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荣城破后,萧衍率兵直入皇宫大殿。
北荣皇帝自知逃不过被赐死的命运,为了保留最后的体面,当场自缢。
北荣的几个皇子,逃的逃,死的死,只有完颜玉跪在萧衍面前,声声恳求饶命,如同一只丧家犬。
“我不要皇位,我只要活命,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看着萧衍手里淌着血的剑,不由得瑟瑟发抖,仿佛能感觉那锋利的剑尖儿马上就要穿透自己的胸腹,割破自己的肚肠。
他惊恐极了,身子拼命往龙椅下缩,哪里还有半点皇子气度。
从前,他只从外人口中听过萧衍的名号,无非是口口相传,并无亲眼所见。
而今亲眼得见,才知道这人究竟有多么可怕。
满地的死人被他如草芥一样丢开,他黑袍不见血色,可那手上,那剑上,无不是鲜血淋漓。
冰冷的血色溅在他脸上,略显苍白的面容清冷,宛如雪天里绽放的红梅。
这样一个将满天神佛皆斩于剑下的恶鬼,如何叫他不惧。
完颜玉匍匐在地,连看都不敢看多看他一眼,只惊恐地说道:“求你,求你饶我一命,我甘愿当牛做马作为报答。”
萧衍睥睨着他,目色寥寥,深无波澜,剑上的血滴在完颜玉的手背上,滴答滴答,如催命的符咒。
忽然,萧衍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完颜玉不明所
。以,只得跟着笑,那笑比哭还难看。
下一刻,萧衍拧着完颜玉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如同拧着一只小鸡,最后将他重重放在了龙椅上。
完颜玉完全反应不过来,只睁着一双惶恐的眼睛,呆若木鸡。
“这北荣的王,往后便由你来做。”
北荣战败后,彻底成了琅国的附属国,完颜玉成了最适合做北荣皇帝之人,意在好掌控。
而萧衍,成了北荣的聂政王。
北荣一朝易主,百废待兴,身为聂政王的萧衍,自然有义务留下来善后。
再说舒婉,自那日跳下城楼被萧衍接住后,她便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她不再是战王妃,也不再是命定的北荣太子妃,萧衍一纸休书扔给她,将她贬成了一个罪奴。
罪奴负责掌管后宫娘娘们屋里的灯火,担水,扫雪,洗衣,洗恭桶这些最脏最累的活。
而完颜玉虽只是个傀儡皇帝,可他贪恋美色,荒淫无度,才刚继位没几天,后宫的美人嫔妃倒是立了不少。
北荣的这些女人只知道舒婉当初差点做了北荣的太子妃,是太子心尖儿上的宝贝,并不知道她还有个战王妃的身份。
因此,舒婉被贬为罪奴,她们一点也没感到意外,甚至暗自拍手叫好。
谁让温廷玉那样的天之骄子,谁都不爱,偏偏看上了一个琅国女子。因此,这些后宫的娘娘们,总是有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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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刁难她。
天高云清,北风泛凉,舒婉跪在崇仪宫门外,响亮的板子声在宫墙间回荡。
今早御膳房给德妃娘娘送了一盘糕点,德妃娘娘非说自己一块没吃,只是出了门的空档,桌上的桂花糕就少了一块。
服侍在德妃娘娘身边的太监小李子二话不说就一口咬定是舒婉偷吃的。
“大胆舒婉!竟敢偷吃德妃娘娘的桂花酥,你可知罪?”小李子手里拿着戒条一下又一下抽打着舒婉的手心,而完颜玉的新宠-德妃娘娘,正闲着在一旁,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舒婉忍着痛,一声不吭,只是目光平静地看向德妃娘娘怀里的猫,它正津津有味的舔着自己的小爪子,一脸的慵懒,胡须上甚至还挂着几粒碎屑。
二十个板子打下来,她的掌心已经血肉模糊。
“哟,你还是挺有骨气。”德妃见她也不求饶,也不叫疼,放下手中的糕点,转而端起茶细细品了一口。
“此人手脚不干净,送慎刑司吧。”放下茶盏,德妃幽幽说了句。
舒婉长得漂亮,完颜玉又贪恋美色,德妃可不能让这样一个祸害时时出现在她宫里,要是哪天被皇上看到,立她为妃,爬到她头顶怎么办?
舒婉知道,这是她们有意针对,如今她身为罪奴,生命比蝼蚁还低贱,她们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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