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景对这些评论声依旧置若罔闻。
她只是严肃地观察着华老夫人的伤口,见血止住后,他看向凌西延,“酒店有应急的绷带之类吗?”
凌西延眸光扫过一处,“去取。”
服务生立即去取。
很快,白思景取了绷带,替华老夫人包扎。
华老夫人不再失血,意识,倒是比刚刚清醒了一些。
她原本听着那些议论声,是真的对这个白思景没好感,但这会儿白思景替自己义无反顾扎针,要知道这众目睽睽之下,她要是真失血过多而亡,白思景这掺一脚,可是有害人性命之虞的。
但这孩子,目光坚定冷静,替自己扎针,真的,是个不检点之人吗?
白思景没有发现华老夫人忖度的目光,只道,“老夫人,我刚替你做包扎时,发现你脉象不齐,你是否有心疾方面的宿疾?”
华老夫人一听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通常人失血过多脉象会变弱,可你的脉象忽快忽慢,所以我猜测,您应该是有心计心疾方面的病症。”
白思景说完又道,“您刚失了血,稍后心脏可能会有不适,到了医院,可以再请医生做翻检查,另外,您也可以请位老中医,定期为您在
神门、巨阙、曲泽几处穴位进行施针,这些穴位都能保护心脏,对您的心疾应该会有很大改善。”
她话语不徐不疾。
刚才施针时,也是从容不迫,眸光清澈。
华老夫人愈加觉得,白思景应该不是旁人口中的坏女人,相反,还是个很好女人。
只不过因为不喜争辩,被人误解罢了。
果然,人云亦云的事不可信,而自己刚刚竟也是昏庸了一瞬。
想到这里,华老夫人说,“多谢白小姐,我知道了。”
很快,救护车到了。
有医护人员来给华老夫人做初步检查,所幸华老夫人只是摔疼了一时没能站起来,倒不是真的摔到了骨头。
华老夫人被抬上了担架。
凌母视线一转,落到白思景身上,“思景,你也辛苦了,去换身衣服吧。”
白思景刚才跪地施针,婚纱上沾染了不少血,这会儿看着十分狼狈。
白思景点头,打算去换衣服。
“白小姐。”
担架上的华老夫人突然出声。
白思景回身,“老夫人您还有事?”
华老夫人说,“刚刚的事真的多谢你,今天是你和西延婚礼,我真诚地祝福你和西延幸福,稍后我会让人准备一份贺礼,补送给你。”
白思景一怔,弯唇,“谢谢老夫人。”
华老夫人被抬上救护车。
宴会厅也重新恢复平静。
白思景很快换好新的礼服出来。
白娇娇看着,眼眸里透出阴郁。
她怎么都没想到,原本这么一个让白思景出丑甚至被唾骂的机会,竟然就这么被白思景化解了。
相反,现在大家都觉得白思景是神医,博得了满堂彩。
她此刻多郁闷,刚刚那华老夫人,怎么就只是划伤了手腕,干脆直接划伤颈动脉,她就不信那贱人还能救得回来。
忽然,白思景扭头,直接看向白娇娇。
白娇娇心里一个咯噔,这贱人干嘛这么看她?
她想做什么?
心头紧绷,白娇娇抱着怀里的乐乐,轻柔说,“刚刚多亏白小姐为华老夫人施针,白小姐的针灸功力真是太厉害了,否则真出了什么事,那就糟糕了。”
凌若瑶不屑冷嗤,“什么力挽狂澜,分明是她自己闯出来的祸,如果不是她撞到华奶奶身上,华奶奶怎么可能会受伤?”
“若瑶。”
凌母蹙眉出声。
她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一次次口无遮拦,这是白思景刚争回的颜面,又要被凌若瑶
丢尽了。
白思景背脊挺直,突然不卑不亢说,“妈,我刚刚之所以摔倒,是因为脚下踩了一个类似圆珠的东西,才会失去平衡。”
凌母闻言一讶,“踩到一个类似圆珠的东西?”
白思景颔首。
凌西延眸寒,“你确定?”
白思景,“确定。”
凌若瑶眸色冷沉,看向保镖,“去检查一下。”
保镖颔首,立即在现场查看起来。
白娇娇心头微紧。
所以刚刚那贱人突然看她,是觉得她丢的那颗弹珠?
可就算猜对了又如何,她拿弹珠的时候特意包的小纸巾丢出去,所以哪怕找到弹珠,上面也不会有她的指纹。
而她这个主桌的位置离监控很远,所以,根本拍不到她丢弹珠的。
她心思安定几分。
很快,保镖就找到了弹珠。
“凌总,弹珠找到了。”
保镖从一个桌角下抬手,指间里捏的,就是一颗比黄豆还小的弹珠。
凌若瑶脸色一变。
这贱人竟然真的是因为踩到弹珠才滑倒的?
凌西延嗓音冷冽,“去调监控。”
偌大一个婚礼场地,突然出现一颗不该出现的弹珠,还刚好滚到了白思景脚下。
在场都是聪明人。
立即明白过来,这是有人
故意要针对白思景。
而华老夫人,也成为了被算计的对象之一。
很快,监控被调出来。
但这监控怎么看,都又看不出有任何人可疑。
凌若瑶忍不住又嘀咕,“我看这弹珠搞不好是白思景为了掩饰自己跌倒,自己丢的吧?”
凌西延眸色如霜雪,“凌若瑶,你再说话,出去。”
凌若瑶这才悻悻闭嘴,却是对白思景更加不喜。
片刻,婚礼继续。
进入敬酒环节。
白思景因为怀孕,不能喝酒,她喝的是果汁。
但会场宾客众多,这一桌桌走下来,她也渐渐显出疲态。
凌母看着,知道她累了,说,“思景,你就去休息吧,接下来我和西延来就好。”
白思景看向凌西延,凌西延掀唇,“去休息。”
白思景就没再推辞,她走进化妆间,坐下,也是这时,她发现自己膝盖隐隐有些疼。
她把礼服的裙摆撩起,这才发现自己膝盖上有一道血口子。
应该是刚刚蹲身给华老夫人扎针时,被地上的碎瓷片扎到的。
她蹙眉,想着要不要让服务生拿点消毒水来。
叩叩,化妆室的门响。
她抬眸,“请进。”
一道颀长的身形走入。
白思景讶了下,是沈一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