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尧……
南宴没想到,竟然会是鱼尧。
但也只是在心底诧异了一瞬,就很快的恢复了常态。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与我无关,我也不关心。”
南宴神色淡淡,好像真的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想来你也是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的,我就不打扰你了。”
南宴说完,就准备离开了。
补料明斯允却突然的伸手抱住她大腿:“等等……呃啊。”
南宴毫不留情的将人一脚踹开。
“放肆!”她怒目瞪着人,好像随时都会将人给撕碎了一样。
偏偏……南宴的这个样子,让明斯允更加痴迷。
他捂着被踹痛的胸口,舔着脸讨好道:“我,我还有一事相求。你,你先别走,好不好?”
南宴心中隐隐猜到是什么事情,面上却丝毫不显,冷哼了一声:“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现在就开始商量的,让开,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凌厉的语气不仅没有让明斯允被吓退,反而是更加的兴奋起来。
“不客气好,你对我越不客气,我越喜欢!现如今还真的就有一事情需要你我之间合作。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做了这件事情。无论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明斯允提出条件来。
南宴哼了一声:“你的那些破事情,我有什么需要知道的?以此来跟我讲条件,你是脑子失心疯了吧。真是可笑!”
说完,她就要越过人离开。
明斯允急忙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皇帝计划着怎样夺取南族吗?你不要忘记了,你们安族,也是南族的一脉分支!如果真让皇帝的计划成了,南族覆灭,你们安族难道就能够有办法独善其身?”
南宴还真就不想知道大靖皇帝打算怎么夺取南族……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明斯允既然能够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大概这个杨阿朝是在乎的。
所以她也就配合着,做出了犹豫的样子,停下来看着人。
明斯允果然信以为真,又急急忙忙的开口道:“你想想当初的祭司殿可不只是南族他们把控的,你们安族人也向来是位列其中,结果他们为了排除异己,将你们安族赶尽杀绝,你难道就不恨吗?”
南宴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明斯允:“恨如何?不恨又如何?难不成知道了皇帝是如何计划的,我就能够取而代之了不成?”
“有个不能?”明斯允自得的笑了笑:“皇帝现如今已经是个不中用的了,任凭他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可是他计划中的一切却可以为我们所利用。”
“哦?”
明斯允道:“其实可能谁都不会想到,皇帝真正要用来对付南族,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他一直以来就格外看重的太子司予白……”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只凭着区区一个司予白,一个太子而已,就能够颠覆了整个南族吧。”南宴不屑冷笑。
“有何不可?”明斯允冷笑道:“你以为,皇帝为何会那么生气司予白退婚?一个时刻计划着吞并南族的人,你以为他真的在乎所谓联姻?不过是因为司予白退婚了的话,他的计划就只能夭折了!”
南宴心中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或许,这个所谓的计划,是牵扯到她的。
果不其然,她很快就听到明斯允道:“皇帝很早之前就在司予白的体内下了药,你以为,为什么这次出了事情之后,德妃会跟皇帝统一战线?他们之间可是有夺子之仇。德妃早在那个孩子没有了以后,就想要杀了皇帝,可纵然是这个样子,他们之间还是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那个德妃,给司予白下了毒?”南宴配合着问。
明斯允点了点头:“自然……司予白有多受皇帝重视,这在大靖是有目共睹的,德妃这么多年能够安然无事,还顺利的把毒了,你以为没有皇帝的默许,她能够成功吗?”
“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了南宴这个程咬金的话,以皇帝对整个后宫的掌控,几乎可以说是所有人的动作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这种情况之下,德妃还能够成功,必然是有意放水。”
明斯允得意的笑了几声:“便是德妃自己也不知道,早在她计划下毒的时候,所有的行动与计划都已经被皇帝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还使人中途换了她下的毒。”
“现如今,司予白身上的毒,说是德妃下的,实际上却是皇帝特意为她准备的,目的就是想要通过大靖与南族的联姻,用司予白身上的毒去掌控南族的少主。”
听到这里,南宴心里已经对司予白身上的毒,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既然是只有同她联姻才能够用得上,这毒十有八九同合欢有关……
难怪前世,司予白死活不愿意与她同房,想来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真相了。
乾元帝还真是好狠的心思!
“可这些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你是觉得!司予白能够为我所用?”南宴冷笑了一声,掩饰掉心里的波澜。
“自然!”
明斯允十分自信道:“现在司予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如果他心里头真的喜欢南宴,喜欢的不得了,已经到了可以放弃一切都只为了不伤害她的地步……那么就必然不会去南宴同房。只要我们在南宴这里挑拨洗脑,让她与司予白同房,就必然能利用到这一点……皇帝已经是不成气候了,他有再多的计划,还不是只能为我们所用。就算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若是司予白一味的拒绝,只会惹恼了南宴生气,那到时候就更加有好戏看了。你说说是不是无论哪一种都对咱们百利而无一害呢。”
“听着好像是有那么点儿意思。”南宴笑了笑:“可你打算如何挑拨呢?难道是仅凭你安插在她身边的那个棋子?”
“自然不是……”明斯允笑了笑:“这件事情我自有计划,只要你愿意,我保证事情一切都会办得顺顺利利。”
南宴呵了一声:“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实际却是一副根本就不相信的样子。
明斯允见状也不着急,反而是更有斗志了。
“这样我可就当你是同意了,那咱们之间的合作……”他笑吟吟的看着人。
南宴哼了一声:“说吧,你想要什么?”
明斯允笑了笑,凑上前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南宴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人掀飞……她邪气的笑了笑:“知道,可是你喜欢的方式我并不喜欢,如果你一定要用这件事情来跟我谈条件,谈合作的话,那就得依着我的喜欢来。不然的话,我看咱们也是没有必要继续这份合作了。”
“你的喜欢,行啊,说来听听。”明斯允趴在地上也不忘了端着架子:“没准儿你喜欢的,我可能还更喜欢呢。”
“你总是躲在这样一个隐蔽又没有什么人的地方玩,又有什么趣呢?”
南宴走上前,在他手上碾了碾,看着人疼的龇牙咧嘴才满意了一些。
她用脚尖勾起人的下巴……笑吟吟的:“我们到外面去如何?我记得这个地方面积还是挺不小的,想来这一圈儿游走下来,你必然能够尽兴!”
外面……明斯允自然是不想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倒是不惧于人前,却一向讨厌在外面的空间行事。
可看着南宴那张经过伪装的脸,又难掩心动。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南宴已经快要没了耐心,打算直接走人的时候,明斯允喊道:“行!外面就外面!”
南宴哼了一声,先人一步出去。
明斯允还是要脸面的,打发了所有人回去,保持闭门不出的状态。
南宴倒也没有阻止。
等两个人结束以后,已经是两个人时辰之后……
明斯允脑子混沌的,一点都不想动弹。
可心里头,却已经忍不住开始期盼起下一次来。
太痛快了!
这种感觉,那种被人居高临下踩在脚底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跟南宴一起的时候,根本就不是那些下人奉命行事儿的感觉。
他此时此刻,只恨自己遇见人太晚……甚至暗暗的有些自责,想着从前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早点发现这个人的本事儿呢?
从前他所见的杨阿朝都是清冷的,话很少,似乎对他也不是很看得上。
当然了,他本身也并不是很看得上杨阿朝就是了。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种彼此之间的嫌弃吧,所以他倒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子的事情。
想了想,明斯允略抿了嘴问:“我们之间,还能够有下一次吗?”
他似乎是很担心南宴会开口拒绝一样,不待人开口回答就先急急忙忙的说道:“既然我们之间已经都经历过了,你估计也对我的癖好有所掌握,那我也就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了。你在心里头看不起我也好,怎么样都好,反正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哼,你当我我想这样子的吗。我不过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所以随心所欲罢了……可我必须要承认,我从前从未有过这样子心满意足的时候,那些人到底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不是畏畏缩缩的,就是心中鄙夷,所以应付了事罢了。”
他轻轻的笑了一声:“唯独你,是我这些年以来,第一次可以完全的放松下来,不需要对那个蹂躏鞭挞我的人有任何的指令,我只需要顺从捏的一切命令就是了,这种感觉,是就算我跟明娇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享受过的。”
“更不要说,你的手段,比她更成熟许多……”
明斯允叭叭的说了好大一堆,等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才心情忐忑的看着人。
你,愿意吗?
他很想问……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的是,只要对方愿意的话,他就可以放下一切,什么皇权,什么江山,他都可以不要,他都能够捧到人面前,甘心臣服。
嗯,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却也是他此刻,最最最真实的想法。
南宴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本能的对这件事情没什么兴趣……毕竟,明斯允终究是要死在她手上的。
眼下的这些,也不过就是缓兵之计罢了。
她淡淡的笑着,轻呵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斯允在心里头咂摸着这句话的意思,眼睛里很快就放出光来。
这……岂不就是再说,只要他努努力,表现的好了,就是有机会的?
想了想,他觉得,这一次抓住南宴的事情,一定要办好了才行。
那人最最看重的,就是安族能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世间行走,甚至是掌握住南族的最高权利了。
所以,只要他能够帮着人把这件事情做成了,就一定是可以成功的。
想到此,明斯允顿时信心满满。
而南宴,在回去没多久之后,就跟着冯全蛋出去了。
这是他们之前就约定好的,要趁着采集露水的机会,密谋逃跑的事情。
不过,有了在明斯允那里得来的消息,南宴现如今已经并不相信冯全蛋了。
她一路上,都多了提防,时刻注意着这几个人的动向。
等到了林子深处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冯全蛋露出来真实面目:“你不是杨阿朝,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浑水摸鱼,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老实交代了,兴许我还能看在你束手就擒的份上,给你一条生路。”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宴淡淡的看着人,笑了笑:“还有,束手就擒?你怕不是还没有睡醒吧?”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冯全蛋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的话,兄弟们,上!给她点颜色看看!”
话音刚一落,包括冯全蛋自己在内的一众人,全部都被震飞了出去,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到底是谁束手就擒?到底是谁应该老实交代,以求我可怜你们,给你们一条活路?”
南宴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你们真的看清楚了吗?”
她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是你们才对吧。”
“你既然明知道我不是杨阿朝,又为何不走走的报给你主子知道呢?”她蹲下来,捏着冯全蛋的下巴:“那样至少还能保证你的小命还在。若是运气好些,还能被算上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