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家里都还好?”沈悠问。
“还好,没什么事。就是你大哥最近帮别人跑运输去了,没弄养殖场了,平时不在家,难免跟着担心。”
“没事的,跑运输也挺好的。”沈悠说道。她现在唯一的遗憾也就是没能把大哥也带着一起。
但如果是跑运输的话,二哥厂子那边应该是需要这些货运的,他应该跟大哥这边聊聊的。
转念一想,二哥现在弄得这么好,以大哥的性格,应该是不想和他比在一起,大哥这人比较自持自己的骨气,连一家人都要攀比的,所以也没提出来。
“妈呢?在家吗?”沈悠问了问。
“小玲那边怀了孩子,妈过去照顾了。”
“哦,终于怀上了?”
“可不是,这一年多的都快把妈愁死了。”
沈悠跟着笑了笑,当时催的时候,恨不得让二哥换个媳妇的,现在怀上了也算是满了她妈的心愿。只是再想大嫂这边,她妈好像很少照顾,心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一些矫情的话也是说了一些。
刘芳这人看得很开,从不指望谁,日子能过就过着,不眼馋别人的好日子,也不嫌弃别人的穷日子,人活的也比较轻松。
沈悠忽然有点羡慕她这个大嫂了。
什么事在她这个大嫂面前,好像都不是事一样,也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再想到自己,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
起初是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家里穷,想着按自己的样子去活。但现在,她的活法真的很差,整个人都充满了罪恶感。
特别是对比了大嫂之后,心里的那层难受不安更是强烈了。
“不说了嫂子,我这边给妈再打个电话。”
挂了刘芳的电话,沈悠心酸的吸了吸鼻子,忍了忍一抹酸涩,叹了叹气,每个人的人生大抵都是不相同的。
给二哥家里打了电话,电话是杨淑香接的。
她妈这边一听对面是她闺女,立马一顿没良心的白眼狼骂了一通,但最后还是问了问她最近好好不好,是不是要生了?
沈悠不乏是想家的,听到这些话后很想哭,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还是忍了下来,说了没事,最后承诺,过年一定回去。
说完两通电话后,冯翠莲这边的中饭也做好了,沈悠过去就吃了饭,现在唯一的依赖也就是这个毫无血亲的外人了。
饭后,本想再去休息一会的,但一想到昨天突然发生的事,心里跟着继续沉了下来,觉得还是有必要去问问情况。
刚想着再去打个电话,电话铃声先响了起来。聂远海也是因为昨天赵新梅的事,想着沈悠肯定会问情况,所以在得知消息后,头一次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赵新梅没事了,动了手术缝了几针,住上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聂远海说。
沈悠闻言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改天过去看看她吧。”
聂远海简单的应了一声,本来是要挂电话了,他不是一个爱多问的人,但这个事……总觉得有些故意的成分在里边。心里有这些疑问,电话筒放在耳边但久久的也没问出来。
“聂总还有事么?”沈悠感觉到他的异常,先反问过去。
“没有。”对方迅速而简单的复两个字,然后就挂了电话。
聂远海肯定是有话想问的,沈悠都能猜到是什么?
这个男人太精明,眼睛一看一个准,他若是察觉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但他不问话,她也没必要说。
就算说了,这些事也都是赵新梅郑远仁以及杨茜之间,他们三人的恩怨,也都与她无关。她不过是让他去调查了杨茜,不过是对赵新梅说了她丈夫出轨的事,其他的,她什么都没做。
沈悠把这些理得很清楚,也很清楚的告诉自己,真的与她没关系。可这种自我洗清的意思,始终压不住油然而生的罪恶感,她就是那个煽火的人。
……
赵新梅被杨茜刺伤住院,郑远仁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他们还并没有真正的离婚,两人都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了,离婚这事想着都劝劝算了,也别真的闹下去,本来就已经够让人看热闹了。
然而赵新梅住院了一个星期,这个男人始终没现身,赵家人也是对他失望至极了。
赵老爷子的脸色沉的厉害,吩咐下边的人,去把这个男人给他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待话刚吩咐下去,警察局的人就找来了医院,说在XX小区的花坛里边发现了一具赤裸的男尸,核对身份信息,该男子叫郑远仁,XX公司的总经理。来核对核对身份。
正文 359告密被查
这消息一出来,赵新梅整个人呆了,紧着赵家人也是一点都不相信,让人跟着去认尸,这才彻底的绝望下来。
警察局的人说这是刺伤赵新梅的那个女人所做,查出来之后,她自己也承认了,现在已经被收押入狱,这边只是让人过来领尸回去。
赵新梅在见到郑远仁的尸体后,加上受伤的原因,当即伤心的就昏了过去。
郑大东还在学校,这个事家里没人敢告诉他,但这个小孩到底还是知道。
十多岁的小孩比起大人还要成熟的回来参加了父亲的葬礼,然而这个事并不光彩,这小孩也知道他爸和别的女人的事,所以葬礼上没有留下一滴泪。
反而是赵新梅,哭昏了几次。
这是爱过的人,就算丈夫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也还没到要恨他去死的地步,是那个杨茜,那个女人是个疯子,直是悔骂那个女人,那个贱人,她也去牢里也闹过,但也是无法挽回了。
沈悠从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一直没有出门,眼前也阴了许多天。
梁守富,聂远海还有工厂的几个同事去参加了葬礼,她一个人在家里反反复复的弹着钢琴,将所有的思绪都放在琴键和乐谱上。
事情是走向了一个扭曲的状态,又是她自己的以为,她以为杨茜是可以被她算计。但事实上,她的这个算计,算计了另外的一家人,毁了一个家。
杨茜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这是她自作自受的,并不是从她这里得到了的惩罚。这个事情突然显得毫无意义,而她在内心里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