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马儿的绳子,径直走到了我跟前,脸上十分严肃,竟然朝着我行了一拜礼:
“在下陵可怡,是来这里寻药的,可否行个方便.”
我晃了晃神儿,只努力寻找着说辞,却听得陵可怡与我说:
“我父亲如今正需要揽月生来救治,还请山主允许.”
啊?什么山主?
难道她错认了,不如将错就错,试一试这个人,到时候说不定能够一起上那雪山……
我愣了愣神,只看着陵可怡,
她说她的父亲生病了,正需要救治.
我心下好奇,就问道:
“是生了什么病?”
陵可怡露出来了悲伤的神色,说道:
“是一种怪病,那病不知道是怎么得的,叫我的父亲一下子就老去了许多,整个人都行动不便,只卧病床上,如今,听也听不到了。
我翻阅从前的医书,
上面记载着这雪山上的揽月生可以救治这种病,我便想采一株回去试一试。
山主可也是懂医术?”
这病我实在没有见过,极是奇怪,只是答道:
“略有知晓,不过这病我是治不了的,不过你说这揽月生一定能够治好了你父亲的病吗?”
“这病太奇怪了,无论什么方法总得是要试一试了。”
陵可怡如此说道,转而又说:
“还请山主答应我上山,若是再不去,恐怕揽月生就没了。”
我点点头:
“既如此,我与你一道上去吧。”
刘石药在上面不知道到底如何,如今正好有人相伴,一起上去也好。
“真的吗?”
陵可怡似乎有些不相信。
“走吧!”
陵可怡将马跟我家的马留在了长的很多草的地方,与我一起往雪山上走去,上坡走的时候,从一路青草相间着几朵花,一直走到了有雪的地方。
真冷,我的衣服是单薄的,我看了看陵可怡,她也有些发抖,见我看她,她跟我笑了笑:
“山主,你为何要留在这里?”
我只是在等刘石药,不过如果说真话,这陵可怡说不定是个暴躁脾气,一脚把我踢了,叫我滚到最初的山脚下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我半真半假地胡扯道:
“我在,等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才值得山主你来等?”
陵可怡一脸的好奇,
叫我不知为何心中一动,脸上似乎有些发烫,我摸了摸:
“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有一天我会嫁给他!”
“嗯,真好,可以看出来他是你喜欢的人,而我,只看儿时定下的婚约,人都没见着。”
陵可怡冲我弯了弯眉,继续说道:
“别看如今我已然桃李年华,心中仍然没有一人,嘿嘿,
不过倒也好,在我爹爹,娘亲身边待着,也很不错。”
我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她已经到了嫁娶的年纪,
不过陵可怡的话也没错,爹爹娘亲身旁真的是很不错的。
眼前一片茫茫白色,风也大,一吹盖在地上的雪开始朝着天上飞起来,将前路一概遮住,我感觉一阵阵的冷意扑打在我的手上,脸上,真的好冷,也很疼。
我看了看陵可怡,她伸手努力阻挡着,可是根本阻挡不住,眼睛稍微看到路的时候,马上就被雪扑来,只能闭着眼睛,忍着寒冷,慢慢地走过去。
“山主,山主,那是不是你的山洞。”
山洞?
陵可怡率先已经走过去,我忙跟在她后面,这山洞里面黑深深的,不过也是暂时可以躲避的地方,少了不断翻飞着雪的风,我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在一点点地回升.
“山主,这个山洞之中是不是就有揽月生?”
陵可怡说着,我向她看过去,有些奇怪.
“冰冷寒雪围绕,揽月生藏匿在山洞之中.”
陵可怡的话好像这揽月生是活的一般,不过既然如此:
“我们进去吧.”
话说完,陵可怡已经将火折子吹出来了火,靠着火折子散出来的点点光芒,就往里面去走,洞里面是弯绕着的道,越往里面走,感受到的寒冷也就愈加明显.
刘石药是否真的进去了这个洞穴的最深处,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可怕的事情,让刘石药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我心中更加地担忧,
很快冲到了陵可怡的前面.
身后听到了陵可怡的声音:
“山主,这里不是你的地头吧.你刚才所有的反应,都是第一次来到了这里有的,
你为什么要冒充这里的山主,是想要阻止我父亲身体的恢复吗?
你,到底是谁的人.”
陵可怡声音陡然变得狠狠的,我不自觉地抖了抖,我回身去看她,她手中的光亮将这洞中的黑暗衬的更加明显,仿佛我们都陷在了这深渊之中,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山主,是你自己认为的.”
“可是你却默认了.”
陵可怡脸上的怒气深了一层,她的一只手伸到了的自己的后腰处,在那里,我记得,
是有一把刀的,
我身上没有任何功夫,如果她真的要杀我,我想我只能有两条路,被砍死或是逃跑,然后被追上砍死.
“我并不知道你的来意是否真实,或许你是来阻碍先生找揽月生的,就像你以为我装扮山主的身份,阻止你救治你父亲的病一样.
我们并不认识,我隐藏我自己的身份,于你而言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吧!陵可怡.”
陵可怡显然有一刻愣怔,随后手从腰后收回,对我露出来了释然的笑意:
“姑娘倒是话讲的直率,不过这次我们这次一起上了这座雪山,如果不想我们在之后的路上再出现什么嫌隙,
还请姑娘说出自己的名字,还有跟我同样来采摘揽月生的那个你的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吧!”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陵可怡这个人想必如果不主动招惹她的话,她还是很愿意跟人为善的.
“我叫做刘夏,先生,先生的名字是刘石药,他是一名很厉害的大夫,
近来是在改从前他所做草药医术的册子,他来这里采揽月生是想要知道揽月生如何功效,且不说,
揽月生的确是一个宝贝,想要收到自己手中也是不为过吧.”
我将陵可怡问的都说出来,瞬间我们二人之间的在刚才出现的鸿沟慢慢消失了,陵可怡面带笑容,因为火的关系,我看见她眼中闪闪发亮:
“刘夏?那那位先生就是刘石药了,竟是同姓,这好像是有意思的.”
陵可怡没有说到底是个什么了意思,自己拿着火折子往前面走了,
同姓能够有个什么意思?
我心道,倒是这话说的没意思了,哼……
也不再想,只希望能够赶紧见到刘石药,我心里越来越不安.
陵可怡往前面去走,忽然地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地,她手上从地上抓起来的土落在地上的时候,我看见一些闪着光芒的东西.
“揽月生应该就在这里了.”
陵可怡的声音带了些兴奋,我对这里一概不知,只问着:
“揽月生是在哪里?”
“应该就在附近,刚才刘石药应该找到揽月生了,这是它留下的痕迹.”
陵可怡说罢,我们两人就往更深一处走去,这里有一处缝,与外面相衔接,白色光芒透过缝隙进来,飘飘撒撒地,最后平稳的落了下来,
那地上一片白色,
不过,上面的平白地多了一个坑,十分突兀,叫我看的明显。
这里比刚才的山洞明显亮了很多,陵可怡将火折子盖上,我看向四周,有几棵长的很大已经枯了的草,这里生下来已经不容易,没想到这草竟然努力地长了这么大,真是稀奇。
忽然地眨了眨眼,就看到了一件红衣包裹着的白骨,随意地躺在地上,我心中陡然一冷,使得整个身体更加地冷了起来.
想必也是来找揽月生,最后却死在了这里.
陵可怡该是觉察到我看看那白骨,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与我说道:
“揽月生十分难以抓到,当年风景带着自己的夫人来这里,揽月生瞬间就将风景的夫人变成了一副白骨,每每来到这里的人都会看到风景的夫人的样子,不过大多数人,被传闻就慑住了.”
“揽月生这么危险?”
陵可怡点头:
“不过我有办法,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找到你的那位先生.”
陵可怡往别处,我自己则往其他地方走去,只是一些石头上面盖着雪,我只再往里面走走,听到了有人十分痛苦的呼吸声音,
心中一动,问道:
“先生,先生,是你吗?”
“丫头……”
声音来自一个角落,我快步走过去,见到刘石药一只手上抓着一个鼓鼓的布包,而他的额头处有道血痕,血一直流到下巴处,十分狼狈地躺着.
我伸手去扶刘石药,没想到碰到刘石药的手臂的时候,刘石药直接“呵”了一声.
“先生,你的这只手臂也受伤了吗?”
“没事儿的,丫头,你看,我已经采到了揽月生,这点小伤等我休息一会儿就会好.”
刘石药跟我笑着,可是手臂都伤了,一定很疼的,这揽月生到底是个什么,将刘石药弄成这样。
不觉我眼中起了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