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忍了这么多年,心甘情愿的给你当奴作仆,只为你早日来这北州境内,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方设法推脱,说什么时机未到?如今天下局势变幻,你倒是来了,可你这堂堂天下绿林魁首在凤凰寨一样颜面尽失。”赵学致指着不远处的康土匪怒骂道:“身为你的谋士,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抓走,你却连个屁都不敢放,算什么东西,我呸。”他骂归骂,却用残缺的手臂在怀中蹭了蹭,就见怀中伸出一个白绒绒的小脑袋,对着他的腕骨处吐出一阵白烟。
方远离的很近,他并不认得那是什么动物,只不过觉得很新奇,对这个未知的世界有太多太多疑问了。
“还有你们父子。”骂完了康土匪,赵学致又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方远和方天勇,“你们俩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也对,你们这不叫冤枉,老子就是五行教的余孽。”说完,他又恶狠狠地踹了一脚方远。
“赵兄,你怎么受伤了?”枯瘦老人正是常胜,他骑着大猫走入演武场,就听得赵学致在那里破口大骂,不仅眉头一皱。
“常兄,你怎么才来,这身鲜血?咦,你身后四人是谁?”赵学致发现在常胜的身后还用绳子拽着四个老人,这四人有男有女,神情很是痛苦,身上同样布满鲜血。
“说来话长,听闻你要搞五行教的五行大阵,我怕凤凰寨的人不够,就想着去联寨那边给你抓些人过来,可惜土匪就是土匪,一点觉悟没有还敢反抗,老夫就顺便灭了联寨。”常胜说的轻描淡写,继续道:“至于这四人,应该是在山上归隐的,见我杀人太多就出来阻止,被我打伤后抓住,带给你”。
常胜的话如同惊雷般炸裂当场,特别是联寨那里的人,几位当家寨主惊恐的问道:“你说什么?我们联寨的人怎么了”?
“杀了,都杀了,太费劲了,人真多。”常胜皱着眉头厌恶的说,好像那些人耽误了他,使他十分烦闷。
“赵学致,你要干什么?”康土匪开始被对方辱骂并未回嘴,直到现在才感觉不对。
“事到如今,不瞒你们说,我就是十五年前,五行教的护法。当年幸亏我外出办事,才留得一命,如今我回到北州,势必要重整五行教,而你们将会是我第一步的棋子。”说到此处,赵学致抬头看着天,眼角竟然流下了一滴泪水。
“十五年,十五年啊,我终于正大光明的回来了,今天我就要把你们炼化”。
“你的伤无碍吧?”常胜眼里闪过一丝喜色,神色不动的问。
“这点伤算什么?常兄,等我重新复教成功,你就是我教第一功臣,到时你要什么就有什么。”赵学致此刻很是激动,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完成自己的夙愿,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方才那只不知名的动物吐出一团白雾在他腕骨后,本以碎裂的骨头,竟然开始慢慢愈合,直至完好无损。
“果然好神通,赵兄惊才绝艳,小弟佩服,咱们还是尽快开始吧!你所需要的高手想必已经凑齐,不知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天地初始分阴阳,五行幻化在两旁。凡人若得其中奥,锦绣山河掌中藏。”赵学致默念几句话语,身子突然急速绕着演武场旋转起来,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现在看来,要不是方天勇的突然出手,想抓住他实属万难。
“十五年前,很惭愧没有资格参加剿灭邪教的队伍当中,如今在山中竟然遇到邪教余孽,呵呵,真好”。
正当赵学致开始绕圈时,一声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而后一人如标枪般出现在演武场中。
这人的出现,另万念俱灰的江湖中人燃起了希望,他长相威严,个子很高,站在那里笔直,就如一杆标枪般,而他的手中,同样拿着一杆长枪,他就是聂利军。
没人知道为什么他会站在这里,为什么他会没有中毒,可是现在不会有人想太多,只是希望他能够救自己。
“老匹夫,你说你灭了联寨?”聂利军转头看向坐在大猫上的常胜。
常胜眼睛眯了眯,感觉到对方杀意甚浓,轻咳了声:“那又如何?今天别说这里只有你这一个人,还是一介武夫,就算再来十个你,都不够这大猫填牙缝的”。
是的,此时场面局势明显被对方掌握,别看聂利军神勇无惧,但他怎么是这俩妖人的对手。
“世间任我游,悲苦在心头。脱去烦恼事,青灯伴古楼。”这一声悠扬传来,仿佛干枯的旱地迎来的春雨的滋润,瞬间开出了花。
是花,随着那一声到来的是一个耳朵上插着一朵花的僧人,这花是那样娇媚,那僧人是那样年轻,组合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僧人缓步走来,他看似走着地上,地上的花草枝叶不动分毫。他看似走的慢悠悠,可走了一步后感觉他已在咫尺。
“可惜啊,赵学致,你的大计今日就要落空,可笑啊,你找来的帮凶是谁你都不知道”。
“苦禅,你休要离间我俩,今天就算是你,也绝非我俩的对手。”赵学致见到仇敌,怒火中烧道:“你追寻我十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啊,你究竟为了什么?哪怕你是正道人士,哪怕你为了铲除妖孽,可这样不计辛苦,孜孜不倦的巡山赶海杀我是为了啥?
“贫僧这一生就一个好友,可惜他为了我英年早逝。”苦禅大师说着,目光在演武场中巡视一番。
“他有一个小儿子,那孩子我见过,长的很像他,我很喜欢,那孩子在剿灭五行教时惨死。当我知道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于是乎,我打听到还有一个余孽在外,所以我不会放过你。”说完,苦禅大师指着赵学致。
这一刻,赵学致也不想逃了,逃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够了,带着无比的愤怒狂吼:“你有病吧,多少年了,他儿子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或许没有,那是对正常人说的,可苦禅是正常人吗?当然不是,他就算连正常僧人都不是,于是,他动手了,二对二,还有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