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让我不禁后退了好几步。
这网后面会是什么呢?
我把手电塞进嘴里咬住后端,双手紧握骨剑举了起来,以防有什么怪物突然破网而出,对我们来个致命一击。
胖子和满强看到我这架势,也“噔噔噔”后退了几大步,躲到我的身后,尖着嗓子喊道:“这里太诡异了,咱们还是走吧!”
风水死穴里的养尸地,养尸地内不明怪物结成的大网,我也感觉到这里处处太过邪异,心道,算了,这事我还是别管了,直接回去请计道人出山吧。
这样想着,便松懈下来,顺势把高高举起的骨剑落下,把手电从嘴里拿了出来。
“你俩先上去,我找到灰爷咱们就走。”对他俩说罢,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灰爷,你在哪?”
声音撞上四壁,在这空间里百转千回地回荡起来,可半天也没听到灰爷的回应。
真是奇了怪了,这里就这么大个地方,灰爷能去哪里呢?难不成他钻到怪网后面去了?
想到这,我的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了起来,如果他真进去了,我该怎么办?要不要进去找它?
那网的后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若是厉害的鬼怪,就凭我这身手能不能自保都是个问题,可若是我不进去,万一灰爷在里面发生了意外,正等着我进去救他呢?
“灰爷……”
我走到那张网前面,梗着脖子冲着里面又喊了一声,里面根本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胆子又大了起来,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了一阵。
这网很完整,没有一丝破损。
难道……
我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随即擎起骨剑往旁边的墙上试探着捅去,同时,迈开双腿往前走去。
就这样,一边捅一边走,大概走了四五步,剑尖忽然传来一种柔韧的触感。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也有一张网。
我继续往前走,继续试探……
一直绕着这空屋般的地洞走了小半圈,我惊讶的发现这里的墙壁上,每隔三四米就有一张网……
我彻底惊呆了,就像在寒冬腊月里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冷水,寒意自外而内,又自内而外。
这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在墙壁上挂满了怪异的大网,在这一张张网后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呢?灰爷又钻到了哪张网里面去了呢?
“长生,这……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这……这玩意,这后头会有什么?”胖子和满强脸色苍白,惊恐地瞪着一双大眼,异口同声地问我。
他俩根本没敢出去,生怕出去以后会遇到更可怕的事,今天的遭遇已经将他俩的三观震得稀碎。
我摇了摇头,没有出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的网,生怕它会突然裂开……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都心存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源自于心中的想象。
我不知道那网后面到底是什么,于是成百上千幅恐怖场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种种可怕的想法,一点点击垮了我我意志力,在我即将崩溃的瞬间,头脑中竟然现出一丝清明,那些胡思乱想的是思绪荡然一空,这大概便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
于是,我不再迟疑,抡起骨剑便朝着面前的那张大网砍了下去。
“住手!”
就在骨剑即将落下的那一秒,一声急切的大喊炸雷般在我耳边响起,是灰爷。
看来它没事,不过,他它的这一声住手终归是慢了半拍,我收不住动作,骨剑划着美丽的圆弧劈在了大网上。
“刺啦”一声,类似于布料被撕扯开的声响过后,那怪异的大网被劈成了两半,像拉起的幕布,软趴趴的耷拉去了两旁。
饶是早走心理准备,在看清大网后那东西的片刻,我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网后是一个坛子,坛子里面装着一具女尸,除了头露在外面,其他部位全部被盛在坛子里。
看到这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古代一种名为“罐刑”的酷刑。
相传,这种酷刑是在受刑之人身上划数十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然后装进一个特别制作的大坛子里,只把脑袋露在外面,每日里照常供给受刑之人吃喝,却不让他出来方便。
受刑之人憋得紧了,便只能排泄在坛子里,如此数日之后,他便整个被浸泡在了自己的排泄物里。粪便的臭气和伤口的血腥会引来无数苍蝇,苍蝇产了卵,再孵化出幼虫,幼虫便会啃食他的皮肉,钻进他的身体……
我不知道这女尸有没有腐烂,不过她的面色看上去却是温润如生,脸上的皮肤看起来还有弹性,似乎隐隐还有些生机。
此时,她双目紧闭,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脑后……
为什么会在“死牛肚穴”里出现这样一具栩栩如生被装在坛子里的尸体?
“这……这……”胖子跟满强望着坛子里的女尸,显然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
灰爷走了过来,它盯着女人看了一通,然后将两边的网使劲地往下一扯,又将女人的头发绾起堆在头顶,这才踮起脚从女人的脖颈处往坛中望去。
灰爷不愧是千年老妖,完全不避讳这坛子和女人。
我看到它如此举动,我凑上前来伸着脖子往里瞅。
结果却让人很失望,坛口往下三公分,有一层类似于蜡的白色东西将坛子封了起来,根本看不到里面。
这坛子外形像一只特大号的冬瓜,上面画着复杂的纹路,看这笔法,很像一些符咒。
可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这是什么符。
于是忍不住问灰爷道:“爷,你看这东西是是不是符?”
灰爷摇摇头,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我可是妖,你自幼学道,都不认识,我又怎么认得?”
“那你可知道将人装在坛子里有什么说道?难道这些符咒是为了镇住她,以防尸变?”我妄自猜测。
灰爷拍了拍手,说道:他依我看,这坛子和人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坛子里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