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帝九年,正值鬼圣称三凤凰独领天下的舆言之中,镇北大将军司晟惶恐已怀孕的妻子被发现,藏在山中待产,祈求上天保佑年后生产。可惜北边季冬下着大雪,刮着大风,京城也更甚。山外尽是寒冷,山洞内起了火篝变得温暖,而镇北大将军夫人顾氏的肚子也在一阵一阵地宫缩。
宫内观象宫,钦天监算着手指,片刻后,愣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身后的弟子不明白,出声:“师父,是大雪要过了吗?”“闭嘴!”之后钦天监喃喃自语:“国可能大难了,国可能大难了……”
弟子想:能不大难吗?今年的所生的女孩都被杀了,龙年之女都被杀,这样的国家能不大难吗?
他想逃离这里,看了师父,想说出这句话,但是想到隐蔽处的人还是忍了忍,还是性命要紧。如今腊月三十了,已是年末,想来应该在短期内孩子会平安长大。转身跟着钦天监离开观台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在北边辽北有两个孕妇被催动生产了,同时天上大雪下得更甚,似乎要把大山都给淹没。
山中有一个和尚不畏风中寒雪,闭着双眼,沉着丹田,快速转动手中佛珠,而肩膀上的落雪也越来越多。
腊月三十酉时,一个女子在破烂的村子里突然发动,一位男子在屋外走来走去,在丢与不丢孩子之间选择。亥时之时,稳婆称孩子可能太大了,她不敢接生,因为是龙年之女,她怕引火上身,但还是抢了女子头上的玉质发簪跑了。男子愤恨地想追上去,但听到女子痛苦的叫声停下,鼓起勇气走进屋子帮女子接生。子时,女子成功生下女孩。此时官兵正朝着村子走来,是那位稳婆为了钱财向外人传播。男子看着快断气的女子,红了眼。女子出了微弱的声音:“她叫汝儿,快走、快走……”男子最终一口气提着刀插入女子胸膛,然后快速转身带着裹着严实的婴儿和几日吃食跑进山中。
山洞中,顾氏等到了卯时开始发动,在午时平安生下将军府中三代以来唯一的女孩,最终母女平安,消息也传到了在军营驻扎的镇北大将军司晟,终于落下了一口气。而此时大雪依然在下,下着更大。
另一边的男子带着婴儿躲过了官兵追杀,可婴儿才出生,跑了这么久也会饿,带的牛乳喝喝了几口,还是会饿。初一之时经过一个村落,男子抢了一个村民家的米汤,仔细喂着婴儿。初二之时,被饿狼盯上,快速逃跑,跑到了另个村落。此时的男子又饿又冷,为了躲过成为饿狼的盘中餐,已花费所有的力气,成功在一个庄户人家的门口倒下。婴儿似乎知道最后的亲人离开她,哇哇地大哭起来,引得屋内的男人出来查看,给男子把脉,发现已没有气了,而婴儿的气息也很弱。
“怎么了?”屋内走出了一位美人,柔声问道。
“没,就是一个男人死了,婴儿的气息也很弱。”男人笑了笑道。
“那看看男人身上有什么东西?”美人继续道。
男人问声摸索着男子破烂的衣服,美人也接过婴儿。
“这里有一块血布和一封信”美人从婴儿身上摸出一块血布,一封信,一条金条还有一块红玉。
“将血布打开看看。”男人说到,也凑到美人身旁仔细看着血布。
“恩人求救,吾逼不得已以金条为答谢收养吾儿,吾感激不尽!吾儿姓郑名汝,有一块红玉作身份象征,是以其母留下,还有一封书信待汝儿长大再看。感谢汝的恩情!”
“这就被安排了呢!”男人抽了抽嘴角。
“是的呢!”美人听着婴儿哭声比刚才更加微弱了些,于心不忍,出声道:“先养一段时间吧,反正我们这么久了也没有一个孩子,当成孩子养,也没有关系,说不定她能为我们带来一个孩子呢?”美人觉得最后一句不太可能实现,他们结婚五年,美人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也觉得心虚。
倒是男人很认真地想了想,点了点头,“养着也没事,我们将来没有孩子,她也能为我们送老。”
美人嗔怪得看了一眼男人,“说什么呢!”转头回到屋内,准备婴儿该吃的米汤。
男人笑呵呵地看着美人进入屋子,还是慢悠悠地走进屋子,嘴咧开说:“媳妇儿,要不今晚咱们再试试?”得到的回应就是一个拳头,男人也不脑,腻腻歪歪地看着媳妇儿。
两人正是郑汝的师父孟子琉和师娘宋日久。
屋外下了连续一个月的大雪也渐渐变小,更甚连续几天的好天气。
到了立春那天午时,辽宁的天上乌云散去,阳光明媚,出现了五光十彩,久久不能散去,也照不同的方向,外人看来但是天上的云彩好像能转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