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宴哼了一声,直接无视掉围住她的人,打开机关进了据点。
倒也不是她不想用武力,实在是她也不确定杨阿朝究竟是否会武功,会的话,又到了什么程度?
所以就不想给自己多找麻烦。
毕竟,万一真的到了,她需要动武的时候,她还可以用这些年,只不过是深藏不露来解释。
可是这样子的解释,只有在出其不意的时候,效果才会最好。
现在要是提前的说了出来,效果大打折扣不说,万一给了他们足够反应的时间,她说不定就会暴露了。
嗯……
也许现在就已经暴露了也说不定,毕竟,她可是让鱼尧传了假消息呢!
“你回来了?”
明斯允看着南宴,极度认真的打量着她的那一张脸,带着审视与质疑:“你不是跟冯全蛋他们出去办事了吗?怎么没见到他们跟你一起回来?”
“你难道还不知道?冯全蛋他们几个人被南宴的人给发现了,我先跑了一步,这才没有落入他们的手中,不过冯全蛋那几个人,说不准,现在已经被抓回去审问了吧……也有可能,他们现在已经被杀掉了。”
南宴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看着明斯允:“你竟然是连这样子的事情都至今还没有发现的吗?我还真的是要怀疑了,你的办事能力究竟是不是不行?”
明斯允眯了眯眼:“我的能力行与不行,恐怕就不劳你操心了。”
他笑了一声看着人:“冯全蛋他们都被抓了,你却跑了,你是想跟我说死无对症吗?还是说你也没有想到,我已经让人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可这些尸体当中唯独没有你跟冯全蛋两个人。你曾经跟我说你们两个密谋过逃跑……现如今其他的人都死了,唯独你们两个,一个不知所踪一个又突然间回到了这里,你说说我究竟该如何相信你呢?”
“我能跑掉,这难道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吗?”南宴处变不惊。
明斯允突然眉眼凌厉,冲到南宴的面前,恨不能伸手掐上她的脖子:“你到底是谁!”
“我就站在你面前,我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南宴冷笑:“我看你真的是脑子不清楚了吧。还是说……你觉得现在否定了我,就能够否定那天,你狼狈的像条狗的样子?”
明斯允瞳孔微缩,双拳紧紧的握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才冷笑着出声:“明娇告诉我,你根本就不会武功。如果冯全蛋他们是遇见了南宴的人,他们这些常年训练的人都没能逃脱的了,你又是如何能够逃掉的呢?”
“呵……”南宴冷笑了一声:“明娇告诉你的,怎么,我不过几天不在,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的,就转头进明娇的怀抱里了,是吗?”
“杨阿朝,我没有在跟你说笑话,你不要再拿这些事情来混淆视听!”明斯允怒极。
南宴却依旧不咸不淡,不急不缓:“你自己刚刚还在否认,觉得我不是杨阿朝,质问我是谁,怎么现如今的又觉得我是杨阿朝了呢?”
明斯允:“你……”
“明娇,她又算个什么东西?”南宴哼笑了一声:“你觉得她有资格知道我的事情?还是,我有可能让她知道我的事情。”
南宴的话,明显让明斯允怔愣了一下……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确定与迟疑,南宴冷笑了一声,随后直接将暗处隐藏着的人,包括明娇都震了出来。
她突破南族心法第三层之后,内力雄厚,做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顺便,她还多用了一丝内力,直接将明娇震晕。
她可不想等下又扯皮对质什么的。
现在的这种情况就是多说多错……她才不想给自己自找麻烦。
明斯允见他埋伏的所有人,被南燕轻轻松松的全部都震了出来,心中震撼的同时,也更多了几分提防。
他忍不住怀疑,杨阿朝真的这样深藏不露吗?究竟是什么样的功法才能够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威力?
这样的手段,难道不是轻轻松松的……就能够以一己之力,可敌千军万马吗?
有了这样子的本事,想要一统天下还不是轻而易举?
明斯允从前只听说过有一种功法是可以做到如此地步的。
可即便如此,他从前也只是以为,这样的东西夸大的成分居多。
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力量足以一人之力,阻挡千军万马呢?
但现如今他却有些想要相信了……
偏偏那种功法,又是南族的至宝,也是让南族立于不败之地的功法。
只是,如传说中那般厉害的程度,必须得突破第三层才行。
且还得是直接突破到顶端。
听说连南宴都不能够做到如此。
南族这些年以来,更是没有一个人能达到此地步。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怀疑南族功法,实际上有很大的夸大成分。
“是不是很好奇我修习的是什么功法?”南宴淡淡笑了笑。
明斯允很是诚实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很好奇,你要告诉我吗?”
他原本也只是随意的一说。
并没有指望南宴能够真的搭理他……至少,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底气去跟南宴硬刚。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南族功法?”南宴淡淡的笑了笑。
“我自然是听过的。”明斯允笑了笑:“相传南族第一任君主,就是凭借着这一份功法,独挑六国,方才使得南族从此立于不败之地,受众人敬仰,且再无一人敢范。所以在南族,无论有多少的阴谋算计,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南族少主的人选,必须得修习南族心法,并且至少在二十岁之前突破到第二层。谁在二十岁之前修习的最高,无论身份,无论地位,都会成为南族当之无愧的新任少主,这也是为什么,南宴母亲一个叛逃之人,却仍旧好好的活着,就只不过是被囚禁在南族之中。又为什么,祭司殿的那些人,心中明明对南宴呕心的要死,却还是不得不奉她为主。”
明斯允眯了眯眼,哼笑了一声看着人:“你该不会是想说,你修习的就是南族功法吧?”
“有何不可吗?你自己不是也说,安族本来就是南族的一部分,南族若覆灭了,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南宴笑了笑,似真似假的说道:“所以我会南族功法要有什么稀奇的呢?”
“这不可能!”
明斯允根本就不相信杨阿朝会学会南族心法这件事儿。
“你怎么可能会学会南族功法?”他一脸怀疑的看着人。
“我为什么不能会呢?”南宴看着人,似笑非笑。
明斯允道:“南族功法,虽然南族人人可学,可一向都是放在南族的藏书阁中,想要学习的人必须得进入藏书阁……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将心法带出来。”
“话虽然如此,可这世间的事情凡事总有例外不是?”南宴淡淡的笑笑:“要不然的话,从来就没有去过南族的南宴,又是如何学到这东西的呢?”
“南宴能够接触到南族心法,不过是因为她母亲是南族人,又刚好休息到了第二层,所以将第一层跟第二层的所有内容都默写了下来,这才让南宴有机会学得了南族心法,成为南族祭司殿的心腹大患。”
明斯允哼了一声:“难不成你又想说你也有这样一个母亲?”
“所以我才跟你说,不要太相信明娇所说的话,你怎么就知道她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呢?或者说你怎么知道她跟你说的就毫无保留,没有任何隐瞒呢?”
南宴笑了笑:“想来有关于南族心法的事儿,都是明娇告诉你的吧?若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南宴之所以能够修习的了南族心法,却又从来没有去过南族,就只是因为她母亲修习过一层和二层,所以将这两层的内容默写下来交给了南宴,那么你又如何解释她现如今已经突破了第三层了?”
“你该不会以为想要突破第三层,是不需要看第三层的心法内容就可以的吧?”
南宴呵呵了两声:“如果你真的只有这种脑子的话,我看咱们的合作还是趁早结束吧。”
她话里的鄙夷,让明斯允涨红了脸。
心里头更是对她说的这些话心了个七七八八。只是碍于面子,仍旧嘴硬道:“就算南宴她掌握了三层心法,那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例外罢了,难不成你还想说你从她那里拿到了三层心法的全部内容吗?”
“我就身在南族之中,又何必舍近求远要去南宴那里拿第三层心法的内容呢,你既然知道南族的藏书阁,为何就不知道南族的藏书阁向来是对外开放的,只要你是南族人,只要你有南族的通行证,便可以进去参悟心法……南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再出现过修习的第三层的人了,其他各国早就看着这一块肥肉蠢蠢欲动,想要将其吞并。你以为南族争来斗去的内部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他们就不会在共同利益面前统一战线吗?如果南族最后沦为了他人脚下的一块肥肉,你觉得他们这些人争来争去还有意义吗?”
“谁都不是蠢蛋,大敌当前,危机四伏,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拒绝的了更多可以修习第三层的人出现?”
南宴淡淡的笑着,听起来好像确有其事一样。
“可就算是这样子,难不成你们当中有谁能够未卜先知?知道让你学了,就一定会突破第三层吗?若是真有这么容易的话,你们安族当初又为何会被排挤出去?”明斯允顿时觉得她这话漏洞百出。
“难道明娇没有跟你说,安族为什么会被排斥吗?”
南宴再次一个反问,立马就让明斯允谨慎起来。
甚至他还有些紧张,觉得等下可能又要被讽刺了。
“果然你这个脑子……唉,看来明娇是真的,跟你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甚至不真实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南宴感慨了一句:“或许我也有看错人的时候吧,还真不应该只说你蠢。”
兴许是这一句话,让明斯允心里平衡了一些,也更愿意相信南宴所说的了。
“安族,之所以会被排斥在外,就是因为我们修习南族心法的成功率,远远高于南族大多数人……他们担心最后这样子下去,南族的实际权利会易主,所以才会想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南宴冷笑了一声:“之所以最终没有成功的斩草除根,也不过是担心,万一哪一天南族后继无人,到时候轮回别人口中随意啃咬的肥肉,所以才想留着我们一些人,将我们看管起来,让我们修习南族功法却不允许我们有所突破,只为了延续我们安族人优良的天赋罢了。”
“可如果按照你这样子的说法,那,你又是如何逃脱了南族对你的看管呢?你既然已经突破了第三层,不可能南族那些高层一无所知吧?祭司殿的人,若真是这样子废材的话,南族还是趁早灭亡了好。也省得整日里尽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妄想一统六国。”
明斯允哼了一声,显然又开始怀疑起来。
南宴笑了笑:“说你蠢,恐怕都是高估你了。”
她哼了一声:“恐怕你已经忘记了一件事吧。”
“什么事儿?”明斯允下意识道。
问完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没有立场,轻易的被引进话里头,心生不悦。
南宴淡淡的笑着道:“在此时之前,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会武功的。”
明斯允微愣。
“你以为是为什么?”南宴哼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这样扮猪吃老虎,只是为了好玩儿吗?如果没有一些手段的话,我现如今又岂能够安稳的活到现在?若是我在还没有突破南族心法第三层之前,就暴露了自己已经有所突破的事情……等待我的恐怕只有黄泉路断肠酒了。”
要说这话,也是漏洞百出。
不过明斯允却已经被一次又一次的“你果然很蠢”给打击到了。
他现在已经不敢去质疑了。
不然的话,真的会觉得自己很蠢……
好像他的每一次质疑都会被回怼,他是真的有些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