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猜到，是什么在吸引着诸天轮回盘了。”
陈阳猛地握拳，心中振奋。
吸引诸天轮回盘的，自然不会是散落的那些书页。
诸天轮回盘异动的时候，刘牛儿还没有到来呢。
陈阳只是从中得到了灵感。
修仙者真正的典籍，个中复杂，就是陈阳这个整天泡在万魔窟中的人，也不敢说就明白了。
陈阳只能说，他明白阴魔宗中万魔窟里，利用特殊阴魔来传递典籍中浩瀚如烟知识的巧妙。
但，只局限于阴魔宗，只局限在万魔窟。
其他宗门，其他法门，陈阳就一窍不通了。
不管是道门的玉简和烙印，佛门的舍利及灌顶，还是左道旁门的无数种手段，陈阳都不懂得。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刚刚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幻化演法。
这个法门，在旁门左道，散修当中较为常用，用来展现一些比较低级的外道法门。
他们会详细地记录一门武学或者一番动作，然后亲身演练，通过幻化演法的法术和材料，将之祭炼到书册上。
翻动书页的时候，祭炼在其上的影响就会浮现出来，观看者就像是身临其境地在看人亲身示范一般。
这个法门，对凡间武者而言，自然是不可思议之神妙。
对修士而
言，意义却不是那么大。
毕竟法术之玄妙，有无数牵涉内外的东西，不是简单的演练就能让人学会的。
基本是鸡肋。
陈阳之前没有往这里想，现在一被触动，他就立刻想到了。
幻化演法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这个法门可以运用各种灵材，可以是像老苍狐一样偷工减料，也有人触类旁通，反正简单法术，就地取材。
如果要呈现一些更复杂的东西，兴许就要用到更强的灵材，更强的法术。
换句话说，幻化演法，这是一门下限无比低，上限却也可能无比高；消耗可以足够小，也可以无限大的鸡肋法术。
“引起诸天轮回盘异动的，应当是书籍上附加的幻化演法，确切地说，是为了施展幻化演法，而附加在其上的某种灵材。”
“这个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这里是书肆，不太可能有其他摊位那样的普通捡漏。”
“至于书籍本身蕴含的灵性、内容引起诸天轮回盘注意，那也不太可能，毕竟诸天轮回盘受伤太重，还远远没有恢复到那个地步。”
“应该就是这样。”
陈阳的注意力完全从刘牛儿和老苍狐那边抽了回来，管他们你对我错，打生打死，东风压倒西风的。
他趁着狐火灯笼
皆不在，散修亦不注意，老苍狐也无暇关注的当口，飞快地伸手，从最近的一处书架开始，在一册册书籍的书脊处一抹而过。
全程，陈阳手上的一缕诸天轮回盘气息，皆在不住地震动着，恍若生出了无数的触手，在飞快地感应着。
“快点，再快点！”
陈阳眉头皱起，隐隐焦急。
“再耽搁下去，如果那边冲突引来坊市守卫，这个书肆势必不能接着开下去，得收摊接受调查。”
“不管他出不出事，调查结果如何，因为那些散修觊觎的缘故，老苍狐肯定要避风头。”
“短时间内，我不可能再有机会。”
“就算是日后他再出来摆摊，我一来不一定碰的上，就是碰的上，引起诸天轮回盘注意的那一册书籍，也未必就还在。”
“机会只有一次。”
“机会只在此刻！”
陈阳脑海中诸般念头闪过，丝毫不影响他手上动作，几乎快出了残影来。
“不退？！”
“绝不，有种打死我。”
那边，刘牛儿似乎和老苍狐又争出了火气，他重新一手提起了老苍狐的脖子。
陈阳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正好看到刘牛儿居然放手了，还伸手抹平了被他抓皱的领子。
“我有两事，说与你知。”
“说完
之后，你如果不愿意十倍赔偿，我也作罢，转身就走，绝不纠缠。”
刘牛儿心平气和地说完，周遭散修也好，老苍狐也好，全部神色一动，肃然起来。
这是有点东西啊？！
老苍狐眉毛乱跳，强撑着道：“尽管说来。”
“皱一下眉头，就算是老苍狐输了。”
刘牛儿简单地一招手。
人群中，一个身着红衣，身材纤细，神情怯生生的女孩儿，不住地道歉，挤了出来。
她小步快跑地到刘牛儿的身旁，似乎瞬间成为人群的焦点让她很是羞怯，红衣女孩双手拽住刘牛儿的衣角，低头不住低声地说着什么。
陈阳耳朵竖起来，隐约听到“哥，算了”，“不要争了”之类的话。
然后，他的神色就有些怪异了起来。
不仅仅是他，周围所有的散修，全用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兄妹站在一起的这一幕。
刘牛儿身材魁梧高大，一百万人里也未必有一个他这样强悍体魄的存在。
陈阳之前跟王宇提起僵尸肉移植这个法门的时候，就说过李、张二人不敢尝试，他们这些接受试验的基本也活不了，根本原因就在于没有刘牛儿那样强悍非人的体魄。
没想的是，刘牛儿的妹妹，居然娇小珑玲如此。
她站
在刘牛儿的身侧，感觉就像是小学生站在父亲身旁一样，踮起脚尖说话，头顶居然还到不了刘牛儿胸口的高度。
陈阳和旁观散修的念头都发散了开来，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对亲生兄妹。
“哼！”
刘牛儿冷哼一声面色不虞地扫视过去，明显猜测到了散修们在想什么，显然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兄妹站在一起时候，遇到类似的目光了。
正是这一此扫视，让刘牛儿看到了陈阳。
他目光停顿了一下，冲着陈阳点了点头，随即重新注视老苍狐。
刘牛儿淡淡出声：“我叫刘牛儿，阴魔宗弟子，外门一个微不足道的弟子。”
老苍狐就听着，外面的散修也是如此。
刘牛儿并没有像陈阳一样衣服反穿，这一点他刚冒头的时候，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这也是看热闹的人这么多，老苍狐只顾着耍赖，而没有东拉西扯威胁的缘故。
在腾蛇坊市，威胁一个阴魔宗弟子，疯了吧。
只是阴魔宗弟子无数，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在腾蛇坊破坏规则就是了。
老苍狐倒也不惧。
刘牛儿继续道：“刘牛儿自然算不得什么，只是我有幸在蛊公子身旁伺候，多少算得公子看重。”
这话一出，老苍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