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辛颐皱着眉想了半天, 最后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白泽摸摸她的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以后注意点她就好。”
“嗯。”
***
赵辛颐和白泽还有曦曦就这样在时维城中住了下来。
每天清晨, 曦曦会像以前上族学一样去向时楚学习。
时楚活了这么些年了,会的东西极多, 不过曦曦要学的, 最重要的还不是修炼上的事情,而是在做人方面的。
时楚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凶兽。如果他没有那么智慧的话, 也不会是在四大凶兽唯一一个保留神智还拥有城池了。
曦曦也像时楚想的那样,虽然刚开始和他很陌生,甚至因为他身上凶兽的气势而害怕他,但是很快她就发现时楚对她的好了,自然在面对时楚时,也自然了很多, 已经能把他当成族学中的老师一样尊敬了。
而且因为是只有她和时楚两个人教学,所以时间久了, 曦曦不可避免地对时楚产生了超乎族学老师的亲近。
平常在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也会想着给时楚一份。每次在收到曦曦的礼物时,都令时楚感到十分开心。
这种纯粹的敬爱亲近老师的感情, 让时楚觉得十分美好。
有时候为了要这种感觉,在看到曦曦身上出现什么新荷包的时候, 都会想法设法让曦曦也帮着给他绣一个。
在丹穴山的时候, 曦曦也跟着灵瑶学过刺绣。虽然因为年纪小, 只会绣一些非常简单的荷包和花草, 而且绣出来的东西,是童趣有余,精致不足。但就算如此,戴上也不显得难看,反倒显出几分活泼来。
时楚在得到荷包时,也不觉得幼稚,反倒十分开心将它挂在了腰间。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却让时楚特意带着它在城主府里走了一遍来展示。
重新回到正房,时楚往软榻上一坐,就吩咐站在一旁的婠月去泡茶。
婠月点头应是,转身离开了屋子。
今日是曦曦来到时维城的第七天,她在抵达这里的第二天就开始学习了,足足学了五天。
赵辛颐今天一算时间,五天了,时间很长了,曦曦还小,不用逼她那么紧,便亲自去找时楚,问他要了两天假。
每年曦曦都会来时维城,以后还有时间,总能教完的,所以一听赵辛颐说完休息的事情,他就答应了,没一点犹豫。
所以今天曦曦就被赵辛颐带出了城主府,两人和白泽一起,一家三口在城中随意地闲逛。
时维城中的民风很好,一个个面带笑容,都很开心,赵辛颐也喜欢在这样的氛围,到了外面,整个人看起来都放松了下来,和曦曦手牵着手,看到有趣的摊子,都会停下来看一看,问问价,然后由白泽买下来。
白泽就一直面带笑意,眼神宠溺地看着两人,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现在都在他面前,他很满足。
赵辛颐此时正站在一家做木制头饰的小摊子前,摊主是一个很热情的大娘,见赵辛颐感兴趣,便不停地给她介绍着。
赵辛颐挑了一对的木制发簪,女子比男子的多了一朵花,但是用的材质都是一样的,大体形状也相似。
赵辛颐一看到,就喜欢上了,她立马拿着那个男子的发簪,笑得一脸开心地问向白泽:“你看这个好看吗?”
白泽走近,低头看着赵辛颐手上的发簪,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欣喜。
不过这种喜悦,被他强制压了下来,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笑意在脸上,眼神灼灼地看着赵辛颐,点了点头。
赵辛颐被他看得脸有些发红,让他牵住曦曦的手,她则示意他弯弯身子。
白泽非常自然地低下头,赵辛颐小心地将发簪戴在他的头上,木制的发簪替代了玉制发簪,带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玉制的让白泽看起来高高在上,如玉一般清冷高洁。但是木制的,让他看起来,少了些清冷,多了些超然世外的感觉,看起来隐士一般的悠闲自在,不拘一格。
赵辛颐退后两步,看着白泽头上的发簪,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看。”
说着,她还拉过来曦曦,让她去看,一边还问着她:“曦曦,你看你父君头上的发簪,好看吗?”
“好看!”曦曦立马拍着手点头:“娘亲的眼光最好啦!父君,你戴上去更好看了!”
说着,她还煞有其事地重重点头,肯定自己说的是对的,让白泽去相信她的话。
白泽看着她们两个,嘴角的笑意突然扩大了,上前两步靠近她们:“父君也很喜欢。”
那边卖发簪的大娘,听到白泽说喜欢,才松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像赵辛颐夸奖道:“夫人,您的眼光可真好,不是我自夸,这整个时维城里木制头饰有我家精致的,不超过两个。这可是我家祖传的手艺啊!”
赵辛颐顺着她的意点头,将荷包中带的银子递过去:“簪子确实不错,这两支我都要了。”
大娘立马喜笑颜开,接过银子颠了颠,找给了赵辛颐几个铜板。
赵辛颐直接将铜板塞进了曦曦的手中:“不是想要吃糖葫芦吗?那边一个在卖,去买吧。”
曦曦欢呼一声,立马松开手,跑向了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
小贩身边围了很多孩子,有些有钱的,就递过去铜板买一个,没铜板的,就只能站在那里,看着那些糖葫芦,眼里流露出渴望。
曦曦自然不属于没钱的,现在她手上可是有铜板的,她非常自豪地把铜板递给小贩,全买了糖葫芦。
从一见到糖葫芦,她就想吃了,现在有了铜板,她一定要吃个够。
曦曦手上的铜板,并不多,只够买四个的。
曦曦拿着小贩递过来的四根糖葫芦,在心里盘算着:四根糖葫芦,她两根,娘亲一根,父君一根,完美!
但是在她刚刚把手中的糖葫芦送到嘴边准备咬的时候,一个脸上有些脏的孩子,看不出来男女,眼睛就一直跟着她手中的糖葫芦在转。