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清找了工作的间隙,去为电影《傅安洲》剧组配唱。
江时亦还在家里懒着床,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右眼皮一阵狂跳,本能的闪过很多不好的预感。
自从上次报警之后,便设置了拦截骚扰短信,那这陌生号码是怎么打进来的。
整件事显得莫名诡异,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电话拿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对面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让人分不清年龄,只带着威严和疏离。
“江时亦,江小姐是吗。”
“嗯。我是。”江时亦握着手机,从床上爬起来,一脸疑惑。
“我们找你了解点情况,请你配合一下。”对方明明语气十分客气,只她仍旧觉得忍不住的寒意。
“你们是?”江时亦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惶恐不安,瞬间遍布全身。
对方报了身份,继而道:“我们现在在你家外面,请你开下门。”
江时亦条件反射一般,从床上弹跳了起来。
心底如打鼓一般,闪过无数恐惧的猜想。
自己怎么会惹到那样的大佬?难不成是她涉嫌抄袭的新歌,尽管已经下架了,依旧触犯了刑法?
可即便是她被定罪为剽窃,也不该是这些人找她,而应该是警察叔叔,或者收到法院传票才是。
于是,她握着电话,又小心翼翼问了句:
“你们该不会是搞错了吧?我一直遵纪守法,就……感觉有点子离谱。”
对方依旧毫无感情道:“没有。你先把门打开,我们有搜查证。”
江时亦光着脚在地上走了两圈,确定自己并没有违法乱纪。
从一开始对警察叔叔的抵触,迅速转变了心态,很想去抱大腿。
“我跟你们素不相识,凭什么相信你呢?”
“我这边想报警。”
对方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我们跟公安系统,都是维护人民的权益,不过分工不同。”
“我不建议你浪费警力资源,但如果你执意这样做,公民也有报警的权力。”
“其实你可以想一想,这个高档小区,如果真是隐藏身份的坏人,进的来吗?”
江时亦拿着电话的手有些抖,很怕网爆自己的人,转换成现实暴力。像那个私生饭一样,对她再次围追堵截。
不过对面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即便搜查证可以造假,她的别墅是盛京有名的富人区,保安也不会那分辨能力。
“江小姐,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不然我们会以妨碍公务罪向法院提起诉讼,轻则拘留七到十五天。”对方依旧是没有感情的念词机器,只这回打蛇打七寸,却让她嗅到了这事的严重性。
正常人没有想坐牢的,光是那些可怕的监狱传闻,什么挨打、被同.性强迫就够吓人了,光是失去自由,无休无止的劳动,便是她受不了的。
于是她也很快松了口:“可以。不过我刚起床,还没有穿衣服。”
“我需要先洗个澡,再画个妆。”
“女孩子出门总是需要很久的,为了不让你们等太久,要不有什么事还是在电话里跟我说吧。”
对方是专业的,对付她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绰绰有余。
只公事公办道:“不方便在电话里办公,我们在外面等你。”
“江小姐,你是明星,要注意自己影响。”
“我们过来的时候,谁都没惊动。如果打扰了街坊四邻,对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得不偿失。”
一番设身处地的规劝,让公事瞬间有了人情味。
她不敢继续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警惕着表了态:
“那好吧。给我半小时时间。”
挂断时间,她立即冲进浴室里,洗了个澡。不忘边洗,边给傅砚清打电话。
只她打了n多个电话,那边都是久久的无人接听。
一直着急,想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想跟他商量个对策。
只慌乱归慌乱,想着他这会儿八成是在录音棚里,没带手机,只能强迫自己坚强。
又或者是不是他也出了什么事?她不敢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换好了衣服,不能继续耽搁下去,只不情不愿的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四五个中年男人,为首的穿一身G9夹克、西装裤,看起来斯文又体面。
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将搜查证拿了出来,给她看了两眼。
那上面盖着的红色公章格外刺目,造伪证的确将面临牢狱之灾,想必对面也没有这样胆量,更没歹徒行凶的气质。倒是有着跟傅砚清一模一样的气质。
“江小姐,既然换好了衣服,就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江时亦警惕的跟在几个人身后,还在小心翼翼套着话: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址的?”
对方道:“向你之前的娱乐公司老板询问的。”
临上车前,又慷慨的多跟她沟通了两句:“不过,这不是傅院长的房子吗?”
“唔。”江时亦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解释,傅老师的家,就是自己家这回事。
只上了带有侦查处标志的车后,莫名感到压抑,仿佛戴着手铐已经被逮捕归案了。
其实这车,跟傅老师单位的那辆差不多。只从前在他身边时,就没有置身于警车中的感觉。
这一次,前方晦暗不明,总仿佛世界末日到了一般。
“你们为什么找我呀?”
坐上了车,她还是不愿认命,仍不忘试探着。
“找你,自然是有事才找你,等下到了你就知道了。”其中一个男人说。
“我没犯什么事啊?我一直是良民!”江时亦摸不着头脑,便拼命的反思。
难道是因为污点艺人那件事?可是污点艺人多了去了,也犯不上惊动如来佛祖吧。
而且她蒙受不白之冤,金主让她赔偿天价违约金,她也已经赔了。
虽说是周成帮自己顶包的,但后续的确没有珠宝商那边,再找自己麻烦了。
“没说你犯事,不用这么紧张,就是找你了解点情况,你就可以回去了。”男人轻描淡写道。
大概是前方便到站了,几位佛陀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甚至还有心思,跟她拉拉家常:“江小姐从艺多少年了?”
“嗯?”江时亦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唱歌有十年八年了,不过涉足电影圈,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下车后,对方没再继续说什么。
大概是在庄严的地方,便又恢复了那副严肃的面貌。
她跟在几人身后,穿过长廊,进到了十分寻常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