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延的吻比以往更烫, 攻势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不一会儿就将人吻得彻底软成一滩水。
空气里温度越升越高，沙发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唔……”姜聿白涣散的神智有一瞬的清醒, 下意识往他怀里躲，“陆锦延……”
仿佛是什么神奇的魔咒, 陆锦延动作一顿, 急躁的吻轻缓下来, 嗓音早已哑得不行：“糟了, 家里没准备东西……”
虽然他早就查阅过各种资料，详尽地了解各种理论知识, 但今天是他们搬进新家的第一天, 他还没来得及去买任何东西。
失策了, 应该早点准备好的。
姜聿白细细喘着气：“什、什么东西？”
陆锦延吻回他的脸颊，贴着他的耳根说道：“能让老婆不疼的东西……”
姜聿白浆糊似的大脑还是转不过来, 只能抬手搂紧了他的脖子：“陆锦延，抱抱我……”
陆锦延深深吸了一口气, 闭眼平复体内的汹涌暗流, 而后起身将人抱起来往浴室走。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升起蒸腾缭绕的热气。
姜聿白被压在滑溜溜的瓷砖上, 一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幸亏有掐在腰上的那只大手支撑他，才不至于软倒在地。
朦朦胧胧的水雾中，陆锦延眸色泛红地注视着他后腰上的纹身, 整个人抵上去贴合他的曲线, 哑声赞叹道：“老婆的纹身好漂亮……”
约莫一小时后, 姜聿白裹着宽大的浴袍被抱出浴室, 躺到柔软的床上后, 又被从头到脚湿答答地亲了一遍。
如同狼王在猎物身上打下标记，每一寸皮肤都没有遗漏。
最后陆锦延终于勉强满意，他躺在熟悉温暖的怀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
同居第二天早上，姜聿白是在陆锦延怀里醒来的。
“早安，老婆。”陆锦延眸底一片清明，显然早就醒了，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姜聿白被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害羞，刚睡醒时嗓音微哑：“早安……”
陆锦延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早餐做好了，现在要起床吗？”
姜聿白微微一怔：“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陆锦延这是起床后做好早餐，又回到床上抱着他等他醒来吗？
“没看时间，反正睡饱了。”陆锦延望着他，忍不住又落下一吻，“起来吧。”
两人换好衣服走进浴室，并排站在洗漱台前对着镜子刷牙。
这样的场景陆锦延早已在脑海中模拟过很多次了，如今真的实现了，唇角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
漱完口，姜聿白刚抬起头，就被一只大手掐住下颌转过脸去，接了一个薄荷冰茶味的吻。
“真好亲……”陆锦延抵着他的额头笑，“明明是一样的牙膏，为什么老婆嘴里的就更好吃呢？”
吃完早饭后，姜聿白走进画室准备画画。
前几天他收到了单老师的邮件，让他发一些作品过去。发过去不久后又收到回信，让他再依照要求画一幅新的画作。
他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单老师是什么意思，就拿着邮件去问裴教授的意见。
裴教授沉默了几秒，拍着得意门生的肩膀笑道：“他这是看上你了，好好表现，很快你就能进你梦寐以求的画室了。”
姜聿白恍然大悟，回信说结束期末考试会立刻开始画作品。
冬日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画室内温暖而明亮。
姜聿白坐在画架前专心画画，陆锦延乖乖坐在靠窗的地毯上，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也不出声打扰他，只是时不时抬眸看他一眼。
好像只要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有姜聿白在，就能给他的心灵带来莫大的满足感。
上午的时光转瞬即逝，吃过午饭后姜聿白出发去纹身工作室。
同样因为繁忙的期末考试，他也有段时间没去工作室兼职了。
陆锦延开车送他去，但卡宴开不进小巷子，只能在前面一段下车步行。
“小白。”听老婆的话，陆锦延在外面没敢开口叫老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姜聿白侧脸看向他，“什么事？”
陆锦延停下脚步：“我也想纹身。”
“纹身？”姜聿白微微蹙了蹙眉，“怎么突然想纹身了？”
“不是一时兴起，是认真考虑的结果。”陆锦延转身面对他，神色平静，“你说的后果我都想过了。”
姜聿白沉默了几秒，轻声问道：“那你想纹什么？”
“To the moon ——”陆锦延望进他的眼睛里，英文发音性感又好听，“with jiang yu bai。”
姜聿白心尖一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陆锦延向他走近一步，牵住他的手，低声询问道：“一个人去月球的旅途漫长又孤独，让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姜聿白双唇微动，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直到走进纹身工作室，他都没意识到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
“什么情况？”黎斯趿拉着拖鞋走出来，看了一眼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好上了？”
“啊？”姜聿白倏然回过神来，条件反射般挣开了陆锦延的手。
陆锦延眉心一皱，虚虚握了一下空空的手心，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
姜聿白意识到自己刚才撇清的动作有多伤人，立即又将自己的手塞回了宽厚的掌心里。
陆锦延一愣，眉眼肉眼可见地飞扬起来，唇畔也溢出十分荡漾的笑容。
黎斯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嫌弃：“至于吗？”
“OMG！”黎青从卫生间走出来，打眼看见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惊得合不上嘴，“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陆锦延举起紧扣的双手，语气不无得意，“我已经是小白的人了。”
黎青捧住胸口，当场表演一个受伤心碎：“同一天内失去两位极品帅哥，我不活了呜呜呜呜……”
“一边去。”黎斯推了推妹妹的脑袋，“今年奥斯卡没你我不看。”
“哥，今年奥斯卡颁奖礼已经结束了。”黎青眨巴眨巴大眼睛，“冲击明年的影后行吗？”
黎斯：“说你胖，你真还喘起来了？”
兄妹俩日常斗嘴，姜聿白轻轻笑了笑，牵着陆锦延往接待室走去。
“陆同学今天也要蹭班上？”黎斯跟在两人身后，“员工雇一送一，划算啊。”
姜聿白推开门：“他今天是顾客。”
“陆同学要纹身？”黎斯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上下打量他两眼，“你不会是想跟小白纹情侣纹身吧？”
陆锦延礼貌地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黎斯捻着手指头，痞里痞气地笑道，“员工家属折扣，十五折。”
姜聿白：“……”
“行了，我去忙了，你们自己慢慢折腾吧。”黎斯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接待室。
姜聿白翻出纸笔：“你要纹在什么部位？”
“我想纹在这里。”陆锦延拉过他的手，往自己的下腹摸去，“人鱼线附近怎么样？”
“陆锦延！”姜聿白脸颊一热，想抽回自己的手指，“这是在外面，你正经一点。”
陆锦延语气含笑：“怎么，没有别的客人纹这里吗？”
“有是有，但不多。”姜聿白不自觉看向他的腰腹，“腹部纹身疼痛等级高，胯骨附近更疼，你确定要纹这里？”
“没事，我能忍。”陆锦延面上笑意不减，“我想纹在这里是因为——它是你的专属纹身，除了你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完整的纹身。”
人鱼线是很隐蔽的部位，除非连内.裤也彻底脱掉，否则没机会看清纹身。
指尖不小心碰到皮带的金属扣，姜聿白垂下眼睫：“如果你坚持……”
“还有一个原因。”陆锦延俯身挨近他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想让我们的纹身也能贴贴。”
“啊？”姜聿白有些发懵，“这要怎么贴贴？”
“怎么贴贴？”陆锦延嗓音蓦地压了下去，“你跪趴在床上，我从背后抱住你……”
他们的纹身会贴得很紧，宛如一体。
脑海中浮现出他所描述的画面，姜聿白脸上的热度迅速蔓延至耳后根，羞恼地抬手捂住薄唇：“陆锦延！不许说了！”
陆锦延亲了一下柔嫩的手心，瓮声瓮气地回道：“老婆，是你要问细节的。”
“我不问了。”姜聿白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努力将话题扯回来，“和我一样只纹To the moon可以吗？”
“不行。”陆锦延想也不想地否决道，“最重要的就是和你一起去月亮上。”
如果没有姜聿白，那么这个纹身会变得毫无意义。
“一般来说，我并不建议情侣在身上纹对方的名字。”姜聿白冷静下来，说出自己常给顾客的提醒。
陆锦延发出疑问：“为什么？”
“因为分手后洗掉对方的名字会很痛。”姜聿白看着他，“将对象名字纹在身上的情侣，大多数最后都会洗掉或者覆盖纹身。”
陆锦延拧起眉心，语气一沉：“你的意思是我们会分手？”
“不是。”姜聿白摇了摇头，“刚才说的是一般情况，我们不是。”
紧皱的眉头瞬间放松，陆锦延面色转晴：“当然，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
姜聿白的名字全拼出来太长了，他们商量后决定只保留最后一个字的字母。
除了同款纹身，陆锦延还要求在字母旁纹一只睡在月亮上的小白兔，设计手稿出来时，萌得他差点当场抱住小白兔狂亲。
姜聿白下午还有其他提前约好的顾客，结束时已经五点多了，休息半小时后开始给男朋友纹身。
打开操作台上方的白炽灯，姜聿白架上金框眼镜，戴好白色手套，进行纹身前的准备消毒工作。
陆锦延脱掉了裤子，用毛毯盖着大腿，躺在操作台上看他动作。
“可以围观吗？”黎青从门口探进头来，“我还没亲眼见过帅哥的人鱼线呢！”
“抱歉，谢绝参观。”陆锦延微微一笑，“这里只能有姜老师。”
“好吧……”黎青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陆锦延重新将目光对准姜聿白，冷不丁开口道：“小白，你戴眼镜时有种冷冰冰的性感。”
“是吗？”姜聿白掀开眼睫看了他一眼。
“真的，配上白手套，有点像外科医生。”陆锦延笑了起来，“姜医生，我的病还有救吗？”
姜聿白坐到凳子上：“你得了什么病？”
“得了痴迷姜医生的病。”陆锦延面上笑意加深，土味情话张口就来，“如果没得救，那我就一直病下去好了。”
姜聿白：“……”
“希望待会儿，你还有力气说话。”
在画画和纹身这种需要专业素养的领域，姜聿白一般会抛掉性格中的羞涩。他抬手掀开陆锦延的上衣，又用手指勾住内.裤边缘往下褪了一点。
但当漂亮的人鱼线映入眼帘，尤其性感的青筋往下延伸至深处，他的脸还是红了红。
都怪陆锦延的身材太好了。
“嘶……”与此同时，陆锦延浑身肌肉一紧，死死盯着勾住内.裤边沿的指尖，“老婆，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脱我的裤子。”
姜聿白触电般松开手：“陆锦延，你再说一句话，我就叫黎老板进来给你纹！”
门口传来黎斯的声音：“小白，你叫我？”
“没有！没人叫你！”陆锦延连忙开口阻止，又压低了嗓音认错，“老婆我错了，不说了！”
姜聿白做了个深呼吸，尽量忽视眼前的腹肌和人鱼线，开始动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