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带兄嫂来到县衙门口,将两人送出,这才返回。
武松离去后,武大郎兴高采烈,激动得手舞足蹈。
“太好了,我兄弟以后给知州大人办事,整个阳谷县,谁敢小觑我?大人还要把汉堡包连锁店的资格给我,娘子,你夫君我要发达了。”
潘金莲勉强笑了笑,没有做声。
“宁大人虽然很谦和,但我在他面前,总觉得坐立不安。”武大郎侧头望向潘金莲,突然问道:“娘子,你是怎么认识大人的?”
潘金莲叹了一口气。
目光,有些幽远。
“那时,他也是一身青衫,看起来,就像一个最普通的书生……”
“我知道了,”武大郎点了点头,“宁大人谦和低调,所以,当时你肯定不知道他的身份,对吧。”
潘金莲嗯了一声,眼眸中,带上一抹失落。
迟疑半晌后,她垂下眼眸,“官人,咱们回家吧。”
见到潘金莲后,宁策的心情大受打击,没过多久,他也匆匆离去,返回住所。
宁策坐在书房里,虽然心情不佳,但他仍强打精神,将张嵲给招了来,商议事情。
张嵲说道:“今日在宴会上,碍于蒋知县在场,属下不方便说太多。”
“实际上,属下来到阳谷这阵日子以来,听到的民间声音,百姓们普遍都很厌恶蒋和,说这人仗着他哥的势力,巧取豪夺,持强凌弱,欺压百姓,利用种种不法手段,在短短时间内,迅速聚敛了大量土地,更有人言,蒋和如今是阳谷县拥有土地最多的人。”
宁
策缓缓点头,“难怪你们去蒋家庄清查土地,他们反应会这么激烈,看样子,蒋和心中肯定有鬼。”
一旁的孙安说道:“蒋和是蒋元的弟弟,他的行为,跟他哥肯定脱不开关系。”
张嵲却是摇了摇头,“这,也不太好说。”
迎着宁策疑问的目光,张嵲解释道:“属下听闻,据传蒋元,蒋和兄弟两人,早就闹掰了,如今蒋元已经出了户,兄弟两人不在一个籍册里,分户另居,也没了兄弟之义。”
“并且,据传蒋和家中,还有当初分家的执凭公文。”
宁策摸着下巴,“原来如此。”
原来古代法律,有一条是连坐,就是父子,兄弟之间,若有人犯罪,亲戚也会受到波及。
所以碰上那些不肖子孙,或是违法乱纪的兄弟们,有些百姓就会主动向官府申明,表明与其断绝关系。
并且会得到官府颁发的正式公文,证实两者之间,再无关系往来。
如此一来,万一将来不肖子孙或是兄弟犯了罪,由于早已断绝关系,就不会被罪行所波及,连坐。
而张嵲所言,便是这种情况。
“根据本官掌握的情报,蒋元此人,心机深沉,颇有手段,虽然没有什么公开的劣迹,但本官总觉得此人,不似善类。”
“这所谓的分家,或许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手段。”
张嵲赞同地点头,“大人所言正是,蒋家兄弟,极可能表面装的水火不容,其实沉沦一气,蒋和利用蒋元的权势,横行乡里,聚敛暴利。”
宁策微微颔首,
“不排除此等可能。”
他略一沉吟,便有了计较。
“传令给杨再兴,命他率领精兵五百,速速进驻阳谷县,为你等清查土地,保驾护航。”
“若是再有人敢公开阻挠,破坏清查行动,便动用官兵,一举铲除了他们!”
“属下遵令!”
张嵲离开后,宁策一时心情不好,又有些酒意上头,于是便进了卧室,倒头便睡。
直到夕阳西下。
却说武松也回到家中,见了哥哥嫂子。
对武大说道:
“大哥,因我打死猛虎,帮那些猎户免去官府追责,他们感激在心,今晚要请小弟喝酒。”
武大郎哈哈一笑,“既如此,兄弟自去,无需问我。”
武松说:“他们也想请大哥一同前去相聚。”
一听有人请喝酒,武大郎也是十分高兴,于是便吩咐潘金莲留在家里,兄弟两人则同去赴宴。
潘金莲一人在家,左思右想,坐立不安。
心中的情愫,激荡不已。
却说宁策一觉醒来,看外面天色,却是已经黑了。
想起今日宴席上发生的事,宁策感觉心烦意乱。
心想别的穿越者都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自己累死累活,拼命赚钱养兵不说,好容易和一女子,有了肌肤之亲,相约陪伴到老,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给抛弃了。
更难堪的是,打败自己的,居然是武大郎。
心想若是把自己的经历写成小说,看到这种被绿帽的大毒点,读者大大们怕不都要跑个精光?
实在是让人好生郁闷。
他想来想去,只觉
得心绪难平。
于是便命厨子整治了几样小菜,自己取了一坛高度酒,便自酌自饮起来。
他原本并非好酒之人,这坛高度酒,原本打算当做消毒工具。
没想到他今日被情所伤极深,一时想不开,竟然便借酒浇愁。
很快,几杯酒下肚。
火辣辣的酒液,刺激着嗓子和肚腹,宁策只觉得脑子迷迷糊糊的,
像是暂时忘记了一切,
窗户外面,隐约传来一阵骚动声。
宁策醉眼惺忪地侧头望去,
却听房门响动,
随即,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地洒下,
一个身姿丰,腴,相貌美艳的妇人,出现在门口处。
宁策顿时一怔,
她深深地望着宁策,快走几步,来到他的面前。
张宪摇着头,在外面将房门关上。
日思夜想的恋人,就在眼前。
但此刻宁策的心中,
惊喜之余,
却是说不出的烦躁。
“你来了?”宁策的嘴角,浮起一丝略带讥讽的笑容。
潘金莲点了点头,“公子,你且听奴家解释。”
“解释?”宁策像是听到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听你解释,还是听你继续编造谎言?”
宁策猛地收了笑,以愤恨的目光,望着面前的妇人。
“当初是谁用假名,骗取了本公子的信任?”
“当初又是谁,信誓旦旦,发誓要跟随本公子,直到永远?”
“又是谁,不辞而别,让本公子在茫茫人海中,耗费无数人力物力,依旧寻找不得?”
潘金莲情急地
摇了摇头,“公子,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宁策嘴角带着冷笑,“当初你抛弃了我,然后你却成为武大郎的夫人,现在发现本官居然是郓州知州,你又后悔了?”
“后悔当初错过了本公子这个金龟婿?”
“所以,现在想破镜重圆?”
“本官乃是重视名声的人,你现在来跟本官谈感情?晚了!”
“本官没有强夺他人之妻的爱好!”
“更何况,武松乃是本官极为倚重之人!”
“你想置本官于何地?!”
“张莲儿!”
“你我之间,再不会有任何可能了!”
宁策的话语,一句比一句愤怒,
此刻的他,将积攒已久的怒火,悉数倾泻了出来,劈头盖脸地浇在了潘金莲的身上。
眼前的女子,长相依旧娇媚动人,美艳不可方物,但看在宁策眼中,却又感觉如此的可恶。
潘金莲怔怔地看着宁策,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样子。
“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大人……,您喝酒了?”
“你是本官的什么人?
本官喝酒,还用你管吗?”宁策怒声说道。
女子眉头,越锁越紧,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宁策。
“奴家此次前来,是想跟大人解释一二。”
“既然大人不想听,那奴家就此告辞。”
“走好不送!”
女子蓦地扭过身去,再也不看宁策一眼,大踏步便走出了房门。
宁策怔怔地坐在案几之前,望着面前的酒杯,良久,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随即又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