东平,得知宁策路上遇袭,岳飞不敢怠慢,亲自带着一千兵马,前去迎接宁策。
宁策命人将俘虏的贼兵送去凤凰山,进行劳动改造,他打算把这些人,由好吃懒做的兵痞,改造成勤奋肯干的建设者。
当然,他们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态度顽固的贼兵,直接便一刀杀了。
随即,宁策便带着武
松,张宪,孙安三人,押着浪里白条张顺,前去大牢。
州衙大牢,高大空阔,阴暗恐怖,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血腥气味和一种腐烂发臭,发霉的味道,州衙牢头亲自领路,殷勤地带着宁策等人,向大牢深处走去。
牢头一边走,一边低声禀报,“大人,阮氏兄弟这几个蟊贼,十分的冥顽不灵,就连小的手下去给他们送饭,都会被他们大骂不止,小人以为,对这种丧心病狂的匪人,大人最好将其正法。”
宁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继续打量着周围,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武松面无表情地冷着一张脸,右手紧握腰间刀柄,让人看不出他的心理活动。
孙安和张宪紧随其后。
片刻之后,众人终于来到牢房的最深处。
只见相比前面,这里虽然昏暗,但却收拾得非常干净,阮氏兄弟也是衣衫整洁,虽然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但是看样子,他们并未受到什么残酷的拷问。
地上满是柔软的干草,牢房的一角,摆着一张案几,上面有肉有酒。
看到宁策带人前来,阮氏三雄,顿时皆都是一怔。
随即,阮小七大踏步上前,指着宁策的鼻子,便是一阵大骂!
“狗官!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兄弟三人,是不会投降你的!哪怕你如何惺惺作态,每天送来好酒好肉,我等也不会上你的当!”
宁策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牢头顿时便挥舞着皮鞭,怒声骂道:“阮小七,你最好给老子老实一点!你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老子叫人来打你一顿?保管你没半月时间,下不了地!”
阮小七双手抱肩,冷笑一声,满脸皆是不屑之色。
宁策淡淡地望着三人,想了想,便吩咐道:“把匪徒张顺,也关押到这里,好酒好饭供着,不得有丝毫慢待,直到他们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牢头闻言,便喊来几名差人,众人一起上前,将张顺给扔进了牢房。
眼看
来了新的兄弟,阮氏三雄急忙上前,关切地询问张顺。
宁策冷冷地看着这几名俘虏,略一沉吟,便带人离去。
众人离开牢房,来到州衙的后院。
一顶小巧的红色轿子,正停在不远的地方。
武松见状,顿时便神情一滞,内心百感交集。
宁策转身,先是吩咐武松:“本官早已为你安排好住处,你且先回去,休息一晚,明日再来州衙当差。”
武松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宁策于是便带着张宪,孙安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庭院前,转过身来,吩咐两人暂且退下。
张宪依言离去。
孙安犹豫了一下,却上前一步,低声禀道:“大人,那日战阵之中,属下看到,武松明明早已杀到敌军贼将面前,但那贼将跟武松喊了一句话后,武松便不再冲杀,十分可疑!”
宁策凝神回忆,想了一想,便笑道:“那贼将是宋江,他与武松有旧,武松的举动,也是情理之中,你且放心便是。”
见宁策不以为然,孙安只得怏怏而退。
宁策瞥了一眼旁边的红色轿子,一甩衣袖,便迈进了这间偏僻院落,随手将院门紧紧关闭。
次日一早,经过一番放松和休息的宁策,容光焕发,开始工作。
他先是写了一封奏折,将自己路遇梁山贼人,击败对方的战绩,禀明官家,为张宪和杨再兴等人请功,又命人将贼人首级用石灰腌了,送往京城。
随即他招来武松,命武松担任时迁的副手,负责情报工作。
在宁策看来,武松实在是一个搞情报的最佳人选。
他武功高强,头脑冷静,为人机警,能随机应变,擅长单打独斗,将来可以向特种兵这个方面,好好地培养一番。
在众人面前,得到任命的武松,很是激动,他随即便雷厉风行,主动请缨,带着精锐士卒,前去城中,四处巡逻,搜查不法贼人。
看武松干劲十足,宁策十分满意,
随即宁策便与众人商议军务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