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姜妩寻思了一下,觉得除非魔尊亲临,不然不至于困住她,一个四方城,能有个金丹修士看护着已经算很不错了。
无所畏惧。
她牵着小野,老神在在地上了少城主来时坐的那辆马车。
至于少城主坐哪儿?
哦,要么走回去,要么就坐这儿等下一班车呗。
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少城主委屈地攥紧了衣袖,恶狠狠地决定回家一定要跟老爹告一状,非要让何长老付出代价不可!
不过,他的心愿还是落空了。等他乘坐着下一辆马车回府的时候,只见自己向来严肃、颇有威仪的老爹跟在姜妩身后,亦步亦趋,恨不得给她摇扇子,好像生怕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一样,来来回回地吩咐下人上茶、上点心,甚至还叫人去请歌姬们来献艺。
少城主:爹你清醒一点!她是女的啊!美色诱惑没用的!
几人坐在宴客厅里,姜妩居然还毫不客气地坐在上首,旁边并列坐着那个下贱的孩子小野,而城主和何长老却分坐下首两侧,时不时知趣地抛出一个话题,使聊天能够融洽进行,看起来一副宾主尽欢之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城主进屋,破天荒地朝城主行了个礼:“爹,我回来了。”
“哦,是你啊,我还以为歌姬到了呢。”他爹表情平淡,甚至好像还有几分嫌弃,“你快下去吧,别碍着我跟姜前辈聊天。”
“?”胖子的胖脸上写满了疑惑,“爹,爹你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城主眨眨眼。
胖子扑上去抱住他的大腿哭嚎道:“爹啊!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被绑架了。”
城主铁青着脸把他扯开,对上首的姜妩笑笑,见她并不介意,这才扯着儿子的耳朵把他揪到身边:“你干嘛呢?看不到我在接待贵客吗?”
少城主瘪着嘴看了一眼上首那个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她是什么贵客。”
姜妩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记打的人,凌空一抬手,这胖子便悬浮在空中。似乎是想起了被倒吊半个时辰才被解救下来的悲惨经历,胖子一阵吱哇乱叫:“快放我下来!”
城主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仙尊,小儿心智不全,行事多有得罪,还望您能饶他一命。”
“呵,”姜妩冷哼一声,问身边的小野:“你想怎么处置他?”
小野有了师父撑腰,终于不再如初见时那样胆怯。他看了眼那个悬在空中的人,“就让他受和我一样的苦吧。”
“好。”姜妩撤手松了力道,胖子“嘭”一声掉在地上,好悬没把地面砸出一个坑来。
还没等他爬起来骂人,姜妩又抬起了手,家丁侍卫们手中的武器忽然全都漂浮起来,冲着胖子飞了过去。
一阵混合乱打。
凄惨得令人牙酸的哭叫声传来,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明显。
城主听得心痛不已,但又觉得自己这儿子的确是被惯坏了,也该好好教训教训。好歹不会伤及性命,已经算是这位仙尊的法外开恩了。
他又看向跟仙长坐在一起的少年,忍不住道:“秋明,你……”
秋明?
姜妩递给小野一个问询的眼神。
“大家都叫我小野……”少年声音低落,“因为我是个,野孩子。”
城主叹了口气。
这事儿其实是他的错。
贺喜——就是那个胖子,是城主46岁才得的宝贝儿子,有多宝贝呢?看名字就知道了。
至于贺秋明,那就纯粹是个意外。他的生母是个丫鬟,城主夫人凶悍好妒,丫鬟常年受其压迫,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发现自己有孕后,第一想法就是逃走。
而等他发现还有这么个孩子的时候,城主夫人已经生下了贺喜,他原本暗地里养着贺秋明,却被城主夫人顺藤摸瓜查了出来,直接将人接到了府里,当着贺城主的面挤兑贺秋明,贺喜也跟着有样学样。
至于贺城主,他心里觉得这事儿的确怪他,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也抹不开面子阻止,只好默许了牺牲那个毫无感情的孩子。
他有些踌躇地问:“秋明,你还愿意继续待在这里吗?”
小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道:“不,我要跟着师父!”
看一眼他身旁站着的姜妩,贺城主极轻微地一叹,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儿。
秋明的确是他的孩子,可是妻子那里他又实在没法交代。若秋明继续留在这里,他恐怕也没法时时看顾着他,总归会让他受委屈的。好在这孩子时来运转,遇到了姜仙尊,也算是遇到了贵人。
此后结了仙缘,或许能平顺几分,把从前受的苦都补偿回来。
“好。”城主点点头,对着姜妩行了个大礼。
“秋明这孩子,就有劳仙尊照料了。”
姜妩:“……好。”
听了这么一段往事,姜妩有点心梗。
别人的家事他不好评说,但是要她说,这城主当得也实在是窝囊。
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也就算了,还管不好自己的孩子,为了甩开自己的罪责,只好把孩子推出去挡灾,真行。
不过吧,他做城主做得倒还不错。清官难断家务事,姜妩也不好因为这个就把贺城主吊起来打。
她想了一下,又祭出长剑,隔空狠狠抽了几下贺喜的屁股。
那就父债子偿吧,反正这小胖子一直以来也没少欺负小野。
听着贺喜的哀嚎,贺城主眉头狠狠一颤,心惊肉跳地捂住胸口,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等会儿夫人逛街回来该怎么和她解释。
好不容易执行完毕,见姜妩不再发话,城主连忙叫人把他抬下去,又吩咐下人快去请大夫,由于忧心贺喜的伤势,一时都有些坐不住了。
“仙尊,我……”城主欲言又止。
“城主去忙吧,劳何长老陪我在这城中走走便是。”
谁还没有那么一两根软肋呢?姜妩温和地让他离开,自己随着何长老出门。
闲逛和巡视还是有所不同的,有人带领,便正好看看这四方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