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色的脸。
额角抱着纱布。
这是白思景。
凌西延向来冰冷的的眸子掠过怜惜。
他抬手,轻触她的面颊。
她可能滚落崖坡时受到撞击,就连面颊上,都有几道浅浅的划痕。
他要带她出去。
凌西延道,“村长,除了那片潭水,这个村庄有其他出口吗?”
村长摇头说,“没有,这里出进都靠那个寒潭,所以我们一般也不出去。”
凌西延蹙了下眉,没有其他出口,那就,只能靠直升机,从山顶,来接他们。
凌西延拿出了手机,但没有信号。
他拿出了脖颈的项链。
黑曜石的项链,其实是报警器。
就算没有信号,也能通过卫星信号,发送定位。
凌西延将摁下黑曜石上的小凸点。
黑曜石立即弹开,露出里面的报警装置。
村长好奇地看着,显然觉得这东西很神奇。
凌西延正要按下报警装置,窸窣,轻微的声响在空气
里响起。
凌西延扭头,看到床上,白思景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的眸紧。
下一秒,却见白思景迷茫的双目轻眨了几下,接着,双手在床上轻动,慢慢撑起身,又抬起一只手,沙哑地问,“请问……有人吗?”
凌西延一怔。
他盯着她伸出的手。
盯着她睁开的眼眸。
发现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此刻是没有焦距的。
凌西延蹙眉,伸出手,在白思景眼前晃了晃。
白思景漂亮的眸子一动不动,就连羽睫都没眨一下。
她看不见了。
意识到这点,凌西延面色陡然一变。
村长也察觉不对,迅速上前,“你怎么样,看不见了吗?”
白思景听着这陌生的声音,表情里闪过茫然和无措,点了点头,说,“是,我什么都看不见,很黑,请问我现在在哪里,您是……?”
村长三言几语将昨日捡到白思景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我先替你把
下脉看看。”
说着,他就抬手搭上白思景脉搏。
白思景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从村长话语中判断,面前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并且,会中医。
村长把了脉,又掀起她的眼皮看了看,松了口气说,“没事,只是你脑部受到了撞击,淤血压迫神经导致短暂失明,吃几天散淤血的汤药,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闻言,凌西延神色才缓和几分。
他看着白思景失焦的眸子,按在报警器上的手,移开。
“有劳村长了。”白思景说道。
村长道,“那我就先去替你准备些汤药,你先休息片刻。”
很快,村长转身出门。
凌西延眸光掠过白思景,眸光微凝,跟着村长出了门。
屋外。
村长看着凌西延,道,“年轻人,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凌西延嗓音低沉,问,“村长,她的失明,确定能好?”
村长笑了笑,“不出半月,必定好。”
眼前
老翁虽满头白发穿着朴素,但那精神矍铄,眉眼间沉稳锐利,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人。
凌西延,“那就麻烦村长治好她的眼睛。”
村长又是笑了笑,“那你呢?刚刚不是说她朋友,怎么她醒了,都不出声?”
凌西延眼眸微垂,“她恨我。”
村长怔了下,但很快似了然又似什么说,“人生最愁莫一情字,那你现在,是打算半月后再来接她?”
凌西延眸光微闪,说,“我想照顾她。”
村长挑了下眉,笑,“行吧,那我就遂了你的意。”
“对了,你也去换身衣服,那寒潭前段很寒,我再替你煮点驱寒的汤药,别着凉了。”
片刻,村长准备完药材,放进砂壶煎煮。
乘着煎药的时候,村长带着凌西延走进屋。
白思景坐在床上,隐约听见有声音,问,“村长,是您回来了吗?”
“嗯,是我。”村长笑了笑,“药已经在煎了,对
了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姓白,白思景。”
“那我就叫你思景了。”
村长笑了笑,又道,“对了,我年纪大了,有时候耳朵不灵了,正好我儿子也和我一起,他住在边上屋子,你要是有什么事,比如喝水啊什么,可以叫唤他。”
白思景犹豫了下,“那会不会太麻烦您儿子?”
“不会不会,我们村里的日子都很清闲,不过儿子是个哑巴,他不会说话,可能无法陪你聊天解闷。”
是个哑巴?
白思景闻言愣了下,但很快说,“好的村长,我知道了。”
两小时后,汤药熬好。
村长看了眼凌西延,笑说,“木笙,替思景端药过来吧。”
凌西延颀长的身躯走出去,很快端回了一碗汤药。
一股中药的味道,飘入鼻息。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掌,执起她的手。
那指间微凉,掌心却很温热,是个成年男子的手。
白思景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