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
医院,病房。
白娇娇缓缓睁开眼。
她的眼神还有着茫然,她想要看清周围是什么,却觉得自己连睁开眼睛,都扯得自己的脸好痛。
而这份痛楚,让她一下子清醒了。
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涌现。
她想起昨晚,自己本来要朝白思景的脸上泼硫酸,可没想到,因为那个贱人逃,她追逐时被自动关上的电梯门撞到,硫酸就这样泼到她自己的脸上了……
她的脸!
剧烈的灼痛感仿佛还在昨天。
白娇娇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脸,摸到一层纱布。
她瞠眸,快速地下床,冲进病房的洗手间。
然后她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被包得像是木乃伊一样的脸。
不——
这不会是她的脸——
白娇娇大叫一声,猛地扯开自己脸上的纱布。
撕扯时带起一股疼,可她根本停不下来,她像疯了一样把纱布全都绕开,然后看到了一张满是血
孔的脸。
不,这根本称不上是她的脸,这是鬼。
“啊——”
白娇娇再也克制不住地尖叫,接着踉跄地后退两步。
她的后背抵到冰冷的瓷砖壁,她拿起一瓶沐浴露砸向玻璃镜。
“不——这不是我的脸——这不是——”
“小姐,你怎么了,你快冷静下来。”
有病房外的小护士听到动静,急匆匆赶进来,按住白娇娇的手。
“滚开——”白娇娇一把将小护士推开。
小护士见白娇娇情绪实在是太激动,想找白娇娇的家人过来,可白娇娇被送进来的时候,脸被毁,一点关于身份的信息都没有留。
小护士急忙问,“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家人电话是多少?”
白娇娇瞠目,要是让别人知道她现在这幅鬼样子,她还怎么走出门,一定会被人嘲笑死。
“滚,你滚开——”
白娇娇愤怒着,把卫生间的纸、花瓶、甚至是马桶刷都朝小护士扔
过去。
小护士见自己没办法安抚白娇娇,只能先出去,然后找其他护士来帮忙。
白娇娇眉眼猩红,抓起置物架上的毛巾,包在自己脸上,奔出医院。
但她这副怪异的模样,还是引来许多人的侧目。
白娇娇咬着牙,来到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道,“去海景丽都。”
司机见她脸上包着个毛巾,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白娇娇立即道,“看什么看,还不开车!”
要不是不能拒载,司机真想让她下车。
到了海景丽都,白娇娇说了声会有女佣出来付账,快速走进别墅。
这个时候白展鹏是在公司,只有纪芙蓉呆在家里。
纪芙蓉正好整以暇,在客厅边喝花茶边看剧,听到门口动静,她疑惑地抬眸,正好一个包着脸的女人走进来。
纪芙蓉吓了一跳,“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妈……”白娇娇一声哭噎,然后说,“妈,你快让女佣都
出去。”
纪芙蓉惊觉不对,立即朝正在收拾屋子的女佣道,“你们都出去。”
佣人困惑地看了白娇娇一眼,走出去。
纪芙蓉这才走到白娇娇身边,问,“娇娇你这是怎么了?包着毛巾做什么?”
白娇娇扑进纪芙蓉的怀里,痛哭说,“妈,昨天在邮轮上,那贱人竟然拿硫酸泼我的脸,我的脸现在毁了,我还掉进了海里,要不是有人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那贱人拿硫酸泼你?”
纪芙蓉一听那还了得,赶忙把白娇娇推起身,而这一看,那退下毛巾的脸,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甚至还有好几口血窟窿,快要露出面颊骨了。
纪芙蓉气得面色青白,颤着唇瓣说,“那贱人怎么敢这么做!她还是不是人!”
白娇娇眼神愤恨,“妈,那贱人毁了我,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纪芙蓉同样愤恨,不过她到底比白娇娇年长
,她很快就冷静下来,说:
“娇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想办法把自己的脸恢复,贱人那边,妈一定会帮你,绝不会让她好过。”
现在白娇娇子宫没了,脸也毁了。
不可能给白家带来任何荣耀,甚至可以说,白娇娇毁容的事一旦传出去,一定会让白家被耻笑蒙羞。
白展鹏到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舍弃白娇娇,转而去培养白思景那个贱人。
那她们母女俩,恐怕就要在白家失去地位了。
沉着声,纪芙蓉说,“娇娇,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你爸知道,这样,妈给你先给安排医院,你先把脸养好,顺便联系下韩国那边,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你的脸恢复。”
白娇娇点头,“嗯,我知道,可那个贱人,妈你一定要帮我弄死她。”
“妈知道。”
纪芙蓉眉宇间尽是厉色,“她毁了你的脸,妈就剥了她的皮,你放心,妈一定会让那贱人死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