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大几百万一顿饭的单,这都有人抢着买吗?
同学们震惊了,看看地上晕着的两位,再看看含笑端起杯子的陈阳,除了胡惠凤和陈玲,其他人都想拿筷子戳眼睛。
这眼睛认不出真神,把泥胎当菩萨,留着也没用,戳了算完。
不说他们,就是胡惠凤和陈玲,看向陈阳的一样是星星眼。
她们知道陈阳牛逼,但不知道他这么牛逼。
在座的,怕是只有胡惠凤和陈玲两个人知道,刘行长这可不是偶遇呀,这是从市区跑到4S店,再从4S店跟到了玉龙山庄,就为了上赶着讨好,买个几百万的单。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这就是跪舔的精神!
陈阳随手端起酒杯,任凭刘行长大喜过望地凑过来,用杯子的上沿碰了碰陈阳杯子的杯底,再恭恭敬敬地一口闷掉。
陈阳自己,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刘行长宝刀不老,前途无量。”
刘行长闻言大喜,瞬间就品出了陈阳的言下之意。
这是看好他,要加大投资的意思啊。
刘行长顿时眼皮不跳,心也不疼了,觉得这几百万,花得太他妈值了。
他正激动着,忽然看到一个满脸青春痘的脸在眼前晃,愣了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你不是那个谁吗?”
“小贺,我是贺坚强,小贺呀。”
贺坚强激动得青春痘都红了,恭恭敬敬地凑过来,要帮刘行长倒酒。
胡惠凤反应过来,在陈阳耳边说道:“贺坚强不是在银行坐柜台的嘛,就是在农行。”
陈阳笑了。
这是遇到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了,怪不得激动成那样。
贺坚强快步过来要献殷勤,就想在刘行长面前刷个脸,应景时候,说不定就被提拔了。
能出柜台这个火坑,去个信贷之类的,这就是支持贺坚强在惨淡人生中坚强活到现在的执念。
好死不死,杨亮昏迷地方就在他跟刘行长中间,贺坚强慌不择路,一脚从杨亮脑袋上踩了过去。
他踉跄一下,低头看到是杨亮绊的他,嫌弃地又补了一脚,这才弓着身子帮刘行长倒上一杯酒。
贺坚强那一脚可不轻,杨亮在昏迷中都皱着眉头呻吟了一下,至于脸上多个灰扑扑的脚印,那都不算事。
“小伙子不错。”
刘行长记没记住贺坚强的名字,就只有天知道了。
贺坚强挤出满脸笑容殷勤伺候着,心中却是无尽的悔恨。
“为什么要捧杨亮的臭
脚?”
“为什么不跪舔陈阳?”
这是瞎还是瞎还是瞎?
贺坚强无比期望时间能倒流,那样的话他会早早地一脚踩在杨亮头上,飞扑过去抱住陈阳的大腿。
要是陈阳对刘行长哪怕说一句“这是我同学”,他的命运就改变了呀。
贺坚强沉浸在无尽悔恨当中时,刘行长冲着他招了招手,道:“那个谁,去跟老板说,全记我老刘的账上,别搞错了啊。”
贺坚强泪流满脸,“尼玛——真没记住我名字。”
他也只能乖巧地去了。
陈阳没有拒绝刘行长的好意,跟潘主任与郑成又聊了两句,看了看手机,连忙起身告辞。
跟唐婉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
陈阳这个正主儿不在,潘主任等人自然也不会多留。
一群人,在玉龙下庄门口告别。
这一回,陈阳自己坐上帕拉梅拉的驾驶位,在拜托刘行长送两位美女回去后,冲着她们歉然一笑,就发动了车子。
他没有远离玉龙山,而是沿着上坡路,一路向上。
胡惠凤和陈玲目送着蓝色的帕拉梅拉远去,不由得怅然若失。
她们隐约记得,在同学会开始之前,贺坚强还跟她们吹过,玉龙下庄的位置是如何难订。
至于位于
山巅,俯瞰全城的玉龙上庄,他连提都不敢提。
现在看陈阳驱车登山的样子,很明显,他的下一场要奔赴的地方,就是高高在上,她们只是听过,却从来没有机会见过的玉龙上庄。
胡惠凤和陈玲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全是一样的感慨。
这一刻,她们清晰地感受到,陈阳这位老同学,跟她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陈阳却不知道二女心中的戏那么多,他心急火燎地往山上赶,一边开车一边骂修路的人。
天知道,就几百米高的山包,路干嘛修得绕来绕去的,不这样就不能体现曲径通幽,体现闹中取静?
“毛病!”
对一切影响他见老婆的行为,陈阳一概斥之为毛病!
紧赶慢赶,他总算在约定时间点前,赶到了玉龙上庄门口,将车停在阴凉处。
玉龙上庄与下庄的确有大不同,门前空荡荡地又不失点缀,取的是国画当中的留白意境,更没有那么多闲杂人等嘈杂。
玉龙上庄的门口,有三个明显也是刚到的客人,正在碰面打招呼闲聊。
那是两女一男。
男的身材高大,明明是秋凉天,下身穿着短裤,上身搭配一件合身的衬衫,穿出一身的闲适,不像是来
赴宴,倒更像是准备乘游艇出海。
两个女的,一个容貌出色,打扮一般,有点艳俗的感觉。
另外一个却穿着一身和服,明明一副日本女人双手放在身前,微微躬身的标准站姿,偏偏给人以一种白天鹅般的傲慢感。
陈阳瞥了一眼,将这三人情况尽收眼底。此时,唐婉坐在出租车上,也正在念叨他们。
“不知道Tim为什么非要强调带家属?”
唐婉有些好笑地想着:“难道是要跟老同学炫耀一下他刚订婚的日本女人?”
“还有林娇娇,不知道她的另一半是什么人?”
“看她在群里的表现,好像嫁得挺好。”
唐婉能想到的只有这些,毕竟所谓同学,终究不在一个圈子里,聚得也少,并不算多熟悉。
“嗯?不知道陈阳到了没有?他竟然也是今天同学会,真是巧了。”
唐婉想到陈阳在电话里改口之快,无比从心的样子,一抹笑容悄无声息地爬上嘴角。
笑容紧接着飞快地褪去,唐婉微微蹙起眉头,担忧着:“他在同学会上,该不会被欺负吧?被看不起吧?”
本来无论是她还是陈阳都已经习惯了的事情,不知怎么回事,现在猛然想起来,唐婉竟是有点小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