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真的是。”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随着这句话一出来,众多女子的眼神终于变了,再也不是之前的疯狂。
寻常百姓或许不认得当今陛下的容貌,但这里面却有不少大臣的女子随着父亲母亲进入过朝堂赴过宴,认得楚乘风的脸。
更是有不少人,在那日私下寻问家人楚澜的来头,可得到的结论无一不是不知。
这便又为楚澜的身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若是丢了性命,那便是得不偿失。
青酒可不管下面的人心思如何边,她方才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这些人知道,她的人不是她们可以想要就要的!
不对,是想要也不会给的。
于是乎,众人便看到走在男子面前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抬着高傲的下巴,缓步朝她们走来,一步一婀娜、一寸一娉婷,端的是此人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而在她身后的英俊男人,任由她牵着自己,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敢前面的人如何变换速度和步伐,他都始终保持着一个相同的距离——一个最好保护她的距离。
脑海里看到这样一幕,众女子终于明白了为何向来自视甚高的孙小姐会哭唧唧的冲下楼了。
这一对,哪里是可以让她们染指的?
“掌柜的。”青酒眸子在众人面前一扫,看似波澜不惊。
“哎,来,来了!”被青酒这么一唤,掌柜的忙不迭地跑了过去。
青酒将尺子交到他的手中,“掌柜的,还请衣裳做好了之后,送到太子府。”
太子府?
“是,是是……”掌柜吃了一惊,终于恍然大悟,明白是什么让这群疯狂的女子偃旗息鼓的了。
门口处,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马车上,马车消失在视野里,鸦雀无声的锦绣阁才再度发出一丝声响。
“他居然就是当天出现的男人,我竟然没有认出他来。”有人小声地嘀咕。
“我也是没有回过神。”另一个女子叹了一声。
“要不是他那头发……”有人话里无不感慨。
这句话一出来,得到了不少同伴的应和。
今日她们之所以追随而来,不仅仅是因为楚澜的容颜乃是绝美之姿,还有便是那一头洁白如银丝的头发。
拥有着一头银丝,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的男人,如何不让人不心动?
马车里,青酒看着坐在对面打量着自己的人,嘴角撇了撇,“夫君为何如此看我?”
这一句话,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软软糯糯,丝毫不复方才的汹涌彪悍。
楚澜眯了眯眸子,笑了:“夫人方才,还真是英明神武,颇有在世女诸葛之姿。”
“我……”被楚澜这么一说,青酒反而不好意思了。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说出了那些话,而且还凶了他?
“不必害羞。”楚澜嘴角勾了勾,轻轻抬起青酒的下巴,“夫人方才这般,为夫很是欢喜。”
“啊?”青酒愣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夫君喜欢被自己凶?
见眼前的人儿这般俏生生的望着自己,楚澜顿时哭笑不得。
这个眼神,他便是要假装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都做不到。
偶尔一回两回便罢,若是演变成日日都来,那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可要让他说出口……莫名的,楚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于是乎,某个人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夫人,方才你对那人说的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哪些话?”青酒心想她今日说了那么多话呢。
“在锦绣阁二楼,你对那位姓孙的女子,说的那些话。”楚澜“好心”地提醒。
青酒:“……”
完了完了,她居然一时情急忘记这回事了。
“嗯?”楚澜再度将身子往前移了几分,“是何人?”
这番话,绝对不是会出自如今的小酒儿之口。
“我……”青酒眼神闪躲,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把那些话说出来了,毕竟当初她听到这番言辞的时候,都愣住了好一会儿。
可之前那样的情形,偏偏她又找不到更为合适贴切的话来驳斥那个女子。
也是因为真的生了气。
“是不是安乐?”楚澜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青酒猛地瞪大眼睛。
楚澜轻轻一哼,他生的女儿,他能够不知道?
某个正在试图冲破结界的人儿,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后转头朝身后的人嘿嘿一笑,“慕容叔叔,那个地方气息浑浊,你也要好生注意一下才是……”
“我答应过她不告诉你的。”青酒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打自招,连忙捂住嘴巴。
这番话的确是安乐告诉她的,而且是在她和楚澜大婚的那天,她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神秘兮兮地丢下这么一番话。
她还记得安乐的原话是“你这个夫君,实在是招摇,难保有些不知好歹的女子找上门来,你性子又温柔,我们又不在你身边,实在是怕你吃亏,且教你几句说辞,说完之后保管那些女子痛哭流涕,脚趾扣出三室一厅。”
她不知道何为“脚趾抠出三室一厅”,安乐的那番话她一听就觉得大为震惊,但不知为何她也却确实记在了心里。
而遇到今日这样的情况,她不知不觉就拿出来用了。
“你真是……”看着帮着女儿瞒着自己的人儿,楚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摸了摸青酒的头发。
他才是提心吊胆她被人挖了墙角的那一个,结果倒好,天天打燕雀被雁啄了眼。
只今日这事,也算是让他看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如此,倒也满足。
想到这儿,楚澜不由自主地勾了唇角。
青酒哪里知道楚澜心里在琢磨什么,见他还笑,顿时又恼又羞,一把捧住他的脸,“不准你再笑了。”
就是这个笑容,让她忍不住沉溺其中,也让别的人神魂颠倒。
“不对,是只能够对我笑。”
不笑也不行,笑起来的夫君更好看。
楚澜哭笑不得,最后只好宠溺地点头,“都听夫人的。”
青酒轻轻呼了一口气,心想这还差不多。
“但,夫人得给我一点儿甜头才行。”楚澜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